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一周時然就受不了了,她不習慣沒有工作的日子。
出來三天就像是沒有底一樣,心裡沒著沒落的。
但當時還忍得住,忍了一周就實在忍不了了。
雲祺天是老婆奴,老婆怎麼高興怎麼來,於是他主動提出回家吧,玩夠了。
時然那麼聰明,當然看出來老公是為了她,才這樣做。
她不同意,要陪著老公再玩幾天,老公說回去吧,只要有你,在哪都是馬爾地夫。
於是兩人就回去了,他們前腳剛走,齊衡後腳就到了。
齊衡撲個空,心情很不美麗,連馬爾地夫如畫般的景色都無心欣賞,立刻追到江州去了。
他到江州甚至比時然他們還要更早一些,於是就在機場等著。
私人飛機停機坪距離都不遠,終於被他等到了。
齊衡看見他最不想看見的一幕——時然挽著雲祺天胳膊,兩人穿著情侶裝,親親熱熱從飛機上下來。
雲祺天手裡拿著一隻冰激凌,他自己咬一大口,然後遞到時然嘴邊,時然張嘴冰激凌卻被拿走了,什麼都沒咬到。
她嘟嘴佯裝生氣,他笑嘻嘻把自己唇遞過去……兩人甜蜜接吻,共吃冰激凌。
齊衡怒火中燒,真想把眼前的人拽開!
兩人走下飛機,沒等到接他們的車,卻看見齊衡站在不遠處,目光犀利得像是要吃人似的。
時然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若冰霜。
雲祺天將胳膊從妻子臂彎中抽出來,改成攬著她肩膀,她自然地伸手摟著他腰,不是挑釁只是宣示主權。
但這樣的舉動,看在齊衡眼裡就是挑釁!
「你們結婚了?」他用質問的語氣。
時然剛要說話,老公摟著她肩膀的手輕輕用力,阻止她。
這種事情不用她出面,他是男人,自然要為老婆遮風擋雨,任何的風雨和風險,都應該是他的責任。
「沒錯,我們結婚了,我追的她,她被我的誠心打動了,我們現在很相愛。」雲祺天不卑不亢。
齊衡怒:「胡說,你是趁人之危,趁我沒在然然身邊就乘虛而入。」
「說,你都對然然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了?」
他眼睛通紅,雙拳緊握,仿若雲祺天說出的答案他不滿意,就會立即把他撕成碎片一樣。
雲祺天才不怕他。
他不止沒有生氣,還臉上帶笑,一臉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我趁你之危?沒看出來你還挺會開玩笑的呢,你早已經出局了,心裡就不能有點數嗎?」
「我追求然然光明正大,然然和我在一起理所當然。」
時然接話:「我們的婚姻得到所有人祝福,我們的婚姻只有幸福,開心,沒有算計得失,沒有利弊衡量。」
齊衡臉孔漲成豬肝色。
兩人一唱一和,已經讓他感覺很羞辱了。
時然後面的話,更是讓他怒不可遏。
齊衡質問:「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呢?就不作數了嗎?當年我們那麼相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她認為,是為那段感情,做個了結的時候了。
「不是假的,但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應該往前看。」
齊衡現在那張臉,她再看的時候波瀾不驚,內心泛不起一點波瀾。
沒錯,愛過。
但已經都過去了,人不能永遠留在過去的回憶里,背著滿身傷痕過日子,那是不對的。
時然突然就頓悟了,要珍惜眼前人。
她臉上不再冷若冰霜,面帶微笑,卻是對自己的老公道:「祺天,我愛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祺天回了一個更大的笑容,對老婆表白:「然然我也愛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心裡眼裡只有你,不管你是美貌還是不美貌,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漂亮的。」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就算你頭髮白了,牙齒鬆動,臉上都是梯田一般的褶子,你也會是我心尖上的人,手心裡永遠的寶!」
這樣肉麻的情話,只適合夫妻倆獨處的時候表白。
當著外人的面這樣大喇喇地表衷心不太合適,尤其是在情敵面前,就更不合適了。
齊衡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覺得這是雲祺天對他莫大的羞辱。
他衝上來就打人,雲祺天雖然眼裡只有老婆,眼角餘光也瞄到有危險!
齊衡速度很快,他也一點不慢。
雲祺天把妻子拉到身後,迎上去硬生生挨了齊衡一拳!
「祺天。」
時然本能地想衝上去護住老公,但被老公阻止:「然然你離遠點,我不一定打不過他。」
她不敢再上前了,老公提醒得對,有時候不搗亂,就是幫忙。
兩個男人打在一處,齊衡下手真黑啊,下死手。
雲祺天開始還顧念著以前的交情,處處手下留情,但很快就落了下風,鼻青臉腫。
時然提醒:「祺天你別心軟,揍他,使勁揍他!」
她喊得很大聲,兩個男人都聽見了。
雲祺天不再心慈手軟,齊衡出招也更凌厲!
時然很想上前幫忙,但又怕老公為了照顧自己吃虧。
她看出來了,齊衡現在是真變了。
不對,他早就變了,變成她不認識的樣子。
只不過以前她還顧念舊情,總是不忍心將他往壞處想。
但現在終於看清,他不是放不下以前的情分,只是放不下他的臉面和自尊!
不能動手,還不能動嘴嗎?
時然對齊衡喊:「齊衡,你這個偽君子,小人,你道貌岸然,說得好聽實際上骨子裡就是自私,你口口聲聲不得已,為了百姓為了國家,實際上你為的都是你自己。」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發過的那些誓言都是假的,你也不要再對我糾纏不放了,我不會被你當槍使,也不會被你利用……」
這話說得扎心,字字都捅在心尖上。
齊衡辯解:「不是那樣的然然,你說的不……」
「咣!」
臉上挨了一拳。
他顧不得痛,仍然繼續:「……你說得不對,我是真的愛你,也是真的不得已……」
「咣!」
另一邊臉也挨了一拳。
雲祺天占了上風,騎在他身上一拳拳砸下去。
邊砸邊道:「我讓你不得已,我讓你愛……你不配,然然現在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