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程沐雲不明白程澤是什麼意思，但是眼下在她看來他就是瘋了。
「二姐，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承認這件事很難嗎？你承認大姐的存在，很難嗎？可是眼下，無論你承認與否，事實都擺在你的眼前。就算是你不承認，你也不再是程家嫡長女。」
「如今，幾個舅母在家鬧的不成樣子。因為你一人，李家積攢了這麼久的名聲，徹底毀了。眼下，李家還有兄長、妹妹都未曾議親，你覺得那幾位舅母會放了你？」
「難道，你沒感覺到她們在記恨你？把所有的帳，都已經算在了你的頭上？」程澤本無意戳破，可是眼下程沐雲非要如此，那麼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聞言，程沐雲這才想起那日入宮一事。難怪，回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叫回李家。這一切，都是幾位舅母在搞鬼。
如今，李家記恨她。程家，更是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如今她此事最大的笑話。
「她程時安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是依仗著靖遠侯府的名聲，她能做得了祈王妃？她該感謝的是靖遠侯府，我憑什麼要給她低頭？」程沐雲眼眸一緊，不知從哪裡來得優越感。
程澤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以為靖遠侯府對於大姐而言，真的很重要？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但是祈王一定不會因為靖遠侯府才選的大姐。滿京城，比靖遠侯府好的世家，不在少數。」
「而且，如今你低頭與否，對於大姐而言並不重要。不，不僅是你，包括母親、李家，甚至於整個程家，對她並起不到幫助的作用。二姐，你明白嗎？你若是願意改，我可以幫你一把。」
「可若是你不要，那麼日後你過成什麼樣子，都與我不再有關係。而我，也不會在管你的事情。」
程沐雲覺得程澤一定是瘋了，可是她卻不曾發覺自己微微顫抖的手，「你別胡來。」
「胡來的不是我，而是你！」程澤亦是不留情，他從未見過如此愚笨之人。
程沐雲直知說下去，兩個人也是誰都說不過誰，於是氣的紅了眼。隨即，轉身跑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程澤無奈的搖搖頭，「元寶，你去把這禮物給二姑娘送去！」
程澤看了眼桌面上的禮物，隨即轉身走了出去。他的院子裡有一棵梨花樹，每年的這個時節滿院子的梨花香氣讓他總是會望出神。
午膳過後，半夏抱著一個木匣子來了葳蕤軒。
「三少爺，這是大姑娘讓奴婢給您送來的。」說著，半夏將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見狀，程澤愣了一下，「這是大姐給我的？你確定？」
半夏點點頭，「確實是大姑娘給您的，三少爺若是沒有吩咐，奴婢回去復命了。」
程澤尚在愣神，因為剛剛那木匣子打開之後，裡面露出的是他，不，是王崇明大人尋了許久的孤本——《石壁論》
這本書是前朝留下來的，可是輾轉這麼久，已經分為了兩半。其中一半在王崇明手裡，另一半許多人都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發現它的蹤跡。未曾想，如今竟然在程時安的手裡。
程澤緊了緊眼眸，這個大姐果然是厲害的。不多時，他便帶著箱子去了程老侯爺屋子裡。
「祖父，您看！」程澤將這孤本呈給了程老侯爺。
程老侯爺接過，翻看了兩頁，便知道了，「你大姐給你的？」
「是！」程澤倒也不瞞著，「祖父，沒想到大姐竟然能尋來這個。」
聞言，程老侯爺笑了笑並未出聲。他這個孫女，可是程家未來的指望。他還是那句話，若她是個女子日後一定能將程家發揚光大，眼下也只能指望著她給侯府謀得一些利益了。
程澤更驚訝的是，程時安的速度。從昨日回京，滿打滿算他們二人也僅僅是見了那一面。不到一日的時間，她便已經打聽到王崇明在找什麼，這可是別人都辦不到的。
而且，更辦不到的是這本孤本。這若是沒有人脈、銀子，是怎麼也尋不來的。
「程澤，你大姐既然給了你，便是希望你拿著它做實事。你一定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知道嗎？」程老侯爺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雖然程雲霄在幾個孫輩之中，是讀書最好的。可是說到底，他是一個庶子。日後就算是考上了，能幫到侯府的也並不多。
程澤點點頭，「祖父放心，程澤記著呢！對了，我聽聞大姐在準備龍舟一事，今年侯府當真要參加？」
這件事，程澤也是昨日才聽說的。他知道程時安要參加賽龍舟不震驚，震驚的是程老侯爺竟然同意了。
「你大姐日後是要成為祈王妃的，咱們靖遠侯府如今的名聲，幫不了她什麼。所以，這得掙一些回來。這賽龍舟便是一個契機，不過你大姐也心裡有數。」
「程澤，你大哥如今也比先前上道了。你以後，也要努力上進。你大姐成為祈王妃，對於侯府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你們幾個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特別是你和你大哥。」
「這東風已然要來了，可若是你們抓不住，日後便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知道嗎？」
程澤應聲，「祖父，程澤知道！左右這兩日王大人無空見我，要不然我去幫一幫大姐？」
程老侯爺見程澤是個聽得懂話的，笑著點點頭，「既然你要去，便去吧！只不過這件事現在是你三叔管著的，你先去尋一尋你三叔，若是能幫得上的，就去幫一幫！」
「是！」說罷，程澤轉身離開。
程老侯爺如今覺得當初選擇聽信程時安的事，是一件正確的選擇。只可惜，李氏那個不爭氣的，滿腦子都是程沐雲。否則，程家的情況一定會比現在更好。
程時安得知這個消息時，倒也不意外。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弟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官司，但是總歸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所以也就由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