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看著被抽走的手機,下意識唉了一聲,隨即便瞧見傅承彥狐疑挑眉的神色,「捨不得?」
時暖努努嘴,臉色有些不好看,不太明白傅承彥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自己卻是知道的,自從傅習城跟時薇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其實就已經死心了。沒有!」
「是嗎!」傅承彥輕嗤,倒是不怎麼相信。
時暖看傅承彥那模樣顯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話,可轉念一想,傅承彥是什麼樣的人啊,而且自己現在跟他似乎又有了一層不太一樣的關係。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跟傅習城之間已經沒什麼了。」時暖說著頓了一下,「你放心,既然我嫁給你了,就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傅承彥挑眉,那狹長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訝異,卻只是勾勾唇,「這樣最好不過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時暖也知道多說無益,腦子長在他的身上,思想也是他自己的,她無法左右。
傅承彥上次來過時暖的小區,所以熟門熟路的到了目的地,在時暖即將下車的時候,傅承彥叫住了她。時暖停下拉開門的手,側身看他,「怎麼了?」
傅承彥眯了眯眼,「我知道這件事事出突然,但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時暖微微斂眉,倒是微微一怔,看著傅承彥半晌沒有說話。
傅承彥擰眉,「明白?」
他向來習慣操控別人,但是在跟時暖這件事情上他卻小心翼翼。時暖微微抿唇,點點頭,「給我點時間。」
她明白兩人結婚了,不過從昨天到今天的時間,甚至還沒有二十四小時,她卻這樣草率的將自己的終生大事都辦妥了。這讓時暖有些恍然。可她也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時暖輕扯了嘴角,「其實你不必提醒我這個的,我既然跟你結婚了,我就一定會遵守夫妻之間的……」
「時暖!」傅承彥打斷時暖的話,那雙墨黑色的眸底帶著一絲笑意,「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同你說說話罷了,並不是吃人的老虎!」
時暖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心想「你可比老虎可怕多了」,不過這話時暖可沒有說出來,只是勉強的笑了笑,「好!」
「上去吧,你昨晚也累了一整晚,今天注意一些,不要感冒了。」傅承彥說道,眸光落在時暖的身上,時暖卻因為傅承彥這句話而微微紅了臉。
明明昨天晚上兩人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可從傅承彥的口中說出這樣曖昧不明的話來,任誰聽了都會胡思亂想,更何況時暖並不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
時暖臉色緋紅,捏著門把的手微微收緊,「你……」
「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來接你!」
「啊?」時暖詫異的看向傅承彥,「什麼三天?」
傅承彥笑,「你不會以為我們結婚以後還會分居吧!」傅承彥將分居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從鼻間發出來的這兩個字讓時暖微微輕顫。
她臉上漸漸浮現出尷尬之色,以此來證明她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兩人結婚了,而且需要住在一起這個問題。
時暖鬆了手,又端坐回來。她稍顯侷促的舉動徹底泄露了她的心思。
時暖有些緊張,手心處微微發了汗。她緊緊的捏住手,又微微鬆開,「我……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雖然兩人結婚了,但是對於時暖來說,傅承彥還算是一個陌生人。
她對於他的了解也僅僅是知道他是晟元集團的老總,是江城四少中的傅二爺,知道在江城很少有人敢得罪他,僅此而已。其餘的她卻全然不知。
她不知道傅承彥這個人的喜好,自然也不知道傅承彥的家庭成員,傅承彥的人際關係。
到現在時暖才思考到這裡,她覺得自己的心也的確是大,竟然在對對方毫無了解的情況下就跟一個見過幾次面的男人結婚了。時暖有些頭疼的捂著腦門兒,輕輕的拍了拍,「傅先生,我可以悔婚嗎?」
傅承彥挑眉,側頭看向時暖。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他卻已然看到了時暖的各種表情,糾結,懊惱,抓狂,似乎沒有一種好的表情。
難道在時暖的心裡,自己就那麼不靠譜?明明兩人才結婚不到幾個小時,這小女人卻已然後悔了?
時暖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傅承彥,卻見傅承彥微微揚眉,唇角上揚,心情似乎還不錯。不過自傅承彥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叫時暖喪了氣。
他道,「在傅某這裡,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時暖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個自己根本沒辦法對抗的人。時暖咽咽口水,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欲哭無淚。傅先生,我們不是才剛剛結婚嗎?或許還來得及。畢竟現在還沒人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一切都……」
「時小姐!」傅承彥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方向盤,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絲毫沒有時暖的紊亂。跟時暖比起來,傅承彥卻是有絕對的掌控權。傅某說過,在傅某這裡只有喪偶,沒有離異。你也說了,我們才剛剛新婚,你卻要跟我離婚?」
傅承彥笑道,「想必時小姐也聽說過傅某這個人的性格。」
時暖呵呵的傻笑,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傅承彥按了車門的開關,側過身來饒有興味的打量著時暖的臉。他越是鎮定,時暖就越是心虛。她別過頭去,企圖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上了鎖,便有些氣急敗壞,「傅承彥,你不能強人所難!」
傅承彥斂眉,好看的眉峰攏在一起,「強人所難?」他舌尖繞過這幾個字,凜冽的眸光對上時暖,就像是獵豹看上了獵物一般,帶著嗜血的光芒。時小姐可是忘了什麼?跟我結婚,卻是你求我的!」
時暖心咯噔一跳,感覺自己逃無可逃,「可……可我……」
眼看時暖就要哭出來了,傅承彥這才收回了眸光輕笑道,「嚇到時小姐了?」又道,「傅某隻是同時小姐開個玩笑。」
時暖是真的嚇到了,身子微微發軟,一下子就靠在車門邊上。她直直的看著傅承彥,卻是不能言語。
傅承彥伸手,將時暖稍顯凌亂的發挽至耳後。時暖忍不住一陣輕顫,別過頭去。聽到了安全帶的扣子被解開的聲音。她詫異的抬頭,便見傅承彥一張放大的臉呈現在她面前,那距離太過於近了,竟然時暖的心在那片刻凝滯了一下。
傅承彥修長的手挑過時暖身上的安全帶,便是笑了笑,「傅某希望時小姐方才的話也是開玩笑。」
時暖怔怔的看著傅承彥,覺得呼吸都變得急劇起來。她摸不透傅承彥的心思,只是覺得他靠得她太過於近了,她呼吸間卻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不同於別的男人身上的香味,他的身上是一股子清冽的香氣,不濃烈,似混合著百香果和檸檬的味道,很淡,很清新的便闖進了她的鼻間,不莽撞,卻也趕不走。
時暖慌神的將頭扭到一邊,點點頭,「我知道了。」
跟傅承彥斗,她卻還是沒有到家的本領。
傅承彥看時暖似乎真的被自己嚇到了,便是挑眉,斂了斂眉峰。我無意嚇到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有很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何必逃避?倒不如坦然面對,接受了,或許你會發現不一樣。」
時暖深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唇,扯著嘴角。好。我會儘量適應,三天,你說過給我三天時間!」
傅承彥眸底染上了笑意,只覺得這個小女人還挺有意思的,跟旁人的反應倒是不盡相同。就算害怕,卻還不忘記提醒和自己討價還價。
「自然,傅某說話向來算話,只是希望三天之後,時小姐不會是像今天這樣!」
時暖咬咬下唇,「那我先回去了!」
「嗯!」傅承彥扣了鎖,時暖聽到車門鎖解開的聲音,立馬提起了氣,快速的打開車門,卻是連聲招呼也不打便是逃也似得橫衝直撞的離開了。
傅承彥看著時暖提著裙擺奔跑的模樣,卻是忍不住失笑出聲。那略顯紊亂的步伐分明出賣了她,再是想到之前她反悔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
窗外響起一陣扣響的聲音,傅承彥抬眸,便見車門外站著一個人。
傅承彥那狹長的眼眸落在窗外,卻是冷冽一笑。
傅習城是一早就在時暖家樓下等著時暖,時暖昨晚突然不見了,傅習城在慶幸之餘卻又是有些擔心,便草草的從時家出來,一直守在時暖家門口。
昨夜時暖不在家,他拍了很久的門,所以他打了一整夜的電話,可時暖卻沒有接。
今天早上看到停在時暖家樓下的車,他便留心了。看到那車停了許久,也不知道裡面的人在說些什麼,就在傅習城要放棄的時候,卻看見時暖從車上跑下來。
這輛車價值不菲,一看就是有身份的男人有的車。再看看時暖方才的那模樣,傅習城聯想到之前似乎也是這輛車送時暖回來,便怒火中燒,不知不覺的便走過來敲門。
但是裡面的人似乎壓根兒就不想理會自己,傅習城拍了很久的門,裡面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開門!你是什麼人?跟時暖什麼關係?」
傅承彥冷冽的看著車門外的傅習城,唇角勾起,神色中帶著凜冽的氣息。便是踩了油門,直接沖了出去。
想見他?
傅習城還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