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帶了不少補品。
他粗聲大氣:「我女婿呢?好好的怎麼說病倒就病倒了?小體格太弱,要加強鍛鍊。」
齊家夫妻都傻眼了,沒想到他們不只沒被嚇退,還親自上門,來得這樣快。
副總統給夫人使個眼色,讓她去沏茶,自己招待。
夫人立刻會意,親自去端茶倒水,張羅水果點心,指揮傭人準備午飯什麼的。
禮數不能差,要周全,才能不被人挑出毛病。
然而,劉司令不在乎這些。
他大手一揮,粗聲大氣:「嫂子你不要忙活了,都不是外人弄這麼客套幹啥?阿衡房間在哪?我去看看他。」
夫妻倆面面相覷,讓見,還是不讓見?
好像怎麼做都不合適。
副總統急中生智:「醫生說犬子得的病好像傳染,還是不要去看了,你們能來就是看得起我們齊家,夫人去準備酒菜,一會兒我們哥倆好好喝幾盅,一醉方休!」
劉司令見酒如命,一定不會拒絕。
但這次他拒絕了,劉司令不悅:「喝酒什麼時間喝都一樣,我今天來不是喝酒的,是看病人的,你不要再推辭了,快帶我去,再磨磨唧唧我把你府邸砸了。」
副總統:……
他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請。」
他親自帶路,往兒子房間走。
他走得很慢,邊走邊想對策,到已經走到門口也沒有想出任何好辦法,只能寄希望——兒子最好不要胡說八道啊!
門還沒開,外面的聲音已經傳進來了:「阿衡,阿衡我來看你了……」
劉司令是齊副總統同僚,平時都很熟悉,他的大嗓門其實不用到門口,老遠齊衡就聽見了。
他背轉過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咣!」
門被撞開,劉司令裹著一陣風就進來了。
「啊呀,賢侄你平時身體不錯的,這次怎麼突然就病倒了?」
他大喇喇坐在齊衡身邊:「阿衡你轉過來,你父親說你得的傳染病,沒事,老子百毒不侵,什麼都不怕!」
齊衡開口,聲音有氣無力:「感謝伯父過來看我……咳咳,齊衡慚愧……咳咳,我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好像是快死了……」
「哎!不許胡說!小小年紀說什麼死了活的,不過是感冒發燒,過幾天就好了,你放心,不用因為推遲訂婚就難過,我們都能理解,等你病好了再訂,我們家小敏等你。」
劉小姐:「對,我會等你好起來,你要是好不了病死了,我就為你披麻戴孝,守三年再改嫁。」
「咳咳咳……」
齊衡咳得更加厲害,這次是被嗆到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副總統,臉都綠了!
還有這麼說話的?
自己兒子好好的,還沒等嫁過來就說什麼改嫁,太不吉利了。
就算她是軍部司令的女兒,也不能這樣說話啊,太口無遮攔了,個性爽朗不等於沒有禮貌,副總統很不滿。
但父女倆絲毫沒覺得。
劉司令拍拍女兒的手,讚許:「對,小敏說得太對了,我女兒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這樣的女孩子在我們L國打著燈籠也難找。」
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奇葩!
齊衡在心裡吐槽。
卻沒接話。
他還是知道輕重的,知道在八字沒一撇之前,不用得罪人。
劉司令在房間坐不到三分鐘,就煩了。
他對女兒道:「你留在這照顧阿衡,我走了。」
「是。」
齊衡:……
副總統:……
父子倆都傻了,有瞬間的失神!
啥玩意啊?
還沒訂婚,就名不正言不順地住進來了?
不帶這麼玩的。
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又不能明著拒絕,現在拒絕就是「啪啪」打人臉。
副總統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我讓人去收拾房間,把家裡最好的客房收拾出來給劉小姐住。」
劉小姐:「不用麻煩,我住這就行。」
「不行。」
齊衡再也壓抑不住了,他猛地從病床上坐起,高聲反對:「你不能住在這……」
對上父親眼神,他到嘴邊的話,生生變了模樣:「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對劉小姐名聲不好。」
劉小姐:「你不用這麼客氣,叫什麼劉小姐,叫我小敏就行。」
她滿不在乎道:「外面人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根本不在乎他們,光聽蝲蛄叫還不種地了呢,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過自己的日子,不用管他們。」
齊衡:……
他再一次無語。
劉小姐雖然是堂堂掌握實權的司令家小姐,說話卻很接地氣。
「蝲蛄」是什麼東西,齊衡都不知道,但應該是種田裡的小動物。
還沒怎麼著呢,就過日子了?
他急得不行,立刻拒絕:「不行……」
「咣!」
他後面還想說:你不在乎我在乎,你不能住在這。
結果沒等說出來劉小姐已經出去了。
「爸,我不同意她住下。」
副總統沒等表態,門又被「咣!」一聲巨響踹開,好像他們家人出來進去,門都是用腳踹開的。
心臟不好的人都受不了。
劉小姐指揮傭人搬進來一張摺疊床。
「床放這,支開吧。」
「把我衣服掛到衣櫃裡。」
「家裡幾點吃飯?幾點作息?菜譜都有什麼?儘快做一張表格給我。」
她已然已經是這個房間的女主人。
副總統悄悄出去了。
管不了,索性就這麼著吧。
房間裡只剩下倆人。
劉小姐忙了好一會兒,仍然神采奕奕。
她倒一杯熱水,端到齊衡嘴邊:「喝。」
齊衡:……
「我不渴。」
「你不渴能行嗎你不渴?不渴也得喝,我來的時候特意問過軍醫,喝熱水對身體有好處。」
劉小姐粗中有細,但還是粗糙的地方更多一些。
齊衡不喝水,她就捏著他嘴強行灌下去,他掙扎著不願意,於是灑得胸前都是!
「把衣服脫了。」
他雙手護在胸前,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劉小姐瞪他:「你想到哪裡去了?衣服上弄的都是水,不換下濕噠噠舒服啊?」
「你出去,我自己換。」
「不行,你是病人,需要人幫忙,我是你未婚妻,我有義務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