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要做姨娘了

  那是一個男子款式的香包,十分普通的面料,上面繡著竹紋,而且明顯看得出荷包主人的繡活不是很好,有幾處針腳都跑偏了。

  最重要的是,這荷包一看就是個半舊的,大概是被人時常撫摸的關係,上面的竹紋圖案有幾處都要褪色了。

  在意識到什麼之後,一股怒火直接貫穿魏玉寒的天靈蓋。

  他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怒意,直接將月離抵到牆上,一雙大手將她禁錮的死死的,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這便是你說的不敢?」

  月離懵了,盯著地上的香包有些不知所措。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張俊臉突然在她面前放大,緊接著,牙關被一股大力強勢的撬開,粗暴的掠奪她口中的津液。

  月離被他這突入而來的操作給怔在了當場,一雙眸子睜的又大又圓,大腦也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魏玉寒他這是?

  他這是?

  然而還沒等月離搞清楚狀況,對方猛的又離開了她,這是一個象徵著懲罰意義的吻。

  見月離還沒回過神來,一副被雷劈中的樣子,魏玉寒心裡的火氣突然就消了幾分,語氣也難得的柔了下來。

  他長指捲起月離的一縷頭髮,邊把玩邊威脅道:「這便當做你糊弄本公子的懲罰,若再有下次,定不會輕饒!」

  月離一雙眸子緊了緊,思索著她這話的含義。

  「你都已經是本公子的人了,還想跑哪兒去?」

  月離:……

  「下去準備準備,明日叫人給你騰一處院子,以後你就住那兒吧。」

  月離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勸說道:「公子,這不合規矩。」

  什麼叫她就是他的人了?就因為他方才吻了自己,就徹底成了他的人,要一輩子呆在魏府?跟眾多女人一起爭風吃醋?

  想到這兒,月離嚇的臉都白了幾分,身子都跟著抖了抖。

  魏玉寒見她這副不太聰明的樣子,突然就想到了養在後院的那隻笨狼,也如同這般,呆呆的,蠢蠢的。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確定,她不是細作。

  想到此,他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放開了對她的禁錮,撿起地上的香包看了看,明知故問:

  「這丑東西哪兒來的?」

  月離看到他手裡拿的東西,緊張的呼吸都漏了半拍,「奴婢……奴婢在路上撿到的,準備明日歸還到招失處。」

  魏玉寒聽她滿嘴謊話,也懶得戳破。

  既然她喜歡裝,那陪著她玩玩倒也無妨,只但願在撕開她面具的那一刻,不要後悔就好。

  他魏玉寒從來都不是一個肯做虧本買賣的人,她既然敢欺騙他,防備他,那就要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

  想到什麼,魏玉寒眸子沉了沉,嗓音也有幾分嘶啞。

  「那就好,這些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以後可千萬別撿回來,別到時候人找上門來,說你與人有私情,本公子定會打斷你的腿。明白了嗎?」

  月離單薄的身子抖了抖,「……奴婢明白。」

  「乖,下去吧!」

  ——

  等月離失魂落魄地走出翰墨齋時,已經將近酉時。正好郭嬤嬤從外面辦差回來碰到她,瞧見她臉色不太對勁,便問道:

  「趙月離,你怎麼這個時辰出來了,公子呢?」

  以往在這個時候,都要伺候公子用膳的,她作為公子身邊的貼身丫鬟,怎麼沒在一旁伺候。

  郭嬤嬤問完之後,才突然想起來,早上月離跟她說過今日休息來著。

  她拍了拍額頭,兀自笑道:「瞧我這記性,忘了你早上跟我說休息來著,怎麼?你不是說要上街採買,這就回來了?」

  月離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一副欲言又止。

  郭嬤嬤見此,揮手打發走了兩個跟著的人,然後問道:「現在沒人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從剛才一看到月離,就見到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這丫頭八成是攤上了什麼事兒。

  月離看了看郭嬤嬤,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問道:「嬤嬤,公子說要讓人給我騰一處院子,不知是何意,我這心裡十分惶恐。」

  郭嬤嬤一聽,驚得瞪大了一雙老眼,「公子他真這麼說?」

  難怪當初公子為何獨獨挑中趙月離做貼身侍女,原來是早就看上了,這不,終於想通了,要給人一個名分。

  「嗯,其它的公子也沒有細說,只說會吩咐下面的人處理,嬤嬤,我之前說想要調到後院,這事您跟公子提了嗎?」

  郭嬤嬤先是愣了一瞬,隨後笑的一臉慈愛,托起月離的手,笑道:「我的傻姑娘,你這都要做姨娘了,還去什麼勞什子後院幹什麼?那些個伺候花花草草的活,辛苦不說,月例銀子還少,哪兒能讓你去做……」

  郭嬤嬤後面還說了什麼,月離已經聽不到了,此時她滿腦子裡都是郭嬤嬤方才提到的一句話。

  姨娘!

  她慌了,忙抓住郭嬤嬤的手,懇求道:

  「不是,郭嬤嬤,我不能做公子的姨娘,我不想呆在臨風居您是知道的,我伺候不好公子……」

  郭嬤嬤以為她是太過緊張和害怕,不由得寬慰道:「你放心,公子雖然看起來很冷,不愛搭理人,可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一旦認定了一個人,便輕易不會改變的,你只要日後真心相待,公子定不會委屈了你的。」

  月離:「不是的嬤嬤,我真的不能做姨娘……」

  郭嬤嬤打斷她:「月離,你要知道,女子本就不易,你之前也是好不容易從火坑裡過來的,現如今好日子擺在前頭,你為何還不願意?難道說,你覺得給公子做妾,委屈了你?」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郭嬤嬤語氣也不由得嚴厲了幾分。

  她是侯府的家生奴才,以前是夫人身邊的得力助手,最為看中門第觀念。夫人過世之後,就全心全意輔佐魏玉寒。

  魏玉寒是侯府世子,是整個侯府的希望,未來的妻子也一定是高門貴族的世家女,月離的身份,讓她做妾其實都是抬舉她了。

  到了這一刻,月離才清晰的認識到,無論自己如何掙扎,如何籌謀,到頭來,都抵不過當權者的一句話,一個隨意的決定,就可以斬斷一個女子的一生。

  這世道,何其不公!

  原本想著贖身出府的月離,此時陷入了焦灼。

  更何況,陸師兄那邊還在等著她的答覆。若真的給魏玉寒做了妾,恐怕這輩子都不再有出頭之日。

  這一刻,月離在心裡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