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富成的傅董在您的會客室等您。閱讀��傅仁江的秘書敲了傅仁江的門,「您看?」
「來多久了?」傅仁江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了手錶,「告訴他,我馬上過去。」
「是。」
傅仁江蹙眉,掃了一眼今天早上下面的人送上來的報表,又看了看躺在桌子上的那一份文件。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往會客室的方向去。
傅仁江是一名極其有風度的中年男人,時間仿佛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依稀可見當年的風采。不過這幾年在晟元處處被傅承彥打壓,他也已老了不少年歲。
傅仁江推開會客室的門,便瞧見傅玉清急忙起身,那模樣倒像是見了什麼大人物一般,「江總。」
傅仁江擰眉,「你怎麼過來了?」
「這……我過來是想問問江總,最近晟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傅仁江挑眉,「何出此言?」這方面的風聲他倒是沒聽說過,更何況晟元有傅承彥在,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
傅玉清抿抿唇,看傅仁江這意思便是根本就不知情了?
「有話直說!」傅仁江看了看時間,「我待會兒還有一個會。」
「晟元最近這段時間減少了富成的訂單,這……不知道江總可否知道這件事?」
「哦?還有這回事?」傅仁江精亮的眼眸轉了轉,卻是微微一凜,「這不可能吧,你也知道這幾年晟元對富成多有照拂,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的,是不是你們那邊做了什麼?」
說到這個傅玉清臉色就微微變了,若是說做了什麼,晟元有所察覺,減少了訂單他還能接受,問題是他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什麼!
「您看您能不能跟傅總說一聲,畢竟富成今年的……」
「江總!」傅仁江的秘書推開了門,急忙走到傅仁江的身邊,湊在傅仁江耳邊說了幾句話,便瞧見傅仁江臉色倏然一變,雙手倏然捏緊了沙發座。你說的可是真的?」
秘書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千真萬確,昨天有人瞧見劉部長被周助理帶走了。」
「周正?」傅仁江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周正可是傅承彥身邊最德利的助手了。一般情況下周正就是代表了傅承彥,而劉部長被周正帶走了,這代表著什麼,沒有人會比傅仁江更加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昨天我們也不太確定,直到今天我們並沒有瞧見劉部長來上班,所以……」秘書也覺得心驚,畢竟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們便去查實了。還有,秘書辦里的那位,今天也沒來上班。」
「行了,我知道了。」傅仁江擺擺手,示意秘書下去,隨即看向傅玉清,「老弟啊,今天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至於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回頭會找阿彥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仁江下了逐客令,傅玉清這邊聽得雲裡霧裡的,還想說什麼,可傅仁江根本就不給他時間,直接讓人送走了傅玉清。
傅玉清走後傅仁江的臉色十分難看,隨即撥了內線,「你現在去我辦公室,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哥清楚!」
傅玉清從晟元集團出來後越想越不對勁,想起晟元集團的劉部長可不就是財務科的那位部長嗎?
心下卻是一驚,若是那位劉部長出事了?那傅仁江這邊肯定也會出事,所以富成這邊會出現問題也絕對不會是偶然。便立馬給傅習城打了電話,「馬上停止給傅仁江那批貨的加工,最好是全部銷毀了,帳目上也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而傅玉清不知道的是,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傅仁江的秘書將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傅仁江說了一遍,傅仁江聽後臉色鐵青,「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昨天不告訴我?現在劉江去哪裡了?」
「這……我們不知道。」
「什麼叫你們不知道?一個大活人會突然不見了,去找過嗎?」傅仁江臉色鐵青,「他手上握著那麼多東西,要是被傅承彥掌握了,我們就完了。」
而此時的劉部長正被周正的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只不過行動不便。
劉江也深知自己這次肯定是逃不過了,當初為了傅仁江做事,他就考慮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快。
「二爺!」
周正看到傅承彥的車子過來了,便替傅承彥打開門,「人在裡面。」
傅承彥自扯上下來,那雙墨黑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聽到周正的話卻是抬頭,「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只是說想見您!」
傅承彥挑眉,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敲打了車門,「走吧,去看看!」
劉江看到傅承彥來了,立馬起身,「傅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要知道江總什麼事情我都說,只求您能夠放我一條生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不能坐牢!」
傅承彥掃了周正一眼,周正看向身後的保鏢,兩名保鏢很快過去將劉江給拉了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又不是你祖宗,跪我做什麼?」
傅承彥饒有興味的開口,一腳推開椅子,拉開後便逕自坐了下來。
相較於傅承彥的隨性,劉江卻是顯得侷促了許多。
傅承彥這個人的手段,在道上那可是出了名的,跟厲三爺比起來,傅二爺更加的喜歡玩陰的。在江城誰若是得罪了傅二爺,那絕對的有的是手段對付你,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
劉江雙手被兩名保鏢鉗制著,不能動,臉上卻不斷的冒著汗珠。
傅承彥眯了眯眼,便是輕笑出聲,「鬆開他。」
保鏢一鬆開手,劉江便是像泄了氣一般,直接癱倒的跌坐在地上,「傅爺,我手上有帳本,關於江總這幾年吃帳的記錄,還有江總在外面用晟元的資金開了兩家公司。」
傅承彥那凌厲的眼眸中微微閃著光,「繼續說。」
「幾乎每半年,江總都會以各種名義從晟元提出資金周轉自己所投的公司,然後再利用資金循環來填補。」
「嗯哼?」傅承彥單手撐著下巴,聽到這時候時也只是微微挑眉,「繼續。」
「前兩年資金有漏洞,差點兒被發現了,好在之前晟元投資了富成,所以……」
「所以傅仁江便利用富成這邊周轉?」
「是。」劉江忍不住擦了擦汗,「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其他的事情江總不會讓我插手,但是我插手的事情每一筆都有數,所以……」
傅承彥擺擺手,「你的老母親的心臟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了。」
「真的。」劉江欣喜的抬頭,就算是他有錢,但是找心臟這種事情沒個一年半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真的有人力和物力,而他不過就是集團的財務科的部長而已,哪裡有那麼大的人脈。就算自己為傅仁江做事,但是傅仁江也不可能替自己辦事。
「謝謝傅爺,只要傅爺能夠救救我母親,您要的所有證據我都會給您。」
傅承彥勾勾唇,「江城,你不能待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舉家離開,只求傅爺能夠放我一條生路。」
傅承彥看了周正一眼,周正便是點頭,「跟我走吧。」
直到傅承彥離開,劉江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帳本就在公司。」
「哦?」周正挑眉,「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劉江苦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過傅仁江這個人十分的小心謹慎,我怕……」
「放心吧,他還沒那麼快!」周正給傅承彥打了電話,而此時劉江的家裡突然闖進了一批黑衣人,不顧劉江妻子的阻攔,直接在劉江家裡翻箱倒櫃。將劉江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卻仍然一無所獲。
「沒有,張秘書!」
傅仁江身邊的張秘書接到電話,臉色十分不好看,急忙敲了傅仁江辦公室的門,「江總,劉江家裡……傅總!」
張秘書錯愕的看著傅仁江辦公室里多出來的一個人,傅承彥。手微微一哆嗦,卻已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傅承彥挑眉,修長的手指摸著茶杯的杯沿,骨節分明的手敲了敲,「江叔,我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
「沒,沒有!」
傅仁江狠狠瞪了張秘書一眼,「沒看到我在跟傅總談事情嗎?還不出去!」
「是!」張秘書蒼白了一張臉,心裡想的卻是這次真的是完了。
傅仁江這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不明白這個在輩分上比自己小上一倍的傅家的掌權者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這證據又是拿到了幾分。
不過傅承彥這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我的事情,這次竟然直接來找他了。
「看來你都知道了?」
傅承彥挑眉,「江叔是在找這個?」
傅承彥手裡拿著一份黃皮的文件袋,搖了搖,傅仁江臉色乍然一變,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你……」
「說吧,是要我說,還是你自己開口?」
「傅承彥,你別忘了,我可是晟元的董事,你敢對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