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謝識琅重新低頭捆紗布,可這次謝希暮卻故意不抬腰配合他,眼瞧他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她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
謝識琅眸底閃過怫然之色,偏生她又傷著,他不能打,又不能凶,只悶聲警告:「謝希暮。」
每次被謝識琅叫全名,她就知道這人生氣了,不乖乖配合他上藥,反而抓住他的手。
「做什麼?」
他被弄得有些不耐煩,以為小姑娘又要作弄他。
「你今日從客棧里出去,做什麼去了?」她眨了下眼,好奇地看著他。
謝識琅將藥瓶放在一邊,「有政務在身。」
她沉吟了一聲:「是什麼政務,還需要去三神廟辦?」
謝識琅回身的弧度僵硬了一瞬,反應過來她根本就是帶著答案問問題,有些掛不住臉面,「你…如何知道的?」
「聽蕭國舅說的。」
她看著他,唇角止不住上揚,「他在三神廟碰到你了,跟我說起,我還有些不相信。」
謝識琅緩緩捏緊拳,指腹磨蹭過骨節,想起在客棧聽到那些人說三神廟曾讓人起死回生,換作往日他只會嗤之以鼻,可那次聽過,他當夜就上了明山。
她昏迷多日不醒,他怕得很,害怕大夫說的遲早會醒只是哄他的,更害怕某日醒來,就會像失去父兄那日一般,失去她。
但凡有希望讓她醒過來的法子,他都要試一試。
要大夫治病,那他可以遍尋名醫,神佛有用,他也能跪完全天下的廟宇。
他只是…無法一日又一日看著謝希暮躺在原位,一動不動,就好像沒了生息。
「嗯。」
謝識琅應了一聲,便沒再說其他,攬住她的腰往上抬,最後環繞一圈後,打了個結。
她盯著他瞧,「你去求了什麼?」
「你不清楚我求了什麼嗎?」謝識琅反問。
其實聽到這事時,她心裡是相當感動的,眼下看著他細心照料她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唇,由心而發地覺得喜悅,高興。
「那你今早是去……」
「還願。」謝識琅頗有幾分豁出去了的意思,語氣兇狠說:「這下你滿意了?」
床上美人聞言眉眼顯然怔忪了少許,胸前衣襟還鬆散著,赤紅肚兜上以金絲線繡鳳仙花,花露蓄在花心,挺立的雲團讓鳳仙花花型更加飽滿,含苞待放,任人採擷。
他氣不打一處來,將她衣衫合攏,又惡狠狠將系帶系好。
「我去歇了。」他丟下一句話,準備轉身離開。
衣角卻被牢牢攥住。
小姑娘正眼巴巴看著他,「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謝識琅:「你自己睡。」
「軍營里,我一個人睡害怕。」她咬著唇,左右搖擺了一下他的衣角,「陪我嘛。」
謝識琅最受不了她這一套,明明知道她這身柔弱十有八九都是演出來的,還是忍不住心軟,語氣也緩和了下來:「這床太小了,你一個人睡還好,兩個人睡,會壓到你傷口。」
「不會的。」
說著,她往裡頭挪進去一些,期冀地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