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半晌,謝識琅還是將信紙墊好,提筆落墨,心裡存了許多對謝希暮的思念。♠♟ ➅9şĤ𝐮ⓧ.𝕔Oм 🍩😂
可臨到寫信,卻不知道該怎麼寫比較好。
斟酌半晌,終究只落下了簡短一兩句話。
阿梁瞧了眼後,實覺匪夷所思,這信上也沒寫出個想你的詞句,夫人瞧了之後會高興嗎?
……
鄂州風雲初定,遠在京城內的一品居卻是驚池不歇。
方才從人群中站出來的女子,被承宣使夫人的丫鬟打掉帷帽。
眾人的視線正齊齊落在那女子臉上,只見帽檐落地之際,女子皓腕被另一隻手牢牢攥住,飛快的速度旋轉過去,後腦勺被用力按在了那高大男人的懷裡。
只聽一陣鐵甲碰撞聲,一列金吾衛直接將一品居包圍住,圍觀人群被嚇得倒退數步,沒有精力去關注方才險些露出面貌的女子。
「哥哥?」
謝希暮嗅到男子衣襟上凜冽的寒香後,輕輕喚了出來。
蕭煥垂眼看了下懷中女子,眸底的沉意就要滴出來了一般,先將外袍褪下蓋在謝希暮頭頂,遮住了她的容貌。
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將被打落的帷帽撿起來,重新幫謝希暮擋好臉。
確定女子面容被遮得嚴嚴實實後,轉身看向台階之上的解夫人。
「金吾衛蕭將軍?」
解夫人一驚,沒想到蕭煥會直接帶著金吾衛將他們給圍了。
蕭煥冷冷看向方才給了謝希暮一巴掌的丫鬟,大步流星衝過去,狠狠一掌便甩得丫鬟滾到了地上,嘴角沁出了血色。
「蕭將軍!」
解夫人瞠目結舌,連忙向前走過去,「你未免也太過……」
啪的一聲脆響。
解夫人驚叫一聲,被蕭煥一巴掌抽到了地上,臉頰登時腫了起來,眼神里的錯愕化為恐懼,指著蕭煥,「我乃承宣使夫人,你、你怎麼敢……」
「老子打的就是承宣使夫人。」
蕭煥活動了一下手腕,輕蔑地看向解夫人,「怎麼?就許你聚眾鬧事,我金吾衛治的就是你這種刁民。」
說著,蕭煥給身後的金吾衛使了個眼色,方才那些動手打人的小廝全都被圍了起來。
「惡意傷人,聚眾砸店,不讓人做生意。」
蕭煥居高臨下睨著解夫人,「承宣使是多大的官位,能讓你這麼放肆?」
解夫人嘴唇張了幾下,「不…是這家店的衣料低劣,害得我府中下人都生了惡瘡,所以我才……」
「無憑無據,你怎麼知道是一品居的衣料把你們害成這樣的?」
蕭煥勾了下手指,身後等待的大夫便走上前來。
「給這幾個人查查,究竟是怎麼回事,才會生了惡瘡。」
大夫應聲答是,隨即走到了那一排婢子跟前,仔仔細細地檢查過傷口和一品居的衣料,又問了幾句話,不過半晌,便走了回來。
「回將軍的話,這些人生出惡瘡,並非是衣料惹的禍,而是亂吃了什麼東西。」
解夫人的臉色當即白了,「這不可能……」
「你可查得出是什麼東西?」蕭煥繼續問那大夫。
大夫思索了片刻,謝希暮戴好帷帽後重新走過來,指著那婢子後的孩童,「他手裡有一塊糕餅,大夫瞧瞧,是不是那糕餅有問題。」
大夫聞言連忙查看那孩童手裡的糕餅,又在鼻間嗅了嗅,緊皺眉頭:「是豬蹄脂散。」
聽到這句話,解夫人一顆心跌到了谷底。
蕭煥皺眉,「豬蹄脂散是什麼?」
大夫答:「是治凍傷的爛瘡的藥,但若是誤食,便會生出這種惡瘡。」
「不可能……」
解夫人咽了口唾沫,「我府中大夫分明說了,就是因為那衣料才會……」
「夫人住口!」
遠處有一中年男子,領著一眾小廝,押著一大夫走了進來。
「解大人。」
蕭煥睨了眼中年男子。
解祿瞧見自家夫人癱倒在地,面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並沒有發火,反而將那大夫押到蕭煥跟前,「都是府上庸醫誤診,才會讓內子生出這種誤解。」
蕭煥嗤了聲:「我看未必,不如報官好好查一查,連帶著一品居這些被砸的東西、被打傷的人,也方便清算。」
「不必如此。」
解祿低頭,面對蕭煥很是謙卑的模樣,「一品居的任何損失、傷亡,都由解家負責,若是鬧到了開封府,一品居的名聲也會受損,不如咱們私了。」
解祿這番說辭的確是有幾分道理,若是將事情鬧大,還鬧到官府里,一品居的名聲估計也會受損。
蕭煥眯起眼,謝希暮走過來,輕輕碰了下他的手。
蕭煥深吸一口氣,才冷哼了聲,看向一邊的老鍾,「你將損失和傷情都報給解家,解大人一言既出,一定會將一品居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是。」老鍾鬆了口氣。
蕭煥對解祿道:「大人平日裡也別只顧著朝政上的事,對自己後院不管不問,也不知道自己夫人是個什麼貨色。」
男子這話說得難聽,解夫人都快可以做蕭煥的娘的年紀,卻被這樣羞辱,再忍不下這口氣,也只能兀自流淚。
「走。」
蕭煥拽住謝希暮帶到了車上。
上車後,謝希暮才將帷帽摘下,蕭煥方才沒瞧她的傷,眼下一瞧,才發現她眼尾邊上被刮花了兩道血痕。
男子臉色登時就黑了,轉身要衝下去繼續揍人。
「別!你方才都已經打了她們兩巴掌了,也算是出氣了。」
謝希暮連忙攔住人,「現在一品居名聲已經臭了,你再打人,只會更嚴重。」
蕭煥看了眼她的傷口,深吸一口氣,勉強忍住要打人的衝動。
「有帕子嗎?」
謝希暮將身上的帕子給他,「你自己怎麼沒有。」
「你以為我是謝識琅那娘們唧唧的,帕子這種東西,爺身上從來都不備。」
蕭煥雖然話說得難聽,但手上動作卻極輕,擔心弄疼謝希暮,用帕角一點點擦拭她的傷口邊緣。
「方才我都帶大夫來了,事情都扯清楚了,一品居的名聲不會有問題。」
「你說得輕鬆。」
謝希暮看了眼他,嘆氣道:「今日一品居這事兒算是鬧開了,眾說紛紜,有人惦記一品居好,也一定有不希望一品居好的人。」
蕭煥動作一頓,「你是說…其他商鋪會搞事情?」
謝希暮見這人一點就通,心裡寬慰了些,「一品居這些年來,在京中一直都占了高地,現在出了一點問題,旁人就會想著要將一品居踩下去。」
蕭煥眉頭緊皺,方才他竟然沒想到這些事,還帶著金吾衛將事情鬧大了。
「那…怎麼辦?這件事情,你要告訴謝識琅嗎?」
謝希暮聞言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一品居是我的,這件事不好說,畢竟是我的店子,我自己解決。」
蕭煥:「你怎麼解決?」
謝希暮眼眸動了動,腦子裡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我還想要請你幫我引見一個人。」
蕭煥愣了,「引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