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婉兒讓老公扶著回去,她現在不能頹,等會兒還要面對更大的疾風暴雨。
上次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她還心有餘悸,姬英傑給婉兒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孩子們離開七分鐘後,姬英傑就到了。
她來的時候很直接,多餘的話一個字沒有,上來就問:「孩子們呢?我要見孩子。」
婉兒嚇得差點暈過去。
好在簡宜寧還算淡定,他笑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小姨是來看我們的,還是看孩子們的呀?看孩子不急,您坐會兒,我剛得了西湖龍井還不錯,您是懂茶的人,嘗嘗。」
「不喝,把孩子抱出來讓我看看。」
簡宜寧:……
這人油鹽不進。
比在姬家的時候,更蠻橫了。
「您來的時間不巧,孩子們不在家。」姬英傑逼得太緊,簡宜寧躲避不過去只能說實話。
姬英傑眼睛瞪得都快要豎起來了,厲聲道:「去哪了?馬上接回來!」
在別人家裡,命令人家做事很不禮貌。
但姬英傑說一不二習慣了,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簡宜寧脾氣很好,不容易發火,但不代表沒脾氣,任由人搓扁揉圓。
他冷下臉,話音也不再客氣:「你搞清楚這是江州不是你家,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地方,我家孩子去哪裡你沒權利知道。」
「願意留下來喝杯茶,就留下,不想喝茶請回吧,我們都挺忙的沒時間陪著你。」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
但姬英傑並沒走,她冷聲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跟你們兜圈子。」
「三個孩子你們隨意選,讓我帶走一個。」
婉兒手腳冰涼,控制不住的牙齒打顫:「做夢!我的孩子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簡宜寧站在妻子身邊,用手攬住妻子肩膀給她力量:「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是江州,不是姬家。」
姬英傑冷笑:「哼!當我是嚇大的嗎?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們一聲,我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同意。」
說完轉身就走。
她離開這裡會去做什麼?
不用腦子,簡宜寧也猜得出來。
姬英傑想要找到孩子並不是難事,不能硬來,得智取!
簡宜寧鬆開妻子,攔在姬英傑面前,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熱情得不得了:「小姨,小姨別生氣,我剛才就是跟您開個玩笑,孩子們去扎針了,下午就回來……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都聽您的。」
「簡宜寧,你瘋了嗎?聽什麼聽?我是絕對不會聽的。」婉兒尖利著嗓子喊。
老公回頭,對她狡黠地眨眨眼睛。
婉兒立刻明白了。
「小姨,您好不容易到家裡來一次,怎麼也得吃過飯再走,午飯我親自下廚,您嘗嘗我的手藝……」婉兒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夫妻倆一邊一個,挽著姬英傑胳膊,親親熱熱,生拉硬拽往回請。
老公一個眼神,婉兒立刻心領神會。
姬英傑是那種說得出,還有能力做得到的女人!
性格太硬的女人都有個共性——吃軟不吃硬。
倆人放軟態度,當然也不是奢望她改變主意,反正先把人留住,慢慢再從長計議。
姬英傑也不是傻子,夫妻倆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一清二楚。
她揭穿倆人小心思:「你倆不用和我耍小心眼,沒用。」
「念音比你們了解我,她因為放走時然得到我最嚴厲的懲罰,現在死活不知,你們最好也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婉兒陪姬英傑坐在沙發上,低眉順眼被訓斥。
簡宜寧趁沏茶的功夫,快速給時莜萱發一則消息:念音被罰,生死不知!
……
盛家。
時莜萱接到簡宜寧發來的訊息,立刻給念音打電話。
「嘟——」
「嘟嘟——」
「嘟嘟嘟——」
「接電話啊,念音接電話啊!」時莜萱急得直跺腳。
「嘟——」
時莜萱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大……姐!」
是念音的聲音,但聲音微弱得很。
「念音你在哪呢?告訴我地址。」
時莜萱把電話調到免提,邊問邊往外跑。
「家……」
念音家。
時莜萱幾乎和急救中心的車同時到樓下。
「22樓,快。」
一行人到門口,時莜萱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她衝進房間,邊找邊喊:「念音,念音……」
120的急救醫生,護士緊隨其後。
書房。
念音躺在地上,已經昏過去了。
她雙手血肉模糊,看上去慘不忍睹,汗水打濕她的頭髮,臉色蒼白得像是紙一樣。
「念音,念音!」時莜萱連喊幾聲,她都聽不見,痛暈過去了。
……
念音被送到簡家醫院。
醫生檢查後,告訴時莜萱:「病人雙手多處骨折骨裂,好在送來得及時,打上石膏固定,好好養幾個月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
念音已經醒過來了。
時莜萱謝過醫生,到病房看念音。
「是誰下的毒手?是族長嗎?」
如果是姬英傑下的手,時莜萱一定要去找她理論。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把人打成這樣?
念音看見時莜萱,感覺很不好意思。
她小聲問:「大姐,是您送我到醫院來的吧?」
昏迷前,她迷迷糊糊感覺到接個電話。
電話里問她在哪。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回答在家,電話好像是大姐打來的。
她是因為搶人家孩子未遂,才受到懲罰。
被懲罰她不委屈,辦事不利應該如此,但被時莜萱送到醫院讓念音心裡很愧疚,不好意思直接面對她。
時莜萱沒想那麼多。
她現在只想知道是誰對念音下的毒手!
這個人她猜是姬英傑。
沒得到回答,她再次問:「是你們族長下的毒手吧?那女人太過分了!」連小姨都不叫了,她不想有這樣兇狠蠻不講理的小姨。
念音連忙搖頭:「您不要怪族長,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打自己!」
時莜萱:……
她不信。
自己打自己能打成這樣?
騙鬼呢?
「真的,您相信我,確實是我自己打自己。」
念音見她不信,只能詳細解釋。
她告訴時莜萱:「我用內力了,右手拿戒尺把左手打骨折,再用雙腳夾著戒尺把右手打骨折……」
時莜萱:……
神經病麼?
自己打這麼還要這樣處心積慮!
她問:「為什麼?」
但念音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因為搶別人孩子沒搶到,所以把自己打骨折?
這樣的理由怎麼說出口?
時莜萱給老七發消息,告訴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