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刺客,後槽牙都藏著顆致命的毒藥,任務失敗他們也就沒活著的必要了。
都是習武之人,他們很快發現了身體的異樣。
周身酸軟無力,別說自盡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一群刺客大眼瞪小眼,全部懵逼了!
柱子幾人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將刺客們扒了個乾淨。
「不許看!」
江明晏、白星言和安伯清幾乎同時伸出手捂上了顧長安的眼睛。
顧長安,「.......!」
反了!全都反天了!
晚秋嘖舌,在一旁給雙眼一嘛黑的顧長安當起場外講解。
「哎呀,這一看就不是咱天啟人,黑不溜秋的!」
「濃眉大眼,虎背熊腰!」
「腿粗且短,不是公主您的菜!」
「你們說的哪條腿?」
眾人,「.......!!」
刺客,「......??」
你要不要臉了!還要不要臉了啊!
江明晏低咳一聲,湊到她耳畔低語,「比我還黑!」
顧長安,「......那算了,不看也罷,丑拒!」
江明晏,「.....顧長安!」
她努力扒拉開擋著她眼睛的三隻爪子,轉身回屋前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三個一眼。
「遲早廢了你們!」
曲嬤嬤忍笑,替她將珠簾掀開,「公主,要不要喝碗燕窩粥?」
她點頭,「嬤嬤,他們是西涼的人吧?」
曲嬤嬤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那彎刀是西涼暗衛專用的!」
安伯清茶色的瞳矇上一層霧氣,從小被刺殺的次數不計其數,幾乎是他們才開口,他就已經聽出來了!
他乖乖跟在顧長安身後,卻被她一把推出來。
「滾回去睡覺!同你說了閒事莫理!」
安伯清囁嚅,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面色漲紅。
「扒得一絲不掛,您不能瞧的!」
她嗤笑,「姐看過比這個刺激的,這點算什麼!」
安伯清,「.....」
蒼白的臉紅得像被煮熟的蝦子,一路蔓延至脖頸。
冰清玉潔的小少年被她的話雷得外焦里嫩,袖中的手指蜷曲。
「那。。那也不許看!」
扔下這一句,安伯清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小跑著離開了,遠遠地還能聽見他壓抑不住咳嗽的聲音。
門被啪的一聲大力闔上,江明晏與白星言對望一眼,十分默契地翻窗進屋,動作之一致,看得身後晚秋幾人目瞪口呆。
顧長安舀起碗中的燕窩粥小口小口喝著,曲嬤嬤站在身後替她溫柔地揉捏肩膀。
「嬤嬤,你不用擔心小六。」
曲嬤嬤笑得臉上褶子都多出幾條。
「老奴不擔心,公主您慢些吃,等你歇下了,老奴就回去。」
公主府外松內緊,尤其經過這一夜,不管是誰想派人刺殺也得掂量一二了!
公主醫術高明,用毒更甚一籌!
公主府的人全部服用了解毒的藥丸,所以一般的毒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可若有人偷襲,那毒下的悄無聲息,無孔不入,叫人防不勝防!
白星言坐下,掏出軟帕輕輕擦拭恨生上的血漬,養了這麼多日子,他臉上不見一絲病態,眉眼愈加精緻妖異。
「你這麼一鬧騰,明日估計就有旨意宣你入宮了,你這麼怕麻煩的人,不如直接殺了,偷偷埋了也無人敢鬧!」
她咽下最後一口粥,接過曲嬤嬤手裡的熱水漱口。
「直接殺了正中他下懷!得留下打他的臉!門牙都給他打掉那種!」
白星言不明所以,不自覺地看向坐在一旁飲茶的江明晏。
他笑,「嗯,說得有理。」
「.....!」
在你眼裡,她什麼時候沒理嗎?錯的也是對的!
白星言還欲開口說什麼,只見顧長安輕輕揚了揚手,江明晏趕緊閉氣。
要不是地上鋪著厚實的絨毯,估計白星言得摔成個腦震盪。
「柱子,送白公子回去!」
柱子也不多話,拎著昏迷不醒的白星言就往摘星閣拖,過門檻的時候還不小心又碰了一下腦袋。
江明晏的眼角跳了又跳,都替白星言覺得疼!
「你倒聰明,不過...沒用!」
江明晏抬眼看她,見她一臉不懷好意,慢慢湊到他面前。
一張放大的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還有她翕動的櫻桃般的紅唇。
「江明晏,今天可是你自個送上門的,我警告過你的,不聽女人言,吃虧在眼前!」
江明晏只覺得她的聲音在耳畔不斷地迴旋,清淺帶著幽香的呼吸灑在他鼻尖,思緒一片空白,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
北塵撲通跪了,「公主,別殺我家二爺!」
顧長安嘴角抽了抽,「誰說我要殺他了!」
北塵盯著她手上明晃晃閃著寒芒的手術刀,咽了咽口水。
「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二爺吧!」
頭磕得嘭嘭直響,可顧長安不為所動,神情專注地在江明晏身上描摹刻畫。
半個時辰,她才停了手,一旁雪白的帕子上沾了點點血跡。
她歪著腦袋,「嬤嬤,我紋得像不像?」
曲嬤嬤往江明晏手臂上看一眼,忍俊不禁。
「像,活靈活現的!」
顧長安滿意地點點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行了,帶你家二爺回去!我都困死了。」
她往曲嬤嬤懷裡拱了拱,頭髮被蹭得亂七八糟。
「嬤嬤你再給我唱支西涼小曲好不好?」
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濃濃的倦意,聽得人心尖似被羽毛輕輕拂過。
「好,公主喜歡聽,老奴就天天給您唱。」
北塵怕待下去再出什麼變故,趕緊背起昏死過去的江明晏。
「公主....屬下的解藥。。。」
她不耐煩地擺擺手,「沒有,回去等死吧!」
北塵頓時淚如雨下,抽抽搭搭地往外走,一個沒留神絆倒在門檻上,背上的江明晏如離弦的箭,嗖的一聲摔出去。
「........!!?」
顧長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晚秋幾人也是笑到停不下來。
北塵手忙腳亂地跑過去。
江明晏摔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就算如此,人也沒一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好容易憋住笑,她擺擺手。
「趕緊帶他回去,哈哈,對了,砸壞的磚記得照價賠!」
北塵定睛,漢白玉的地磚硬是被將軍的腦袋砸掉了一個角,血跡沾在上面,鐵證如山,無法狡辯!不對,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