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煥還是頭一次清醒著被人……
賀容瑜分明嬌弱，他隨手就能推開的，偏偏此刻，就像喝醉酒的是他一般，手都抬到半空中了，就是落不到她身上。
若是讓他的下屬瞧見他如今被一個弱女子壓迫著，分毫不敢動彈的模樣，指定要笑話他。
只是……
姑娘身子哪裡都軟，跟灘水似的，他不敢碰，也怕隨意的動作會將她弄散架。
只能任由對方……耍流氓。
「賀容瑜……」
蕭煥得了空隙，偏開臉去，毫無骨氣地在賀容瑜面前臉紅了，故而質問起來也讓人聽上去有些心虛。
「你不是渴了嗎？怎麼占我便宜。」
「是渴了。」
賀容瑜煽動睫翼，直勾勾盯著他，「所以用你解渴。」
「……」
蕭煥胸膛跳動劇烈，鼓足勇氣掐住人的腰，不讓她再度靠上來。
「賀容瑜，你但凡清醒的時候跟我說這話，我都佩服你有幾分膽識。」
這話里話外多少帶了些威脅，讓賀容瑜甚為不滿。
「用你解渴是看得起你，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照樣有很多人等我。」
女子這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將蕭煥從頭淋了個遍，捏著人的下巴問：「你在想誰？」
賀容瑜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前言不搭後語的，聽到蕭煥的問話，根本轉不動腦子。
「什麼想誰？反正不想你。」
蕭煥像是氣笑了，眸底微動，借著賀容瑜的酒勁問：「賀容瑜，你喝醉了嗎？」
賀容瑜搖頭。
看來還沒醒。
蕭煥問：「你覺得是你爹的武功高，還是蕭煥的武功高？」
賀容瑜思索，「我爹武功高，蕭煥的武功也高，但是我爹都老了，肯定不能跟蕭煥比。」
很好。
還有思考的能力。
「那我問你。」
蕭煥深吸一口氣，「你是喜歡蕭煥，還是喜歡蔡旻？」
「……」
賀容瑜眼皮子沉重得厲害，腦袋往前磕了好幾下，賴在了蕭煥的肩膀。
「蔡旻……」
蔡旻…是誰？
她根本想不起來了。
蕭煥聽到答案後，眸色一沉，肩膀上的姑娘呼吸均勻，顯然是睡熟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
賀容瑜……變心的真的這麼快嗎？
晨光熹微——
早間，謝希暮是被熱醒的，本來有了身子後，就更加怕熱，謝識琅往被子裡塞了好幾個湯婆子，又緊緊摟著她。
「謝識琅……」
小姑娘的手抵在謝識琅胸膛上，跟不安分的小貓兒似的，擾人清夢。
「再睡會兒。」
謝識琅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額心。
「熱……」
小姑娘語氣幽怨。
謝識琅早間起過一回，特意換了滾燙的湯婆子，聽到小姑娘抱怨，只好起身拿走一個。
而後又將人抱在懷裡。
「現在滿意了？」
「還是熱。」
謝希暮往外掙脫，「要不你就別抱我，要不你就都撤了。」
「……」
思量算計兩方的利益，謝識琅還是起身將湯婆子挪開，隨即將人重新抱在懷裡。
「謝識琅。」
小姑娘的聲音又溫吞地傳了過來。
謝識琅預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