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剩下那人,會是誰呢?

  月離也不甘示弱的回敬,「紅姨娘,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如此,就別怪我心狠了。」

  之前紅杏明明答應過她,要助她拿到賣身契,自己則幫紅杏固寵。

  可沒想到,紅杏轉頭就想把她給賣了,故意讓臘梅扮做她的樣子出現在後山附近,為的就是要借魏玉寒的手,除掉自己。

  另一旁的閣樓上,長風見那個報信的小廝真的按照月離說的,出了府,往街上衙門的方向去了。忍不住提醒道:

  「公子,咱們真要讓那小廝去報官嗎?」

  真要讓衙門的人來了府上,萬一搜查到後山,發現了禁地里的秘密該怎麼辦?

  「無妨,再等等看。」

  魏玉寒修長的大手拿起書本,重新看了起來,一派閒適與從容。

  長風雖不明白為何公子還這麼淡定,但既然公子都發話了,也就只能耐心等著。

  這邊,紅杏見月離要來真的,頓時也顧不上耍威風了,只得牙關緊咬,把眼一閉,道:「趙月離,算你狠!」

  然後一甩袖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扯了個笑容,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清了,就沒必要大動干戈驚動官府的人了,趙月離,你速將人叫回來吧,這件事,就按府上的規矩來辦。」

  然後站起身又朝著眾人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們繼續吧。」

  紅杏說完這句,就帶著方才跟過來的一眾丫鬟婆子,還有那個叫冬兒的,一起離開了現場。

  走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臘梅。

  臘梅:……

  眾人:……

  這紅姨娘就這麼走了?不管她的貼身丫鬟臘梅了?

  而此時的臘梅,神色黯淡的盯著紅杏消失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離走到她面前,道了句:「你輸了!」

  臘梅回過神來,怒視著月離,抿唇道:「是你從中作梗!」

  月離偏頭睨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帶著些許嘲諷,「看來經此一遭,你還是沒能學會,人心不古這個詞。」

  她拍了拍臘梅的肩膀,附耳道:「還有,別把自己想像的太重要。」

  臘梅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趙月離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的確是她高估了自己在紅杏心目中的地位。

  自己只是一顆被人擺弄的棋子罷了,什麼時候見過主人會為了一顆棋子,而拋棄整個棋盤呢?

  她嘲弄的笑了笑,眼底一片悲涼。想了想,像是突然下定什麼決心一般,朝著月離的背影吼道:

  「趙月離,剛才的賭注我願意兌現!」

  ——

  閣樓這邊,長風看著紅杏囂張的來,最後灰溜溜的走,不由得對月離刮目相看。

  「公子,沒想到趙姑娘平日裡看著人畜無害,可竟然手段如此了得,連一貫囂張的紅姨娘在她手裡都沒討到半分好。」

  魏玉寒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不予置評。

  長風又繼續道:「可是公子,京城那邊一共安插過來五名細作,已經處理掉四人,如果趙姑娘被排除的話,剩下的那人,最有可能會是誰呢?」

  魏玉寒將手裡的茶盞擱在案桌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對方還未達到目的,總歸還會再露出馬腳的,且等著看吧。」

  長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不由得嘀咕道:「以前怎麼沒發現,後山還有螢光花粉這種好東西,這要是在行軍打仗之時用於追蹤上,豈不妙哉?

  只可惜,這花實屬罕見,不能大面積培養。」

  長風的話被魏玉寒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里,然後抬起頭,看了長風一眼。

  那眼神,怎麼說呢,長風覺得,自家主子就像是在看一頭豬似的。

  長風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明所以。

  隨後就聽到自家主子無情的開口道:「自己去練武場跑上五十圈,醒醒腦子!」

  長風:……

  ——

  郭嬤嬤等眾人散去之後,起身走到月離身邊,毫不吝嗇的誇獎道:「臨危不亂,膽識過人,趙月離,我果然沒看錯你!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月離謙卑的一笑:「嬤嬤是想問這螢光花粉?」

  郭嬤嬤眼睛一亮,驚訝了一瞬,道:「沒錯,我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聽說過有此種花粉,不知這種花是何模樣?其花粉是否有毒性?」

  月離輕笑了聲,看了一眼正被兩個牌婆子押著,等候發落的臘梅,解釋道:「實不相瞞,這其實並不是花粉。」

  郭嬤嬤:…………

  臘梅:…………

  「不是花粉?那這是何物?」郭嬤嬤在反應過來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月離揚了揚手裡的瓶子,解釋道:「這是我從鐵匠鋪子的地上掃出來的,無意間發現此物極難清洗,在手上能留好幾天不褪色,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郭嬤嬤等人恍然大悟,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問:「所以,那棍子也是你故意拿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作案之人心虛,不敢去觸碰那根棍子,從而手掌與別人不同。」

  月離眨眨眼,笑道:「嬤嬤聰慧。」

  一旁反應過來的臘梅,忍不住衝著月離吼道:「趙月離,你簡直卑鄙。」

  月離朝著她看了一眼,冷聲道:「我卑鄙?呵,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害人者,人恆害之。若非你們自己心術不正,又豈會有今日的結局?」

  一旁的郭嬤嬤補充道:「這叫兵不厭詐,就你這智商,活該傻傻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話雖有理,可臘梅就是不甘心。

  明明主使是紅杏,到最後背鍋的卻是她自己,憑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不顧一切將紅杏供出來。

  可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可以,就算要告她,也要確保娘親和弟弟安全了之後才行。

  沒錯,紅杏拿捏了臘梅的母親和弟弟,逼得她不得不替紅杏辦事。

  想到此,臘梅原本對月離的憤怒,逐漸轉變為不甘,是對紅杏的不甘。

  在被押下去之前,她冷冷地注視著月離,提醒道:「趙月離,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

  等臘梅走後,郭嬤嬤留了下來,朝著月離問道:「月離,你可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她手裡?」

  月離知道郭嬤嬤是出於一番關心,搖了搖頭,道:「嬤嬤放心,她還威脅不到我。」

  郭嬤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就好,你初來乍到,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儘管來問我。」

  月離先是感謝了一番,隨後頓了頓,朝著郭嬤嬤問道:「實不相瞞,我現下正好有一件事,想要嬤嬤幫忙。」

  「你說!」

  月離靜了幾秒,然後道:「我想贖身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