一夜之間,江城最大的地下賭場便被人給一鍋端了,幾乎沒人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等到賭場的人反應過來的事情,賭場所有的系統全部都被人入侵了,而那些關於世界各地的一些帳目也被人給摧毀。
影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傅司珏暗地裡經營了這麼久的賭場竟然在一夜之間就被人給入侵了。
那賭場裡面可是有很多交易,但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
影看著這一切,狠狠的將拳頭砸在了電腦屏幕上,「少主呢?什麼時候回來?」
「屬下不知道!」
一直跟在影身邊的暗衛才剛開口便被影給一腳踢開了,「馬上聯絡少主。」
影憤怒的看著這一切,所有的經營在這一夕之間都化作了泡影。
暗牢里,沈淺安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這裡多久了,這麼久以來,她都在黑暗之中生存,這裡很黑很潮濕,沈淺安根本就猜測不到這裡究竟是哪裡。
她身上完全沒有跟外界聯繫的一些裝備,之前傅承彥在她身上植入的晶片早就被傅司珏讓人給取走了。所以沈淺安現在很肯定自己已經跟傅承彥失去了聯繫。
在這裡她分不清白晝跟黑夜,只知道這裡很髒很亂,每天都有人固定給她來送吃的,除了這些之外也就沒有什麼了。
她身上的毒素已經徹底發作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一次,而每一次發作之後她都痛不欲生。
沈淺安很想死掉,好幾次她都想就這樣死掉算了,可每次在她想要死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出現小魚的身影。小魚那可愛的模樣,映在她的心坎上,她就捨不得死。
沈淺安就是靠著對小魚的那一點點僅有的執念一直撐到了現在,她捏著拳頭,額頭上冒著汗,她身上似乎都散發著惡臭的氣味。
沈淺安一邊咬著牙一邊哭,又一邊笑。她以前就算得不到父母的寵愛,就算親生父母拋棄了她,可她到底錦衣玉食的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們在生活上也沒有虧待過自己,自己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苦難?
可這樣想著,沈淺安又覺得悲哀,或許是她前半生為了得到傅承彥的時候做過太多的壞事了吧,所以現在所有的報應都降落在她的身上。
脖子間再一次傳來疼痛,沈淺安咬著牙在地上打滾。她一雙手死死的捏住那鐵鏈,控制自己不去抓身上,可饒是這樣她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抓。
她疼,可是更癢,這種感覺傳到了四肢百骸,她根本就無法承受。
鐵鏈被打開,那久違的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沈淺安下意識的拿手去擋,只是影比她更快,他幾乎是在下一秒便走到沈淺安的面前,一把掐住沈淺安的脖子,那一雙猩紅的眼落在沈淺安的身上,「都是因為你這個女人。」
沈淺安被影突然掐住了脖子,整個人都被他拎在了半空中。影下手很重,他掐著沈淺安的脖子,跟上一次不同,這一次他是收緊了手指頭,是真的要沈淺安死的。
沈淺安不停的拍打著影的手臂,她的指甲划過影的臉,狠狠的去打影。可沈淺安哪裡是影的對手,他只是稍稍用力一折,沈淺安的手便給影給折斷了。
「啊!」
沈淺安疼的根本就沒辦法動彈,「影,你這麼對我,就不怕……不怕傅司珏殺了你!」
影狠狠的將沈淺安甩在地上,沈淺安的腦袋磕在地上,只聽得砰的一聲。沈淺安感覺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沾在自己的腦門上,很快她的嘴角便嘗到了那種味道。
她暈乎乎的,眼睛閉上又睜開,她搖搖欲墜的從地上爬起來,只是還沒站穩,又被影一腳給踹到了地上。
胸口的疼痛讓沈淺安再也支撐不住,猛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趴在地上,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你……」
影舉起手,剛準備往沈淺安的身上招呼,只是身後傳來一道凌厲的掌風,幾乎是下一秒,影便被人一腳狠狠踹開。
「三少爺!」
影詫異的看向來人,「這是大少爺的事情,我勸三少爺您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影絲毫沒有將雲深放在眼裡,在影的心裡,雲深甚至連雲景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雲家的三個孫子輩當中,就只有雲景一個人才有能力繼承雲家的產業。
雲深那邪肆的眼落在影的身上,「我很好奇,我大哥在去國外的時候居然沒有帶上你,原來你是留著這一招啊!」雲深稍稍挑眉,只是目光在落在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的身上時,雲深的眼底驀然划過一道肅殺的光,「你欺負一個女人?」
「我勸三少爺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影絲毫不把雲深放在眼裡,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
雲深聞言卻冷冷的笑了笑,「原本的確是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打女人,那就管我的事情了!」
雲深說著快速的朝著影攻擊而去,而影又吃了雲深一腳之後,這才重視起來。這個原本被視為草包的男人,居然身手這麼了得。影的眼底划過一絲狠厲,看來之前是他小瞧了這個草包。
雲深唇角勾了勾,原本是想跟影再玩玩的,但是剛剛雲深攻過去的時候,特意掃了一眼地上的沈淺安,感覺到她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了。
雲深眼底划過一道狠厲且陰沉的光芒,只是在下一瞬,影似乎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雲深到底是如何動作了,雲深便旋轉著手中的軍用刀,直接挑斷了影的手筋。有趁著影不注意的時候一抬腳,只是在一瞬間便將影給制服了,然後擰斷了影的一隻腳,「爺我今兒還有事,留你一條命。」
雲深伸手拍了拍影的臉,「你說要是我大哥知道了你這麼對待我未來大嫂,會對你怎麼樣?」
影眼底划過一絲暗芒,下一秒卻被雲深狠狠一掌,便將他給劈暈了過去,「小爺膽子小,從來沒有殺過人,殺人這種事情還是留給我大哥來比較好!」
雲深說完便快速的走到沈淺安的旁邊,蹲下身子去探了沈淺安的鼻子,「沈小姐?」
沈淺安只覺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來人:「你……」
「我是雲深,我先帶你出去!」
雲深說著便脫掉了身上的西裝蓋在沈淺安的身上,蹲下身子將沈淺安打橫抱起,離開了這陰暗潮濕的地方。
只是這雲深才剛剛把沈淺安給抱出來,就被沈淺安這副鬼模樣給嚇到了。
也不怪雲深會被嚇到,畢竟剛剛只是在黑暗之中他也看的不是很清楚,現在看到沈淺安的一張臉都被抓花了,甚至還有血痂。她的頭髮看起來十分的髒亂,身上也十分的髒和臭。
她的衣服差不多都被她自己給抓爛了,手臂上還有脖子上全都是抓痕,而她的額頭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窟窿,看樣子是剛剛被磕到的。
雲深眼底划過一道陰戾的光芒,想起十幾年前那條陰暗的小巷子裡,也有這麼一個女人……
抱著沈淺安的手倏然收緊,雲深微微閉了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然將情緒給收斂了回去。
雲深快速的將沈淺安給抱出了那個陰暗的地牢里,而這地牢剛好就在雲家老宅後花園的一個假山裡面,任憑誰也不會知道雲家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饒是雲深在雲家生活了十幾年,卻從來都不知道雲家原來還有這麼一個陰暗的地方。
果然,他說怎麼厲珩動用了那麼多人力物力都找不到沈淺安,誰能找到影居然把人給關在了雲家。而他最近幾乎天天都在雲家睡覺,卻從來都不知道沈淺安居然被關在了這裡。
若非是昨天晚上影發現了地下賭場被人給摧毀了,雲深派人跟蹤影,才發現影居然經常來雲家這裡。而雲深今天正好看到影過來,卻沒想到見到了這麼一幕。
雲深跟沈淺安只算得上是見了一面,根本沒有什麼交情,只是看到沈淺安一個弱質纖纖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折磨成了這副模樣,雲深就覺得心口滿腔的怒火。
雲家的傭人見到雲深居然從假山後面抱著一個女人出來,而且見到那女人似乎奄奄一息的模樣,不禁嚇到了,「三少爺。」
雲深臉上幾乎沒有表情,這跟他平常在雲家嘻嘻哈哈的模樣大相逕庭,把院子裡的傭人都嚇到了。
而雲深突然從假山後面抱出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雲家人的耳朵里。
雲深剛準備把沈淺安給送上車,便給雲家的管家給攔住了,「三少爺,老太太讓您把人留下!」
雲深眼底划過一道暗芒,「人都快死了,奶奶要看麼?」
急忙趕來的雲老太太在見到沈淺安的那張臉的時候,驀然往後退了一步,「這是……」
因為沈淺安和時暖實在是太像了,雲家出來的人在見到沈淺安的時候都錯愕的看著雲深,「阿深啊,這不是傅家的小少奶奶嗎?你怎麼……」
「哼,這不是傅家的小少奶奶,但是是小少奶奶的姐姐,沈淺安。」雲深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突然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見到老太太看沈淺安的眼神十分不一樣,「奶奶認識沈小姐?」
「不……我怎麼可能認識。」雲老太太急忙回過神來,「阿深,這到底怎麼回事?這沈小姐怎麼會在我們家,還有你……」
「奶奶,您想知道什麼?我勸您現在還是找個人去咱們家後花園的假山看看吧。或者您去問問大哥身邊做事的影,他會為您解答這些疑惑的。」雲深頓了頓,「奶奶大約不知道吧,這沈小姐不光是沈世修的妹妹,她真實的身份其實是蘇淮北的女兒,蘇少卿的妹妹。如今她滿身傷痕的出現在了咱們雲家,奶奶您想像應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