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喝!」
時禹城沒接,一臉警惕往後退一步:「你下毒了吧?」
姬英傑:……
她端起杯放在自己嘴邊抿一口,然後又遞過去:「放心喝,沒有毒。」
「切!」
他根本不領情,反而更不屑:「我嫌你髒。」
說完倒背著雙手,優哉悠哉地從她身邊走過去。
姬英傑深深吸一口氣,再次忍下。
她好脾氣地跟在他後面,柔聲問:「伺衛說你每天都這個時間起床打拳,你是會武術嗎?我最崇拜霍元甲,黃飛鴻那樣的武術大師,你跟他們比怎麼樣?」
江州武術在全世界都有名氣,姬英傑自然知道。
但把時禹城和武術大師放在一起比較就過分了。
她有點小女人般的盲目崇拜了,喜歡一個人,就看這個人什麼都好。
沒有人不喜歡被崇拜,時禹城也一樣。
這句話雖然不貼邊,但讓人心裡很舒服。
「不是,我是鍛鍊身體,跟武術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否認,但語氣已經沒有那麼生硬。
姬英傑趁熱打鐵:「鍛鍊身體啊,你能教我嗎?我也想鍛鍊身體,最近不是這疼就是那疼的。」
他猶豫下,答應:「可以。」
如果好好說話,沒什麼不可以的。
「真的?」
姬英傑雙眼放光。
她誤會了,誤以為是時禹城接受她的第一步。
「你等我下,我回去換衣服。」
她像是剛剛懷春的少女般,步履輕盈,快速跑回寢宮。
「快,給我梳頭,換衣服。」
她吩咐完傭人,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時莜萱:「萱萱,我有喜事告訴你……你猜是什麼?」
江州。
半夜。
兩邊有時差,姬英傑興奮過頭忘記了。
時莜萱睡得正香,被小姨電話吵醒,本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結果是喜事!
剛剛的精神頭立刻又被睡意侵占,她迷迷糊糊,漫不經心道:「猜不著。」
盛翰鈺一把拿下老婆手裡的電話,掛斷扔到一旁。
然後摟著妻子換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姬英傑有點不高興,但很快就被喜悅的心情衝散。
心情正好,不和外甥女計較。
她再次撥通時莜萱電話,這次沒有故弄玄虛,沒有廢話,直接道:「我成功把時禹城發展成我男人了。」
「咳咳……」
時莜萱立刻坐起身,睡意全無。
「小姨你說真的還是逗我玩?今天不是愚人節啊,要是開玩笑您可太過分了。」
姬英傑不悅:「我當然說真的啊,你是不相信你小姨的魅力嗎?」
時莜萱:「相信相信,我當然相信,您讓我爸接電話,我和他說幾句。」
姬英傑:「哼!嘴上說得好聽,說相信,實際上你還是不相信我唄?你爸爸沒在我身邊,一會兒我給你發視頻,你就相信了。」
掛斷電話,姬英傑換上一身運動裝,長發在頭上盤一個髮髻,她英姿颯爽地出發了。
廣場。
時禹城已經等得不耐煩:「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是等你,我一套拳都打完一半了。」
她微笑上前:「別生氣,對不起嘛,我下次一定早到,保證不會讓你等太久好不好?」
他沒吱聲。
雞皮疙瘩落滿地。
平時看慣了她霸道,囂張跋扈的樣子,冷不丁突然換了性子,完全不習慣。
姬英傑柔聲問:「我們開始嗎?」
「開始吧。」
時禹城是個好師父,很有耐心,一招一式一絲不苟。
姬英傑也是個好徒弟,她相當聰明,一學就會,很快倆人就能同步打拳了。
屏幕後面的時莜萱驚訝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老公也被吵醒,看著視頻中的倆人笑道:「真是沒想到,不過他倆要能湊成一對還真不錯,就怕小姨不是這麼想的。」
時莜萱提醒:「你說錯了,就怕爸爸不是這麼想的。」
盛翰鈺:「沒說錯,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不相信你繼續看。」
時禹城怎麼都不會想到,他不過就是教姬英傑打拳鍛鍊身體而已,居然會被姬英傑玩出好多花樣。
甚至都被萬里之外的萱萱知道了。
一套拳完成,倆人都出一身汗!
姬英傑平時不鍛鍊,更是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傭人送上溫水和毛巾。
她自己渴得不行,卻端起一杯水遞到時禹城嘴邊。
他有點不好意思,沒讓喂,自己接過喝乾。
她又拿起毛巾,親手幫他擦去額頭的汗珠!
這次時禹城沒拒絕,雖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他對這種待遇還很享受!
老伴去世多年,時禹城也想過找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共度餘生。
不過二婚找老伴更麻煩。
他也見過幾個女人,開口就是房子要添上女人的名字。
有病得讓女兒伺候,每個月還得給工資,女人的理由也很充分:不想當免費保姆!
不想當免費保姆,無可厚非。
但時禹城也不想當無卡取款機啊。
見過幾個女人後,他就打消了再找老伴的念頭。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姬英傑頻頻示好,時禹城也不是那麼抗拒了。
晚餐。
葷少素多,昂貴的食物一樣都沒有,桌上雖然還是盤盤碗碗擺了不少,卻都是一些家常菜,很符合時禹城胃口。
桌上擺著燭台,傭人,伺衛都被姬英傑調到門外,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燭火下看美人。
姬英傑本來長得就很好看,在燭光中就更美了。
她殷勤地給時禹城布菜,溫柔小意。
時禹城也投桃報李,把蝦剝去殼,沾了醬汁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
她感覺時機到了,稍微醞釀下,再次提出:「禹城,你看我這人怎麼樣?我覺得你挺好的。」
時禹城稍微有點臉紅:「其實,雖然……你有點霸道,囂張,缺點不少,但優點也很多,果敢幹脆,聰明能幹,這麼大的家族在你治理下井井有條,很不容易啊……」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也沒說到重點。
但她覺得很受用。
這男人一下子就說到她心裡去了。
這麼多年來,人們見到的都是她光鮮亮麗的一面,根本沒人會關心她身體累不累?
心裡苦不苦?
而時禹城字字都直達心窩,她有種找到知己的幸福。
「知我的人,只有禹城你啊。」
她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