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夫人順著視線看去,最終目光停在了程時安的身上。
她眼中一喜,好似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傾城,你這孩子怎麼不介紹一下?」洛老夫人開口道。
聞言,洛傾城忍不住笑出了聲,「祖母,您這還年輕著呢,怎麼這這麼健忘了?這是祈王表兄未來的王妃,程家的大姑娘,程時安!」
程時安?
洛老夫人再次打量起來,只見程時安恭恭敬敬的朝著面前的人屈膝行禮,「時安見過老夫人,恭賀您高壽,願您歲歲平安如意,天天開心無憂。身體康健,精神矍鑠;笑口常開,福氣永駐。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這是時安給老夫人的壽禮,還望老夫人不要嫌棄。」
說罷,便讓花楹將手裡的賀禮放了下來。
洛老夫人眼中一喜,都說這程時安出身商賈。可是這瞧著的言行舉止,都不比京中的世家姑娘差。可見,這養父母應該是用了心思的。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為何她的外孫兒非她不娶。一個長相又好,言行又配得上他的人,可不是要早些娶回家嗎?
想到這裡,她暗暗嘆了口氣。府上那個,當真是和她比不著。
「好孩子,快到我這裡來。」洛老夫人衝著程時安招招手。
見狀,程時安上前幾步,坐了下來。至於洛傾城,自然是也陪著坐下。
「好孩子,上一次陛下賜婚以後,我便想著要見一見你。可是,又怕見的突然,讓你心中害怕。這盼啊、盼啊,今日可算是見到了。」
「先前,我還是十分的姨娘,祈王為何非要娶你。今日一見,算是明白了。這孩子啊,可算是開竅了。」
程時安坐在一側淡淡的笑著,她總覺得洛老夫人的話有些暗暗諷刺她的意思。可是抬頭看去,她又是一臉的和善。
一旁,洛傾城忍不住開了口,「祖母,時安可厲害著呢!上一次高陽圍場,她救了好幾個人呢。這若是換作我,我早就跑了。雖然我爹是順國公,又擔著將軍一職,但我還是不敢。」
聞言,洛老夫人滿是寵溺的看著洛傾城,「你這個孩子,我瞧著是平日裡胡說的習慣了。時安,你會些武藝?想必,應該很苦吧!」
程時安微微搖頭,「不苦,行商之人,都是要學一些的。爹娘沒有兒子,於是便將我自幼當作程家的接手之人教養著。」
「嗯,看來你那養父母待你是極好的。」洛老夫人緊了緊眼眸,雖然面上依舊帶著笑意,可是那笑卻讓她心裡不舒服。
「對了,上一次我曾與輔國將軍的夫人相見,她也是對你誇贊的緊。當日那樣的場合,你竟然跳下去救人,這可是一般姑娘家做不到的。」
程時安突然間感覺到一抹不善的目光,而這目光的方向正是來自洛老夫人。
其實,她能不能做祈王妃,洛家的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洛家對於魏若若這件事的態度。
「輔國將軍夫人謬讚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那裡雲姑娘跌入湖水,我只是想著救人,並未有其他的心思。況且,就算那日不是我跳下去,也會有別人。」程時安淡淡的笑著,她的話甚至說的讓人尋不出任何破綻來。
聞言,洛老夫人點點頭,「如此倒也是件好事,你救了雲家姑娘,卻也因此和祈王成了一道緣分。」
程時安心中冷笑,看來這洛家老夫人依舊是不死心的想要探查一些什麼。但是,她尋錯了人。
「洛老夫人,說實話當日聖旨入門時,我也是驚訝的。我與祈王殿下不熟,我的性子又是十分的直,若是日後成婚我與祈王殿下不合,又該如何。」
話音落下,洛老夫人與洛傾城都愣在了原地。
旁的姑娘若是有這樣的機會,怕是早已經歡喜的不成樣子。偏偏在程時安這裡,卻是另外一副模樣,難不成這性子不合,還要與祈王鬧翻?
程時安好似沒有瞧見這兩個人臉上的古怪,反而一副真的憂慮的模樣。洛老夫人活了這一輩子,還從未見過程時安這樣的,當真是讓她開了眼界了。
洛傾城見氣氛不大對,趕忙起身,「祖母,您這見也見了,也算是見到這個外甥媳婦了,我們兩個就先離開了。」
「過一會兒,那些婦人、姑娘的要給您見禮,我們待著這裡,倒是不合適。」
洛老夫人點點頭,「如此也成,時安咱們順國公府的後花園大。讓傾城帶著你四處瞧瞧,日後這也是你的家,不必拘禮。」
「是!」程時安應聲,與洛傾城一道離開。
二人離開之後,洛傾城這才說道,「剛剛祖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是表兄的外祖母,自然也是關心的。」
聞言,程時安勾唇,「放心吧,我都知道的。長者,關心小輩是應該的。」
聽見程時安這樣說,洛傾城這才鬆了一口氣。
另一側,洛老夫人自程時安離開以後,面上的笑意已然消失。
先前她得知這件事時,還入宮見了雲貴妃。她只說祈王一定要去程時安,卻並未說清緣由。
是以,洛老夫人心中總是惦記著這件事。
商賈之女的身份,對與楚景逸日後沒有什麼大的幫助。可今日看來,這姑娘的心思太過細膩,不是個簡單的人。
程時安的養父,如今不僅僅是普通的商戶。一個能搭上織染局的人,心思可不簡單。如今,算是在京中立住了腳。
至於魏若若,日後非但不能幫楚景逸,說不定還要連累他去向皇上求情,更不是一個好選擇。
看來,她家中這個兒媳的念頭,是要打消了。
這邊,程時安與洛傾城一路走著,不得不說這順國公府內里的布置,可是要比那榮國公府好上許多。
上一輩子,在李氏的哄騙下,嫁給了自以為很好的許家。簡直,就是個笑話!
「哎呀呀,我們還真發愁你在哪裡呢!沒想到,你已經被主人家親自照顧著了,到底是和我們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