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各不相讓

  第349章 各不相讓

  疑問不了了之。

  最終定下三日後啟程。

  公孫敘還有話要說,蕭景南便先一步離開。

  書房內只剩二人。

  宇文玦輕輕抬眼:「公孫大人還有何事?」

  公孫敘醞釀許久,不知如何開口。

  這件事從殿下死而復生後,他便一直懸著心。今日蕭景南提到營中之事,他再張口也不算太貿然。

  可即便這麼想,到底關乎殿下情事,仍是難以啟齒。

  殿下與他的子女年齡相仿,有些話好跟子女說,卻不好跟殿下說。

  宇文玦眼睛往踟躕的人面上看去,笑了笑:「難不成公孫大人的問題與蕭世子的一樣?」

  「也不盡然,」公孫敘赧然,難得不惑之年還有如此侷促的時候。

  宇文玦看一眼公孫敘的表情,心下瞭然,放下手中的茶盞,從手邊第二個小屜里拿出一本書。

  「《左傳》讀久了,也是時候換一本讀。」

  公孫敘面上一詫。

  宇文玦將書往他面前一推:「書里有我寫的注釋,公孫大人回去後,不妨讀一讀。」

  公孫敘彎腰拿起書,也等不及回去,當即打開書,一頁一頁翻看,不僅改進了檢索方法,還多了一道加密程序。

  他心下震盪,又感慨又佩服,他的疑問還沒說出口,殿下已經將問題的解決方法都交給了他。

  的確,比起小兒女的情事,他更關心在乎的是機關秘語。

  當日梁婠借著這個方法與他聯繫,那時他們目標一致,自然不必擔心她泄密。

  可如今的梁婠是齊國淑妃,再繼續沿用從前的舊法,實在危險。

  但這方法是殿下教與她的,殿下到底什麼打算他也看不透。

  至於現在……

  公孫敘暗笑搖頭,如此明察入微,怎能不叫人心服口服?

  他合起書,俯下身深深一拜。

  「殿下早點休息吧。」

  「還有一事,」宇文玦道:「名單里剔除一個人。」

  公孫敘蹙眉:「殿下請講。」

  「宋棉。」

  公孫敘凝神想了想,也不大有印象,垂眸應一聲:「是。」

  隨後,他退出書房,再無任何疑問。

  偌大的書房安靜極了,宇文玦從小屜里拿出先前的密函,上面只有幾個字:陸修是生是死。

  *

  雪夜裡,明月高懸。

  蕭景南踏著月光回住處,誰想剛一拐過長廊,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嗖地一下閃進石門裡。

  若非習武之人,還當真以為眼花。

  莫不是這齊王府里混進賊人了?

  蕭景南皺著眉頭加快步子往石門洞去。

  然走一路也再未發現異常。

  住處門口的婢女也都看起來正常。

  蕭景南心犯嘀咕,不料一隻腳才跨進門,一個人就撞了上來。

  她腳下不穩,晃了兩晃。

  蕭景南看清來人,將人扶住。

  「阿兄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蕭倩儀捂著額頭,訕訕笑著,沒有生氣。

  蕭景南拉開捂頭的手,檢查她的額頭:「只是有些紅。」

  見她無事,才放下心,全然不在乎碰到自己的下巴。

  蕭倩儀臉上堆笑:「我又不是紙糊的。」

  蕭景南看她一眼,哼笑兩聲,繞過人往裡走:「說吧,找我何事?」

  一聽這話,蕭倩儀垮了臉:「哪有什麼事兒,不過就想和你一起用晚膳,結果一等就等了這麼長時間。」

  蕭景南意外:「這麼晚你還沒用飯?」

  他說著就要喚婢女。

  「用過了用過了,」蕭倩儀急忙攔住:「我有那麼傻嗎,實在等不來你,我就自己先用了。」

  「那便好,」蕭景南微微一笑,又解釋道:「公孫大人來了,有事與殿下商議,所以回來的晚了些。」

  蕭倩儀點點頭:「那你休息吧,我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提醒你別忘了答應帶我去酒肆。」

  蕭景南失笑,無奈搖頭。

  蕭倩儀再不囉嗦,囑咐他好好休息就要回自己的院落。

  蕭景南望著即將跨出門的背影,開口道:「倩倩,我在洛安買了一座宅院,再過兩日就能搬去住了。」

  蕭倩儀腳步一頓,跳得飛快的心,忽然慢了下來。

  她轉過身,急問:「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何要搬?」

  蕭景南眸光暗了下來:「我們不能一直住在這兒吧。」

  蕭倩儀看他嚴肅的表情,自覺失態,緩了緩情緒,恢復如常。

  「怎麼可能一直,不是年後就要伐齊了嗎?」

  她說著眼睛往旁邊瞟,眼底閃爍。

  蕭景南眼神示意,打發了屋內的婢女。

  蕭倩儀疑惑看他,滿心緊張:「難道公孫先生這麼晚找殿下,是說伐齊有變?」

  蕭景南搖頭,拉著蕭倩儀坐下:「伐齊是年後的事,沒有變化,但還有半個月才過年,我們住在這裡到底不妥。」

  「不妥?怎麼不妥?」蕭倩儀仰著頭,奇怪看他:「阿兄,你從下午回來就怪怪的。」

  蕭景南在她對面坐下:「殿下未娶,你未嫁,這麼住著就是不妥。」

  蕭倩儀語塞,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蕭景南嘴裡說出來。

  她抿了抿唇:「那我問你,戰場上,男的少嗎?」

  蕭景南偏過頭,不想與她辯論:「這不是一回事。」

  蕭倩儀氣道:「怎麼不是一回事?戰場上一群,可以,王府里一個,不行?蕭景南你是在說笑嗎?」

  蕭景南一噎,沉了臉,直直盯著她。

  蕭倩儀不甘示弱,回瞪他:「說啊。」

  蕭景南嘆口氣,乾脆挑明:「你跟阿兄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殿下?」

  蕭倩儀臉上一燙,一顆心又咚咚跳了起來,匆匆移開眼:「你在胡說什麼,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休息。」

  她說著站起身,徑直往門口去。

  「蕭倩儀,你喜歡誰都行,就是不能喜歡他。你嫁給誰都行,就是不能嫁給他。」

  蕭景南聲音又低又沉,態度不容置疑。

  「我已經給父親寫過信了,殿下不是利用聯姻成事的人,我們不必如此——」

  「蕭景南!」

  蕭倩儀憤怒轉過身,氣得臉色通紅。

  蕭景南緊皺眉頭,看著蕭倩儀只覺懊悔,怪他說得太遲。

  他放緩語氣:「倩倩,阿兄是為你好。」

  「為我好?」

  「對,殿下已經成過親,有過一妻一妾,與你不合適。」

  「那是陸修,不是宇文玦。」

  蕭景南看她,點頭:「是,若是陸修我興許不會阻攔,可是宇文玦絕對不行!」

  蕭倩儀氣笑了。

  蕭景南不理會她的譏笑:「倩倩,你聽我句勸,我是不會害你的。」

  陸修是專情的,宇文玦是無情的。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看得很清楚,他們不是一個人。

  蕭倩儀忍無可忍,怒氣沖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甩了過去。

  「你為何要查梁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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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