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繡不解的看向沈姨娘，「姨娘這是何意？今日大姐姐可是得罪的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這怎麼算是聰明呢？」
沈姨娘笑著搖搖頭，伸出手拉著自己的女兒，「你當真以為大姑娘不知道她今日的做法會得罪那二位？她那麼聰明，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只不過，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咱們倒是不清楚了。」
「原來如此！」程錦繡這才有些明白了，「娘，大姐姐當真是咱們琢磨不透的。」
對於這一點，沈姨娘並不反對。從她主動讓程雲霄去青雲書院開始，她便在下一盤棋。只是她並不在乎，只要與自己無害，反而是得到了利益，那麼這棋子做做也無妨。
「錦繡，日後你可是在你大姐姐身邊多看看。她的行事可是要比那橫衝直撞的程沐雲精明許多，若是你能學得她的三分，姨娘也就放心了。」
程錦繡愣了一下，「是，女兒知道了！」
程時安這一步棋或許在旁人看來是不好的，可是沈姨娘卻是看的清楚。如今靖遠侯府在這些勳爵人家面前算不得什麼，若只是等著求來一個側妃之位，倒不如讓輔國將軍府欠她一個人情。
先前她也曾無意間聽了幾嘴，說是皇后娘娘不止一次的向輔國將軍的夫人表明了要封雲九昔為太子妃的事。可是這幾次都被輔國夫人含糊了過去，皇后亦不敢直接向陛下求一個賜婚，估摸著這才有了今日的事。
塞翁失馬，焉知福禍！這一次，無論如何這個人情雲家是欠下了。
此時皇宮內，皇后與太子在鳳翔殿就今日的事說著。今日程時安出來的太過措不及防，這才把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成了如今被動的樣子。
皇后想起何昭儀，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清河郡王是個閒散的，手上並無實際的東西。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她都不該封為側妃。若她是個嫡女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庶女。」
「你覺得封她什麼好？這側妃之位是無法給她的，要不然封她一個良娣如何？至少，這件事能有個解決。」
聞言，太子點點頭，「一切都聽母后的，兒臣並無異議。」
聽見太子這樣說，皇后緊繃的弦這算是鬆了下來。可是轉念一想今日到手的機會，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這靖遠侯府的女兒想的是什麼？什麼時候救人不成，偏偏今日出來救人了。若不是她橫插一腳，這雲九昔此刻已經被賜婚了。」
原本沒有心思的太子，眼眸突然亮了起來。今日下午事發突然，尚且沒有時間細想。可現如今坐下來之後，卻覺得實在是有些蹊蹺。
今日落水的地方，他明明是離雲九昔更近的。而且，他快要抓到雲九昔時，只覺得一股力道把何昭儀推到了自己身邊，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緊了緊眼眸，隨即冷笑出聲，「母后，太子側妃之位給程時安。既然她把雲九昔搶走了，那麼原本屬於雲九昔的位置，便由她頂替上。」
話音落下，皇后滿眼震驚，「太子，你莫不是糊塗了？這靖遠侯府如何能與輔國大將軍比？如今這靖遠侯府還有能用的人嗎？若不是陛下顧及著當年老侯爺的威望，只怕早已經將著侯府的爵位收回了。」
「如今老侯爺賦閒在家，對於外面的事更是不聞不問的，與你之後的事並沒有什麼幫助！況且，那程時安的身份太過複雜，一個粗鄙的鄉野丫頭，如何能與世家小姐比？太子側妃的位置何其重要，你要想好了？」
「兒臣想好了！」太子緊了緊眼眸，嘴角的笑讓人猜測不透，「母后，除了今日的事，你還聽過程時安什麼事？」
皇后一愣，「她一個剛入京的女子，能有什麼事？」
太子輕笑，「看來，母后整日在後宮的消息還是有些閉塞。這程時安雖然剛回京不久，可是她接二連三的救了幾位世家姑娘，這些年在朝中可都是有或多或少的分量。」
「雖然程時安並未向他們索取什麼報酬，可是這恩情一旦欠下便是很難還得清。若是真的冊封程時安為太子側妃，那麼這恩情自然是要算在東宮得頭上，這有利有弊，母后可以好好想一想。」
聞言，皇后微微點頭。她的兒子是她一手教養長大得，他既然這樣說了便有他得道理。只是眼下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她還需好好想一想才是。
「本宮知道了，容本宮仔細想來在做決定。行了，累了一日了，你也回去歇息著吧！」
「是，兒臣告退！」太子點點頭，轉身離開。
雖然靖遠侯府是無用得，可是程時安背後得那些確實實打實得就在那裡。這其中得利弊他說的很清楚，至於最終如何抉擇，想必他得母后要比他更明白。
此時，韶華宮殿外，楚景逸站在房檐下。今日得月亮太過明亮，他不喜歡這樣得夜色。
不遠處，一位宮女朝著這裡而來。宮女得腳步很輕，若不是身有武藝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到她得存在。
「王爺，東宮那裡已經有了想法。清河郡王得女兒被太子救起，那位為了謀一個好名聲，準備封何昭儀為良娣。另外，還有靖遠侯府得那位，太子有意要冊封她為側妃，只是皇后娘娘尚未想好。」
楚景逸眉毛微挑，他看向躲在暗處得人，低聲問道，「可是真的？沒有出錯？」
「是！」宮女點點頭，「這件事是奴婢親耳聽見得，應該不會出了差錯。」
話音落下，殿門突然被打開。雲貴妃看著自己兒子，有瞥了眼一旁的宮女，「這是在說什麼呢？出什麼差錯？」
......
宮女瞧了眼楚景逸，見他對自己微微點頭，這才把剛剛得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聞言，雲貴妃不在乎得冷笑一聲，「管他們做什麼，無論他們要去娶誰，左右這一次皇后得如意算盤落了空。」
「行了，你也別想著他了。你快進來，母妃給你選了幾個合適得，這若是有你喜歡的，明日我便去求你父皇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