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勞煩大嫂了!」程時安微微笑著。
尹清雅擺擺手,「不必客氣,咱們是一家人,哪裡分的這麼清楚呢?」
拐過長廊盡頭,兩個人便各自離開了。今日她們都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繼續做戲給對方看。
通過剛剛她們二人之間的對話,尹清雅算是看出來了程沐雲和程時安兩個人的差距之大。
相比於程時安,程沐雲一個自小生活在京中的人,應該更了解這些事情。但是,她卻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日後,怕是這個家就連老侯爺也要偏心與程時安了。
回到苜蓿閣,程時安歇息了一會兒,便讓半夏叫來了胡三兒。
眼下,家裡的事安排好了。這還有,外面的是沒有辦。她必須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才能放下心來。
「姑娘,您有何吩咐?」不多時,胡三兒便來了。
程時安拿著剛剛寫好的信遞給他,「你去兵部一趟,找一個叫錢風的郎中。當著旁人的面,把信交給他!」
兵部?
胡三兒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另一側,尹清雅命人把程昱彬叫了回來,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脂粉氣,她臉色陰沉下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去那等地方閒逛。」
程昱彬一臉的不滿,「有話就說,我還有事呢!」
說著,程昱彬起身就要離開。如今他接連受挫,他當真是提不起勁兒來。
尹清雅心中雖氣,但還是耐著性子和他說了一遍今日與程時安的談話。
誰料,程昱彬一臉的不相信,「我瞧著你就是被她給下蠱了,她一個剛剛回京的女子,哪裡就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尹清雅氣的不成樣子,可是還是繼續說道,「她沒有通天的本事,你有嗎?夫君,這些年你花費的銀子不少,找的人也不少,可是結果呢?」
「你別說什麼時機不對,若是沒有本事,就沒有時機。」
程昱彬被撕破了窗戶紙,心中一陣不滿,「她是騙你的,她憑什麼要幫我?她回京這麼久,我們兩個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我看呀,她就是沒存什麼好心思。她,這是在記恨我。夫人,你醒醒吧,沐雲才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妹妹!」
沐雲、沐雲!
尹清雅滿是無奈,「說句不中聽的,也不知你喝了你那二妹妹給你的迷魂湯了?這些日子你瞧瞧她做的事,有哪一件是登得上檯面的。」
「至於程時安,她有騙我的必要嗎?即便是她騙了我,可是她能騙得了祖父嗎?我瞧著,你才是要醒一醒。」
「今日祖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以後時安的婚事全由祖父做主,其他人一律不准插手。另外,這打理中饋一事由婆母、二嬸兒、三嬸兒三人輪番去管。」
聞言,一直沒有反應的程昱彬臉色突變,「你親耳聽見的?」
「要不然呢?」尹清雅翻了個白眼,「今日時安和祖父進屋不知說了什麼,再次出來時便轉了主意。」
「前些日子因為婆母行事惹得祖母不滿的緣故,不是將讓二嬸兒、三嬸兒也一同打理了嗎?雖然她們沒有全部翻看帳冊,但是像她們那麼精明的人,豈能察覺不到?」
程昱彬心中有些慌亂,李氏掌家以來,暗地裡給他們父子倆不知道補了多少的虧空。如此,那麼這件事便瞞不下去了,到時候丟的可就是大房的臉面。
「夫君,如今雲霄在青雲書院風生水起的,更是真的江嶼白的指點,難道夫君真的願意被庶弟壓一頭?」
提及程雲霄,程昱彬臉色陰沉下來。這些年,李氏與沈姨娘暗地裡斗的如火如荼,程雲霄讀書更是在自己之上。
一旦程雲霄高中,那麼他這個靖遠侯府的世子便會成為一個笑話。
「程時安,當真願意幫我?她,能做到嗎?」程昱彬有些不相信。
尹清雅見他態度沒有那麼堅決了,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憑著你的本事,怕是不成。」
「今日大妹妹說了,一文一武的,日後朝堂上也有個照應。時安不是那種說大話之人,所以,我覺得可以等一等她的消息。」
最終,程昱彬鬆了口。雖然他看不上程時安,但正如同尹清雅說的那樣,這樣的機會沒了,他這一輩子也只能如此了。
尹清雅歡歡喜喜的跑去了苜蓿閣,本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程時安,誰知道院子裡的下人卻告訴她,程時安出府了。
對於一個深受禮儀、規矩禁錮的女子而言,這個時候女子出府確實不好。但轉念一想,她或許是提前準備去了,尹清雅也不在追著不放了。
另一側,程時安乘著自己的馬車一路朝著最偏僻的方向走去。駕車的是隴西來的小廝,若不是自己身邊的人,她是信不過的。
「姑娘,咱們這是要去哪裡?」馬車裡,半夏一臉的疑惑,只是覺得程時安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程時安緊了緊眼眸,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當鋪!」
當鋪?
半夏和花楹互相看了一眼,著實想不明白她們家姑娘為何要去當鋪這種地方。
「姑娘,到了!」馬車外,小廝的聲音響起。
聞聲,程時安低聲對著半夏囑咐了幾句,便讓她下去了。
這個東西對於程時安而言,很重要。上一世,她曾聽說太子身邊的人在當鋪買下了一個破爛的木盒子,而後便被太子威脅辦了許多的事。
如今若是想讓這錢風為自己辦事,那麼她必需要先一步拿到手才行。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半夏抱著盒子走了出來,馬車裡程時安看著這木盒勾唇輕笑,「可有為難?」
半夏搖搖頭,「倒是沒有為難,不過是多花費了姑娘一些銀子,那老闆精明得很,這當契本不想給的。」
程時安點點頭,「不妨事,多花費些銀子也無妨,只要東西到手了就可以。」
不遠處的酒樓上,楚景逸看著這熟悉的馬車微微蹙眉,她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