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劍法課
寧扶桑抬眼看著蔣仁毅,淡淡道了個「是」字。
蔣仁毅在外門大比前,就從清波洞湖回到了宗門。外門大比第一日,他便看見了寧扶桑,當時還想過去和她敘個舊來著,然後抽籤就開始了。
後面他進入內門,雖在一塊上課,但也一直沒找著機會和寧扶桑說話。
蔣仁毅快步跟上寧扶桑的步子:「當初在清波洞湖,我不知揚若師兄的身份,多有怠慢,能否請寧師妹,在揚若師兄那兒,替蔣某捎上兩句話,蔣某想親自向揚若師兄賠罪。」
這才是蔣仁毅的真實目的。
他以為揚若是宗門派去,專程調查魯琮、竇轅兩人以權謀私,中飽私囊一事的。
蔣仁毅復盤整件事之後,被驚出一身冷汗,因為是他沒有將親傳弟子到清波洞湖這件事,稟告到魯琮長老那裡去。
但幸好宗門對兩人的懲罰足夠重,魯琮和竇轅已經斷送了仙途,蔣仁毅便無須再忌憚二人了。
寧扶桑毫不客氣地拒絕:「你若想賠禮道歉,自己去找揚若,我沒功夫在中間傳話。」
她沒有看蔣仁毅的反應,徑直走到邊上,靠著柱子,閉目養神,在腦海中復盤昨日代風吟教的那些東西。
劍道四境,她在外門的時候,就已經入劍氣境了,但那時候,對劍氣的理解,朦朦朧朧,如霧裡看花。
經過代風吟的一番講解後,她有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感悟。
至於最後的劍意境,她距離這個境界,還有點遠。但寧扶桑早就接觸過劍意了。
世人以身軀承載意識,二者不可分離。一旦肉身消亡,意識沒有載體,也會隨風而逝。
劍意是一種超脫載體,而依舊存在的東西。至少比之世間的「物」,它算得上是永恆。
像悟道崖崖刻上的那些劍式,不曾見使劍之人,劍意卻依舊具有極強的殺傷力,萬年不減。
卯時七刻,余萬武到來。
廣場上竊竊私語的聲音,戛然而止,紛紛站定。
寧扶桑入了隊,身邊是一個陌生臉的弟子,生得唇紅齒白,卻耷拉著眉眼,一臉苦相。
青年名喚廉竹,是一名在內門沉澱多年的普通弟子,因為馬上要到十年一次,覆核成績的時候了,他正好有十個丁級成績,為求穩,就選擇了重修劍法課。
可誰知道,劍法課居然是由戒律堂的余長老來授課。
以前余夫子也帶過劍法課,那年有三分之一的人,沒有通過考核。
廉竹現在進退兩難。曠課吧,他不敢。不曠課吧,他學了也未必能通過考核,最後還是拿個丁級,這不純純浪費修煉時間嗎?
一番糾結過後,廉竹還是決定老老實實上完余萬武的劍法課。
在余夫子這裡,幾乎是沒有甲評級的,他只要拿乙和丙兩個評級中的任何一個都行。
劍法課分為兩部分,上午的時間學習南星劍法,下午則兩兩一組,進行實戰。
因為人數為奇數,所以下午的時候,余萬武叫了弟子沈遠汐過來陪練。
少年將境界壓在三重境,去看自己師父的神色,余萬武搖了搖頭,沈遠汐繼續壓境,在二重境初期境界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在心裡嘀咕道:「還以為師父要讓我壓到一重境呢。」
如果真讓他壓到一重境,和這些師弟師妹對戰,沈遠汐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贏。
畢竟隊伍里有三重境修士,他越境也越不了兩個大境界啊!這不純純被動挨打,並且丟臉嗎?
余萬武並沒有限制大家挑對手,申屠雷在外門大比時,輸給了寧扶桑,心有不服,所以主動選擇了和寧扶桑一組。
大家各自組好了隊,落單的廉竹自動和沈遠汐一組。
申屠雷往那邊看了一眼,心想:「下次有機會的話,再和沈師兄切磋一番。」
他現在更想先和寧扶桑打一場,找回面子。
申屠雷一招手,劍架上的玄鐵劍飛入手中。
寧扶桑知道申屠雷選擇和自己一組的原因,她沒拒絕,因為和太弱的人打,也沒什麼意思。
申屠雷作為外門大比的第二名,實力肯定是有的。
她飛身上了擂台,同樣一招手,玄鐵劍落入手中,御劍之術,已經十分嫻熟。
余萬武駐足,觀看了一會兒兩人的對戰後,去看其他人的狀況。
廉竹察覺到余萬武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裡一緊張,劍差點被沈遠汐挑飛。
他回頭看去之時,余萬武已經不站在那兒了。
廉竹剛鬆了口氣,一把冰冷的劍,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沈遠汐微笑道:「師弟,問劍之時,分心乃是大忌。」
「多謝師兄指教。」廉竹拱手說道。
沈遠汐收回劍,淡淡看了他一眼:「繼續吧。」
太陽西沉,餘暉照在演武場上。寧扶桑抬起沉重的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她對面,申屠雷席地而坐,喘著粗氣,臉像燒得通紅的火爐一樣。
寧扶桑盤膝坐著,玄鐵劍橫在膝前,她迅速調整氣息,呼吸很快變得均勻。
申屠雷咬了咬後牙槽,看著她,眼眸里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卻沒半點力氣,再和她比試了。
酉時初,大家陸陸續續離開演武場。
也有人留下來,繼續練劍。
寧扶桑去了藏經樓,看她之前沒有看完的一部功法。她外門大比魁首的獎勵有三千貢獻點,加上之前做任務的兩百貢獻點,和親傳弟子每個月的一百貢獻點,總體來說,還算富裕,兌換一本功法是足夠了。
藏經樓的功法不可私自拓印,寧扶桑都是在課後,花一個時辰,來藏經樓背功法。
她選了一部鍛體功法,今天差不多就可以背完了。
寧扶桑花了半個時辰,將功法最後一點內容背了下來,然後從頭默了一遍,離開藏經樓時,已是黃昏時分。
後面的課程要輕鬆很多,都是些見識課,講妖獸、靈植、整個鐘靈天下的格局,以及勢力劃分。
這些東西,寧扶桑在外門的時候,就常常去聽課,新的課程,對她而言,並不難。
不過在外門時,雖然有內門長老,願意講課,卻是很零散的內容,不像內門這樣,有框架和邏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