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物業描述那女孩的樣子和仙姑差不多,這兩天剛搬進來。
她住的位置距離時家不遠。
「門牌號多少?」
物業工作人員搖搖頭:「對不起時女士,這個我不能告訴您,雖然那個女孩是租戶不是業主,但我們也不能隨意泄露人家隱私。」
念音眼睛一瞪:「那女人是個騙子,網上通緝的逃犯,我們是先到一步,警察隨後就到,如果因為你的原因讓逃犯跑了,你就是共犯。」
這句好用,工作人員不再猶豫,立刻告知:「十六棟一單元二零一室。」
倆人趕到十六棟,還是來晚一步。
房門大開,屋內空無一人,但客廳茶几上有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四個大字:後會有期!
「可惡。」
念音一拳頭砸在茶几上:「她這是挑釁呢?我一定要親手抓住她!」
現在已經毫無疑問,這女人就是沖時莜萱來的。
已經交手兩次,卻連敵人長什麼樣都沒見到,太失敗了。
倆人在房子裡轉一圈,仔細檢查過——這裡不是仙姑老巢。
和在盛家小區一樣,這裡同樣只是臨時落腳點,甚至連落腳點都不算,因為房子裡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能找到有用的蛛絲馬跡。
時莜萱和念音出門,再次到物業調監控,聯繫房主。
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破綻,多跑幾個地方,多問幾個人,也許就會有意外的收穫。
監控調出來,卻根本沒有女孩的樣子。
甚至她在屏幕上都沒出現過。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
監控室的工作人員驚訝得不得了,都不用時莜萱和念音催促,他們就反覆調這幾天的監控看。
邊看邊自言自語:「見鬼了嗎?這世界上還能真有鬼神不成?我今天上午還看見她走進小區,當時我還和同事看玩笑來著,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念音拉著時莜萱走出去:「姐,別理那些傻瓜,這不過是小把戲,有台電腦就能做到。」
時莜萱:「你能嗎?」
念音:「能啊,這有什麼難的,我不只能消除監控上的人,如果你願意,在監控的畫面里隨時再給你放上去幾個人都沒問題。」
時莜萱沒接茬。
她對這些能在監控上做手腳的小把戲不感興趣。
但對念音的話若有所思。
好一會兒,她再次開口:「念音,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和姬家有淵源?」
「有可能,但不會是阿母,阿母才不屑在小事上裝神弄鬼。」她雖然被姬英傑逐出姬家,卻從來不會,也不許任何人說姬英傑一個字的壞話。
時莜萱:「你想想,還有可能是姬家的誰?」
念音掰著手指,一個人一個人數。
念慈?
不可能。
念慈個子不高也不瘦,身材不符,何況她也沒有這麼做的動機和理由。
蓮長老?
身材符合,但年紀並不符合,而且蓮長老也沒有這麼做的動機和理由啊。
她把姬家所有有能力的女人都篩選一遍,全都對不上。
但仙姑很多特徵又跟姬家脫不開干係,太難辦了,這女人到底是誰呢?
她們聯繫上房主,卻依然一無所獲。
房主說租戶是在網上聯繫的,他根本沒見過人!
租房子用的身份證有,卻是假的,一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有。
……
沼澤。
已經被廢棄的地下城堡。
房間裡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屋內陳設很簡單。
一桌一椅,牆邊並排放著三隻笨重的木箱子,箱子上鋪著簡單的鋪蓋,就是床了。
桌上並排擺著兩個靈牌,一名少年跪在牌位前祭拜。
「父親,今天是您的忌日,我在這向您發誓,一定會找到姬家寶藏,弄垮盛家,為您老人家報仇。」
「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兒子,保佑朱家在我手上發揚光大,光耀門楣!」
少年高高瘦瘦,光頭,頭頂有六個受過香戒的圓點。
他叫朱慶祥,是朱一文大兒子,也是竹仙姑。
這幾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江州。
潛伏在善林寺當和尚,所以姬英傑幾次到江州來都沒找到他。
以前他羽翼不豐滿什麼都做不了,但報仇的念頭在心裡心心念念從來不敢忘!
盛翰鈺去L國開採鑽石礦,這個消息讓他又憤怒又欣喜。
憤怒的是如果不是因為盛翰鈺,現在這個全球最大的鑽石礦一定是自己家開採,怎麼會輪到別人?
欣喜的是他認為自己找到了機會,可以趁這個機會攪得盛家不得安寧,趁亂奪回屬於朱家的東西。
他長得陰柔,男扮女裝稍微打扮下就很像,也不容易引起別人懷疑,於是他裝扮成仙姑,在盛家小區里潛伏了有一段時間了。
盛江平時在小區里總喜歡炫耀父親,炫耀兒子,兒媳婦。
盛家老宅有日記的事情,他無意中說過,自己卻不記得。
朱慶祥偷偷潛入老宅,把老爺子的日記本都拍下來細細研究,然後挑出最有價值的一段,講給盛江聽,果然讓他上當,深信不疑。
計劃在沒遇到時莜萱之前,一切都很順利。
可惜在遇到她之後,就變樣了。
這裡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念音,這是他以前沒想到的。
但是仙姑的身份被拆穿後,他意識到必須要除掉念音,那個女人不除掉,他的身份有隨時被揭穿的危險。
因為他的很多本事都是從姬家學來的,念音很快就會看穿。
於是他故伎重演,接近顧志豪,利用心理學和買通彩票站的人耍了一點小手段,就讓顧志豪深信不疑,對他言聽計從。
只是可惜,雖然念音被趕出時家,他卻更快地露了馬腳。
時莜萱那女人比他想像的更聰明。
朱慶祥從生下來,命運就已經是註定了——繼承香火,傳承朱家!
他從小就沒見過母親的樣子,從懂事的時候起就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自己爸爸是做大事的人,不能經常陪著他玩耍。
爸爸也有很多仇家,甚至他都不能回到家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因為那樣很有可能就被仇家殺了。
他以為媽媽死了,是爸爸說的。
爸爸又娶了新的女人,伺候他的人都說新媽媽容不下他,所以他不能回到家裡住,只能住在外面。
和他一同住在外面的還有弟弟。
弟弟朱慶瑞比他小四歲,同父異母。
和他一樣,弟弟同樣沒見過自己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