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傻你還不願意,你現在是越來越傻了,你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能知道?就算她說出來了,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知道嗎?」
「知道啊。」
這件事不在「保密範疇」內。
於是盛江把仙姑知道盛老爺子六十年前秘密的事情告訴老伴,還叮囑老伴不能說出去,畢竟這是家醜,家醜不外揚。
「嗯,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王穎好答應得好好的,但轉身就告訴了兒媳婦。
「萱萱,這件事你聽翰鈺說過嗎?我可是第一次聽你公公說起,老東西嘴夠嚴實的,要不是今天被我問急了,這個秘密估計他要帶進棺材裡去。」
時莜萱搖搖頭:「我沒聽翰鈺說過。」
稍許,她又點點頭:「不對,好像有印象。」
夫妻倆閒聊的時候,盛翰鈺好像含糊地提過這件事,說爺爺一輩子只做過一件良心有愧的事情,雖然是情非得已,但折磨了他一輩子。
還感慨做人最好光明磊落不要做虧心事,否則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當時她還抬槓來著,說:「只有本質是好人的人,才會因為做了虧心事良心不安,但那些本質就特別壞的人不會。」
有印象是有印象,但當年爺爺具體因為什麼事情良心不安,他沒說!
這件事家人都不知道,那個什麼仙姑卻知道,是很神奇啊。
時莜萱對婆婆道:「媽我知道了,那個仙姑一定是利用這件事騙得爸爸信任,然後讓翰鈺回來,爸爸才深信不疑。」
「萱萱,你說仙姑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啊?」
「她很靈的,好多人都說她算命準確,要不你就讓翰鈺回來吧!」
時莜萱:「不會是真的,既然寫在日記上,那就說不定有人看過。」
「媽,那個仙姑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沒見過人我們也不知道,只是聽別人說人云亦云怎麼也不好作數,不如這樣吧,我們過去看看,然後再做決定,您看行嗎?」
「行,行。」
她們想去見「仙姑」但不知道地址,問盛江被一口拒絕了:「不行,你們不能去,仙姑和我說得明明白白,不讓我告訴家人,告訴了就是泄露天機,你們現在還要找上門,她一定會以為是我說出去的。」
盛江急的在房間裡團團轉,邊轉邊埋怨老伴嘴不嚴實,把仙姑說的話透漏給兒媳婦知道了。
老伴不服氣:「萱萱多麼聰明?就算我不說她也能猜得到,再說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萱萱也不合適,她不了解情況就不會讓人去找你兒子,如果她不派人去找,你有辦法還是我有辦法?」
盛江:……
沒錯,是這個道理。
最後,他還是把地址說了。
時莜萱和婆婆走進單元門,婆婆就打個寒顫。
「萱萱,這裡怎麼這麼冷?冷颼颼的,好像還有風?」
她打量四周,和小區中別的單元沒任何不同,但別的地方就不會有這種感覺。
「裝神弄鬼唄,現在科技有很多辦法能造出這氛圍,不難。」時莜萱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直覺就是人為!
「別亂說話啊,我覺得這仙姑是有道行的。」因為對未知的恐懼,還沒有見到人,王穎好就已經相信了一大半。
但時莜萱沒信。
她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經歷過,在哪經歷過呢?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婆媳倆乘電梯到18樓——「叮」。
電梯門打開,那種冷颼颼的感覺更強烈了。
王穎好不由自主緊緊衣服:「萱萱,一會兒見到仙姑別亂說話啊。」
1801門前,房門緊閉,門裡傳出一個年輕的女聲:「二位請回吧,回去請轉告盛老先生,讓他好自為之,你們家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了。」
時莜萱怒:「這叫什麼話?」
她對裡面喊:「神棍,你裝神弄鬼攪和我們家安定團結是什麼居心?識相就快點出來,跟我去警察局自首,不識相我現在就報警,看你狐狸尾巴能藏到什麼時候。」
「哎呀,你這孩子別說了,這地方不能胡說八道啊,你怎麼這樣……」王穎好腦門泌出細細的汗珠,急得不行。
就在這時候,她電話響了。
是老李打來的。
老李聲音焦急:「你快到醫院來,你們家盛老下棋下得好好的,突然口吐白沫暈過去了。」
「啊?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過去?我回去,我馬上回去。」
王穎好聽到老伴暈倒,急得六神無主,馬上就要回去,情急中卻走反了。
再次走回來的時候竟然找不到電梯。
時莜萱也不能繼續威脅仙姑了,只能陪著婆婆去醫院。
但是,到醫院樓上樓下找一圈,並沒有見到人呀。
王穎好打電話給老李問人在哪個醫院?
為什麼她們過去沒找見。
老李哈哈大笑:「哎呀,你還真過去了啊?今天是愚人節,我和你開玩笑的,趕緊回家吧,你老伴在家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王穎好:……
這種事情居然用來開玩笑?
太過分了。
她這才想起剛才只顧急著過來,都沒有給老伴打電話核實下。
電話撥過去,盛江果然在家,在家生悶氣。
……
時莜萱再次找去仙姑住處,這次沒帶婆婆,而是帶的念音。
念音進單元就說:「那個什麼仙姑是假的,裝神弄鬼,這點小伎倆都是姬家玩剩下的。」
她在樓梯間大門上方不起眼的地方,拆下一隻冷風機。
對時莜萱道:「姐你看見沒?大家進單元會覺得冷颼颼,就是這隻冷風機在搗鬼。」
「你看這裡的牆顏色和別的牆也是不一樣的,這種顏色看著就會在心理上讓人感覺壓抑,對外界的東西不自覺開始敬畏。
「你怎麼懂得這麼多?」時莜萱問。
念音得意:「我當然懂了,姬家地牢用的就是這種顏色,還有你知道沼澤地為什麼那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嗎?就是在設計的時候利用很多因素,讓人心理和感官上產生錯覺,達到敬畏的目的。」
時莜萱翻一記白眼,毫不留情揭穿:「說那麼多,說那麼好聽,其實用一句話就能概括——絞盡腦汁裝神弄鬼唄。」
念音下意識就想反駁,不過轉念一想是那麼回事,於是就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