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咱們的人,足以應付那幾個宵小

  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生出憐愛之心。

  魏玉寒發現,眼前的小女人自從成為他的妾室後,性子似乎越來越柔,也越來越讓他愛不釋手。

  他神色緩和了幾分,拉過她的手,將其圈坐在懷裡,道:「你從小在鄉間長大,想你應該熟悉林間的環境,又懂得藥理,到時候你只需跟在我身後,聽從我的吩咐即可,明白了嗎?」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不放心將月離一個人留在府里。

  上次月離私逃出府一事,他心裡其實並沒有完全放下對她的防備。總要時時刻刻將人帶在身邊才放心。

  他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讓人有些癢。

  「你放心,等此件事了,便許你為貴妾,回京之後,定不會虧待了你。」

  魏玉寒也是近幾日才決定的,要將月離帶回侯府,抬她做貴妾,予她榮華富貴。

  月離雖出生不高,但也算是他的半個救命恩人,到時候只需運作一番即可,除了主母之位,他可以給她任何想要的一切。

  月離原本垂著的眼瞼,卻被他這話給驚的不知所措,一雙秋水眼眸倏地睜大,抬起頭,水蒙蒙的看著他。

  魏玉寒將她的表情解讀為受寵若驚,伸手揉了揉她頭上的男子髮髻,道:

  「怎麼?高興的傻掉了?」

  月離眨了眨眼,恰好地流露出喜極而泣的神態:「公子,妾身……妾身……」

  吞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乾脆主動伸手,攬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在魏玉寒的胸口位置,呢喃道:

  「公子待妾身真好……」

  還真是叫人措手不及,看來逃跑計劃得提前才行。

  或許此次的大別山之行,正好是個助她逃脫的絕佳機會呢。

  在魏玉寒看不見的角度,月離的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

  很快,一行人抵達大別山腳下,由於山上匪患猖獗,近處的村莊多次被洗劫一空,漸漸的,附近的村落也都慢慢空置下來,村民們紛紛遠走他鄉,或另謀出路。

  這裡地處兩座城池的必經之地,山腳下如今只有一間半舊的客棧在維持著生計。

  月離他們到的時候,此刻的客棧里正喧譁著。

  有女人的哭喊聲,男人的求饒聲,還夾雜著一群人的吆喝和大笑聲,怎麼聽,都像是一群人在欺負一男一女。

  月離伸手,想要撩起帘子確認一眼,卻被一雙大手給攥住。

  「稍安勿躁。」

  月離有些難以置信,眼神似無聲的控訴。

  裡面的女人正在經歷著什麼,她不信魏玉寒聽不出來,可他卻能做到視而不見,靜觀其變。

  這一刻,月離只覺得此人太過涼薄,冷血,一顆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不死心的勸道:「公子,咱們帶的人手,應該足夠應付裡面那幾個宵小。」

  這周圍的村子都空了,客棧里的女人正在經歷著非人的折磨,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敢來相救,而這些實施侵犯的人,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正是山上的那些山匪,借著地勢之便利,明目張胆的下山來欺負良民。

  魏玉寒仍端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可月離卻做不到見死不救。

  裡頭女子絕望的哭喊,像巨錘一樣,狠狠的敲打著她的心。

  她咬了咬牙,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掀開轎簾猛地竄了下去。

  隨後,取過一個侍衛隨身攜帶的銅鑼,快速地跑到距離客棧門口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伸出脖子仔細觀察著什麼。

  一旁騎馬隨行的長風見此,似乎預料到月離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他有些擔憂,忍不住朝馬車裡看了看,開口問道:

  「公子,可要屬下前去阻止?」

  魏玉寒睜開眼,瘮人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聲音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不必,一會兒只要看著她,確保不讓她出事就行。」

  客棧里,一夥兒匪徒喝了酒,正尋著樂子,突然聽到外邊傳來震天的鑼鼓響。伴隨著一聲聲似男似女的大喊:

  「鐺鐺鐺鐺……不好了!官兵來了,大家快跑呀!」

  「鐺鐺鐺鐺……官兵來了……」

  裡面的匪徒一聽,慌忙提褲子的提褲子,拿兵器的拿兵器,頃刻間從後院找到馬兒,躍了上去,眨眼間就衝出了客棧。

  等確認匪徒差不多走遠了之後,月離踩著步子,小心的靠近了客棧。

  一入內,發現整個大堂都是橫七豎八的酒罈,桌子上還有很多殘羹剩菜,一片狼藉。

  很快,一道女子壓抑的哭泣聲在一張圍布後方響起,月離趕緊循著聲音小跑過去,卻見一名衣衫不整的婦人,正縮著身體半坐在角落裡,哭泣不已。

  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那些男人留下的痕跡,無不昭示著,這裡剛才發生的罪惡。

  月離在心裡把那些匪徒罵了千百遍,忙解開身上的披風上前,籠住那哭泣的婦人,柔聲道:

  「娘子可還好?」

  聽到聲音,那哭泣的婦人從懷裡抬起頭來,月離這才發現,這婦人的一張臉,倒是生的極美。

  一雙微微上翹的桃花眼,眉似柳葉,唇若胭脂,不笑就有著三分媚態,就連月離一個女子見了,都忍不住為之一嘆。

  樊娘子見月離眼不眨的盯著自己,倒也止住了哭泣。

  她見月離雖穿著男子裝束,但這張白嫩的過分的臉蛋,鴉羽般的睫毛,以及比一般男子都要嬌小的身形,她幾乎一眼就能斷定,月離是女子。

  樊娘子抹了把臉,柔柔的問道:「姑娘可是路過此地?」

  月離頓了一秒,點了點頭。

  樊娘子又問:「那方才的銅鑼聲,可是你敲的?」

  月離又點了點頭。

  這時,她微微卸下了一些防備,朝著月離勸道:「姑娘快走吧,那幫天殺的指不定一會兒還會再回來,到時候萬一讓他們發現你就完了。」

  月離見她都自顧不暇了,還在擔心自己,不禁有些動容。

  女子本就不易,她雖很想幫她一把,但奈何能力有限,而且此人身份不明不白的,也不好貿然插手。

  這時候,樊娘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呼喊道:

  「對了,相公,相公!」

  她一邊喊,一邊起身朝著後院跑去。月離見狀也緊跟而上。

  在後院的柴房,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被人五花大綁的男子,看他的裝束,應該是這家客棧的掌柜。

  樊娘子見狀立馬上前給相公鬆綁,並拿開他嘴裡的布。

  「當家的,你可還好?」

  劉五吐掉嘴裡的布,卸下繩子,朝著樊娘子搖了搖頭,急道:「我沒事,只是被綁在了這裡,他們還沒來得及料理我,聽到銅鑼聲就都跑沒影了。」

  說完,劉五一個抬頭,發現了站在樊娘子身後的月離,不由地問道: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