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滿京城的人都在猜測是靖遠侯府的老侯爺為自己的孫兒謀得這樣的官職。一個個都還在感嘆,這老侯爺寶刀未老。
畢竟,當年跟隨先帝的他,也算是京中說一不二的人。
可是,又有誰能想到,這背後的推手是靖遠侯府那個剛剛被認回來的商戶女呢?
不露面,便把這水攪的混了起來。而且,還能做到無人知曉。若不是那日他湊巧遇見,怕是他也想不到。想來,那日她從當鋪里買走的東西,正是這一次的關鍵。
一環扣一環,程時安當真是布了一個好大的局。至於最終的結果,自然是成了!只可惜她是個女子,若是男子,他定然要把他招攬到自己的身邊。
「王爺,可要派人看著?」冥魘走上前,「這程家的大姑娘,當真是個有能耐的。沒想到,這樣難得事,竟然讓她辦成了。」
聞言,楚景逸搖搖頭,「不必了,她是個戒備心很重的人。若是讓她發現了,倒是有些打草驚蛇。」
「眼下,只需要看著東宮那裡。只要東宮和她沒有搭上,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是!」冥魘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祈王府,朝著東宮而去。
宮裡守衛森嚴,可是冥魘卻是個身手好的。別的不說,單單是他這一身輕功,便是無人能及的。
東宮,太子發了好大的脾氣,滿屋子的奴才嚇得跪了一地。
「吳全,你去給本宮查。本宮倒是要看看,這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還有這程昱彬,哪裡來的阿貓阿狗,也敢攔本宮的路。」
與太子說話的是他的謀士,這些年一直追隨與他,就連這一次絆倒先前的員外郎,也是他的謀劃。
只是,他們辛辛苦苦的做事,到頭來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一番探查下來,最終查到了靖遠侯府的頭上。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太子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怎麼就把這靖遠侯府給忘了?雖然現如今侯府不成氣候,可是這老侯爺卻是有本事的。
他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到頭來還能全身而退,這樣的本事足以證明了老侯爺從不是什麼「善人」。
程家,李氏和程沐雲自從得知是程時安的手筆,一個個也沒了歡喜。無論是誰問起,兩個人都只是順著他們的話,把這事情安在了老侯爺頭上。
她們可不想讓這程時安獨得了便宜,程時安她不配!
至於程老侯爺那裡,也自然而然的應下了這事。畢竟,程時安的身份太過特殊。與其讓人惦記著,還不如就此就攔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有人追下來,誰也不能說他做的不對。
侯府里,不開心的除了李氏母女,還有一個便是沈姨娘。前者是因為程時安的幫忙,後者也是因為程時安的幫忙。
自從得到這個消息,沈姨娘這兩日都不曾睡個好覺。自己的兒子是因為程時安的幫忙去了青雲書館,而李氏的兒子則是因為她的幫忙去了兵部。
雖然不知道程時安為什麼這麼做,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背後一定有緣由。難道,她這是害怕日後程雲霄高中,她便撕破了臉?還是因為,害怕不好掌控他們?
一連串的問題讓沈姨娘頭疼的厲害,可是她還是強忍著不適,連夜繡了一個香囊做給程時安。
眼下,她得罪不起程時安,也不能得罪。若是她一個不歡喜,讓程雲霄回來,那麼她便真的雞飛蛋打了。
程錦繡看著自己姨娘這般模樣,滿是心疼,「姨娘,要不然我來繡吧!」
聞言,沈姨娘搖搖頭,「不妨事,我自己來便成。這送禮,就要送自己的心意。俗話說,心誠則靈。」
程錦繡見狀,也只能作罷!
沈姨娘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只嘆為何她就生不出程時安那般的孩子。程錦繡不是不好,而是她太過於循規蹈矩了。
如今,她更加確定那李氏是個眼瞎心盲的。
程時安沒有空理會這些人的彎彎繞繞,她這日騰出時間翻看了一遍程老侯爺送來的帳冊。
這不翻不知道,一番嚇一跳。
這些帳冊,明面上看著無事。可一旦仔細盤算,那麼所有的問題就走出來了。
那這侯府的布莊而言,單是這一間鋪子,便問題頗多。這裡面的帳面看著囫圇,實則有許多的地方都是對不上的。不僅如此,這布料的進價要比尋常的貴上許多。
就拿雲裳閣而言,這地方雖然不大,位置也不是中心地帶。可就是如此,雲裳閣的生意一年純利潤將近五萬兩銀子。
同樣是布莊,為何程家的是這個樣子。想來,這李氏平日裡便甚少查帳。
她將這每一間的鋪子都粗略的看了一遍,結果都是一樣的。如此,那便是店鋪里的掌柜串通一氣。
關於這件事,程時安並未自己做決定。她只是暫管,這背後真正的決策是程老侯爺。
然而,程老侯爺的反應並不激烈。很明顯了,他應該猜到了幾分。他只是說讓她放手去做,一切依著她的意思便成。
得到這話,程時安勾唇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接手第一日,程時安便讓這些掌柜的齊聚一堂。接著,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五十兩銀子,「選吧!」
選?
幾人互相看了眼,「大姑娘,這怕是你做不了主。我們可都是李夫人帶入府里的掌管的,你這般模樣就是在打她的臉。」
聞言,程時安點點頭,「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只可惜你不太明白。我,從不在乎誰的臉面。眼下,我只給你們兩條路,眾人可以聽過之後再去選擇。」
話音落下,屋子裡喧譁起來,「憑什麼,我們不聽你的。你一個小姑娘,不在家裡繡花,出來做什麼。」
瞬間,屋內的人笑聲十分的強烈。
程時安並不在乎,慢悠悠的說道,「這是印信,祖父親自給我的。若是你們識趣,把拿走的銀子全部給我吐出來,否則,你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