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索命的惡鬼

  江季成腳步踉蹌地衝進來,見到屋中場景怔了一瞬,迎春幾人擋在床榻前,被他大力推開。

  「滾開,我的夫人我還瞧不得了!」

  顧長安安靜地趴著,眼神都沒給江季成一個。

  從前他對原主也不止一次動過手,所以說家暴有了開頭,就永遠沒有結束。

  見到她露在外面瑩白如玉的半截纖腰,江季成喉頭滾了滾,眼神也變得灼熱起來,手不自覺地撫上去。

  「可上過藥了?疼不疼?今日是我下手不知輕重了。」

  見迎春幾人警惕地守在床邊,江季成不耐煩的揮揮手。

  「全給本候滾出去!」

  顧長安偏頭,給她們使個眼色,示意自己沒事。

  幾人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屋子。

  江季成月白長衫略有凌亂,酒氣未散,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情慾。

  他啞著聲低喃,「夫人,你好美。」

  手指順著她的脖頸緩緩下滑,柔滑的觸感讓他愈加覺得小腹處滾燙,翻湧的欲望不斷叫囂著。

  「啊——我的手!」

  剪子將他撐在床榻上的手刺了個對穿,汩汩的血瞬間涌了出來。

  顧長安猛地將剪子抽出來,對準他的大腿根。

  「想當太監?那我成全你!」

  江季成另一手狠狠掌摑在她臉上,她的唇角很快滲出血。

  他臉色鐵青,「賤人,本候今夜就強了你!是我的人,裝什麼貞潔烈女!」

  屋中響起衣裳撕裂的聲音,顧長安再厲害,也敵不過男女力量的懸殊。

  很快顧長安被扯的只餘一件玉色肚兜,江季成將她壓在身下,不顧她的掙扎,手已經勾上肚兜的細帶。

  「嗖——嗖——」

  幾枚小石子自半開的雕花窗格精準的打在江季成身上,他吃痛,滾落在地。

  剛站起,又被石子擊中腿彎,直直朝著顧長安跪了下去。

  江季成目眥欲裂,「何人偷襲?說,你是不是背著我養了野男人?」

  顧長安用錦被裹住自己半裸的身子,朝著窗外看去,除了漫天飛雪,半個人影也望不見。

  「不年不節的,候爺行這麼大的禮,可是想討個紅封?」

  江季成氣憤抬起頭,卻見她唇邊帶笑,而那眸光冷利似刀,眼中殺意洶湧。

  他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被打中了麻筋,一時半會竟起不了身,跪著後退幾步。

  「你。。你想做什麼?我。。我可是你夫君!」

  下一秒,顧長安突然出手,剪刀直指他咽喉。

  江季成驚得忘了求救,怔怔看著眼前美的驚心動魄女子,此刻就如同地獄爬上來索命的惡鬼一般。

  吾命休矣!

  鋒利的剪子劃破江季成的脖頸,血染紅了顧長安蔥白手指,有幾滴濺在臉上。

  「滾出去,從今往後不許踏入如意院半步!」

  江季成連滾帶爬出了屋子,被小廝扶著,嘴唇翕動,終是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迎春幾人打簾進來,見顧長安脫力的坐在地上,手裡還緊緊攥著帶血的剪子。

  「大夫人,沒事了,奴婢扶您。」

  迎春抹了把眼淚,心驚膽戰的奪下她手中的剪子。

  「晚秋,你方才可見到什麼人了?」

  晚秋替她擦拭著血漬,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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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是您父親派來的人?」

  顧長安剛才使勁全身力氣,此刻才覺手腕更疼了。

  「不會,若是父親派人來護我,定會如實相告。」

  她咬了咬唇,「迎春,你替我尋個大夫來吧。」

  她不是個嬌氣的人,但若骨頭真傷到了,以後做起事來會很不方便。

  她是個獨立的人,不想事事依靠別人。

  迎春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聞言直接小跑著出去了。

  皓月院中,北塵向江明晏匯報方才如意院發生的事情。

  「二爺,屬下瞧候爺是想強了大夫人,這才出手幫了一把。」

  江明晏不置可否,端起面前的茶淺啜一口,語氣淡淡。

  「不用事事都來回稟,繼續守著,若無必要,無需出手。」

  他想到今日白南笙看顧長安的眼神,總覺得二人之間定有什麼貓膩。

  白南笙年紀輕輕當了丞相,且深受陛下器重,但他性情寡淡,潔身自好,至今尚未成婚,一個妾室通房都沒有。

  可他待顧長安分明是不同的!

  想到剛才護衛說的,倒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此刻已近子時,迎春將京中最有名的大夫硬生生從床上拖起來。

  年過半百的老頭,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迎春嫌他走的慢,將瘦小的大夫扛在肩上,腳下生風。

  大夫到了如意院,扶著樹幹只覺天旋地轉,乾嘔了好幾聲。

  「你這丫頭好生無禮,險些將老夫顛掉半條命!」

  老大夫腹誹,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般大,扛他就跟扛麻袋似的。

  大夫進屋時,顧長安已經換了件青色襦裙,臉色略蒼白。

  「是我的女使魯莽了,還請老大夫勿怪。」

  忍冬給老大夫搬來張軟凳,又端了杯熱茶讓他壓驚。

  老大夫也不廢話,拿塊絲帕搭在她腕間,手指用力捏幾下,眉頭擰成個川字。

  「胡鬧,骨頭傷了還敢用力,這手不想要了?」

  顧長安訕笑兩聲。

  「之前只以為是脫臼,誰想竟這麼嚴重。」

  老大夫氣的撫了幾下鬍鬚。

  「之前哪個給你診治的?骨頭都裂了竟也沒發現!」

  迎春指了指顧長安。

  「是大夫人自個。」

  老大夫猛的拍了拍床沿,鬍子都跟著抖了抖。

  「瞎胡鬧!氣死老夫了。」

  好傢夥,簡直活久見,治個脫臼還能把自己扳骨裂的,眼前這夫人是當之無愧的狠人!

  惱火歸惱火,老大夫仍是為她用木板固定了手腕,又開了幾副活血化瘀的方子。

  「傷筋動骨一百天,切記這隻手不可再使力!否則好了也會落下病根!」

  顧長安輕頷首,「多謝,今夜多有冒犯,迎春你一會將大夫好生送回去。」

  晚秋上前遞給老大夫一張百兩銀票,老大夫看也沒看直接塞到藥箱裡。

  「老夫可不敢讓這丫頭送了。」

  萬一再把他扛回去,他們家明天估計就該開席了!

  顧長安憋笑,「晚秋,你將老大夫安全送回去。」

  晚秋屈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