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看來,還不笨

  「殿下,何時知道的?」程時安突然開口問道。

  措不及防,讓楚景逸一愣。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但是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卻是十分的清楚。

  楚景逸收回視線,笑著說道,「梁正!」

  聞言,程時安一愣。楚景逸查了她?否則,他又怎麼會知道梁正這個人?即便是梁正那日和江生一道去了宮裡,若是不查沒人知道這件事有自己的摻和。

  而且,按理來說楚景逸應該去的是靖遠侯府。可自從二人定下婚約以來,他從未去過,反而是來了青雲巷。

  他,到底在謀劃著名什麼?

  或許是看出來她的疑惑,楚景逸勾唇一笑,緩緩開口道,「你以為,你養父入獄一事,沒有人會去找我?」

  程時安看向他,「有人去尋了殿下,想借著此事毀了你我的婚約?」

  楚景逸點點頭,「看來,你還不笨!」

  程時安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可是對於這件事的處理她實在是佩服楚景逸。非但沒有聽別人挑撥,反而是關照了她的養父。程朗出獄以後,更是來了這裡看望。

  對外而言,這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女婿。不僅不嫌棄未來王妃的養父母是商戶,更是將他們看的十分重要。若不是真心在乎程時安,他怎麼會去管這麼多的閒事?

  可是,這僅僅是在外人看來。

  程時安很清楚,楚景逸這個人城府極深。當初他與太子爭鬥到最後,這其中的手段毒辣,是旁人所想不到的。上一世,他的名聲並不好,是以即便程時安甚少參與宮中的宴席,偶爾也能聽見幾句。

  可即便如此,剛剛他的那番話確實是讓她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動。

  自古,士農工商。商戶是所有人中,最低等之人。即便是有錢又如何,在旁人眼裡依舊是等不得台面的。

  先前,她不是沒有想過要給程朗牽線,讓他依仗著祈王這棵大樹。只是因為種種緣由,她放棄了。輾轉來回,最終自己成為了祈王妃,依舊是搭上了祈王,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爹娘他們有祈王護著,至少在最後奪嫡之前,他們都能安枕無恙。況且,這一世她就是要扶持楚景逸登上皇位,保程家享一世平安。眼下看來,只要楚景逸護著他們,那麼就算是靖遠侯府看不慣,也無法尋程家的事。畢竟,一個侯府根本無法去和王爺與之抗衡。

  不得不說,楚景逸抓住了她的心理。她想要什麼,楚景逸便給她什麼。這樣的誘惑太大了,她無法不心動。

  可是她目前還是理智的,她不會輕易的就被沖昏了頭腦。至少,現在不會。

  「多謝王爺的照拂,我爹的事多虧了王爺幫忙,否則根本就不會安然無恙的回家。」

  楚景逸看著程時安有意和自己劃清界限,突然起身朝著她靠近了兩步,「安兒,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你和我馬上就要成婚了,你這般見外倒是不妥!」

  程時安笑了笑,並未直接回答楚景逸的話。

  這件事,她心存感恩。但是她會還了他的恩情,只是用別的方式。她不想把自己陷入這種情仇之中,否則她怕自己日後難以脫身。雖然自己是理智的,但是感情這種事,誰又能說的准呢?

  楚景逸看著程時安轉動的眼眸,就知道她又在想著什麼。只是,他並不在乎,反而轉移了話題,「父皇的生辰快要到了,估摸著不日你就會接到宮裡的旨意。」

  皇上生辰?

  按理而言,應該是所有皇子和已經賜婚的女子都要入宮赴宴,所以程時安並未追問。

  可是她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場面,心中多多少少還有有幾分的緊張,「祈王殿下,不去成嗎?」

  說實話,她並不想入宮。這種事情,參與的越少越好。

  楚景逸微微搖頭,「你覺得呢?你不必緊張,母妃還在宮裡,你是她未來的兒媳,她會照應你的。到時候,你跟著她便是!」

  跟著雲貴妃?

  程時安心中冷笑,她可不敢跟。這母子二人都是面上裝的一把還收,上一世雲貴妃與皇后之間的事她可還是記著呢!看著是笑的,實則做出的每件事都讓人想不到。

  生辰宴,她只希望雲貴妃不要為難了她便是。不過想來,這場婚事是雲貴妃親自求的,想來應該也不會當眾打了自己的臉。

  「多謝貴妃娘娘,多謝王爺!」程時安微微點頭,這面上的工作還是要有的。俗話說,禮多人不怪。

  日後就算是雲貴妃想要翻後帳,也挑不出她的錯來。

  楚景逸看著她笑著的眼眸,勾唇一笑。這個女人,總是這麼多的防備。不過,他不在乎這些。他相信,成婚以後程時安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至於當初她的條件,日後不同意了便是。總不能,她一刀殺了自己吧!

  程時安沒什麼功夫想這些,眼下她的心裡只有織染局管事的位置。

  「殿下,織染局的事了結了嗎?」程時安看似是關切,實則是在打探著消息。今日他在,這樣好的機會放過了怎麼成?

  楚景逸裝作聽不懂似的,「差不多已經了結了,要不然也不會被放回來。」

  程時安深吸一口氣,就差罵出來。楚景逸,很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但是偏偏他就是不明說。

  既然他不想說,自己把話題轉回來便是,「誒,沒想到這件事中竟然是太子和宸王,那日看著兄友弟恭的,沒想到這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

  楚景逸輕笑,「皇室之人,哪裡事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安兒,你難道不懂?」

  不懂?她可太懂了,可是在楚景逸面上懂的太多了,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祈王殿下謬讚了,時安只是一屆女子哪裡能懂這朝中的事。對了,官船失火一案如何了?既然這件事已經了結了,那麼官船一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存疑的地方吧!」

  楚景逸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官船一事,倒是有些棘手。」說著,他看了眼程時安,「冥魘打聽了,這官府發現了一些線索。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