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皇家無親情!

  鹽礦是尋幽閣的人偶然間發現的!

  他們當時有任務,行經此處被大雨阻了去路,喝山上流下的泉水時,意外發現竟鹹的無法入口。

  事就是這麼巧,巧的顧長安接到信時,都有些恍若夢中。

  她不是沒想過將此事瞞下,由尋幽閣全權處理,可鹽類把控從古至今都很嚴格,如果不交出去,她乃至尋幽閣就有違逆叛亂的嫌疑。

  她不能拿白星言的未來當賭注!

  幾十座鹽礦,依江明晏所說,可能天啟還有更多,皇上的賞賜就下了。

  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不是賞賜過於豐厚,而是幾十口箱子全部抬去了公主府!

  顧長安,憑什麼的賞賜啊?

  一時間眾說紛紜。

  皇上也不解釋,他是九五之尊,賞誰他說了算,如果他猜測錯了,就當他心情好任性一回。

  工部派去的人被眼前一幕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將軍的人只說又發現了一座紫晶礦,可沒說這麼龐大啊!

  怎麼形容呢,就是三千人全部在山上,也像螞蟻一樣,毫無存在感!

  泉水叮咚,春風和煦。

  幾千人忙得如火如荼!

  顧長安莞爾,懶洋洋趴在馬車上,「晚秋,咱們回去吧!」

  她斜一眼白星言,「別心疼,日後這些全都是你的也未可知!」

  說完放下車簾,馬兒緩緩前行。

  為朝廷和百姓好的事,她卻說將來全是他的!

  難不成是要自己起兵謀反?

  可是,那也要事出有因,還得有個正經的身份!

  顧長安捏起晶瑩剔透的點心,心情很好地吃了三塊,又喝了兩盞茶。

  信鴿飛到車轅上,白星言解下它腿上綁著的信筒,又給它餵了一把小米,信鴿這才展翅離開。

  「公主,皇上賞賜全部抬去公主府了!難道他知道了?」

  「他是猜的!江明晏不可能告訴他實情。」

  她笑,旋即繼續吃著小零嘴,含糊不清地道。

  「你說江明晏能不能發現烏龜的秘密?」

  白星言和暗衛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一般人真沒法參透您的良苦用心!」

  顧長安也不惱,捧著書看得認真。

  春日裡的風溫柔清涼,滿目蒼翠,令人心情舒暢。

  晚秋幾次欲言又止,可看著她輕鬆愜意的模樣,不忍心打斷這難得的平靜。

  「有事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晚秋吶吶,「公主,那可是礦脈分布,您就那麼紋在將軍身上,將來會不會給他招致禍患?」

  她還有一句沒敢問出來,江明晏此番立下如此大功,升官加爵肯定不用說,他功勞越大,與公主相守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更甚者,此生都將無法廝守!

  「不會!就他那腦子,如果沒人提醒,估計很難發現,適當的時候派個人點撥一下!」

  她頓了頓,放下手裡的書,「但不是現在!」

  晚秋點頭,替她重新換了盞溫度正好的茶。

  「奴婢省得了!」

  馬蹄嘚嘚,微風不燥。

  顧長安臉上蓋著本翻了一半的書,就那麼睡著了。

  她和江明晏沒有未來,不如給他個光明坦途,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自由了。

  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行她的獨木橋!

  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

  江明晏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他從小就想當個保家衛國的將軍,他那樣的人不該被拘在京城,就該展翅翱翔!盡情馳騁,奮力廝殺,為江山,為百姓,打出個萬世太平!

  而她,沒有野心沒有抱負,只一心想過躺平的閒魚日子。

  有錢有閒!

  簡直爽歪歪!

  此一生,她不再嫁人,看雲捲雲舒,日升月落,養養花,逗逗魚,要是可以足不出戶,她希望這個期限是一萬年!

  皇上寵愛長安公主,賞賜一次比一次重,這一次直接給了封號封地,這就意味著皇家認可了她這個公主,將來死也是要葬入皇陵的!

  皇后氣得發抖,將長信宮的東西砸得亂七八糟,可對外說她身體不好,連西涼太子送行宴都不許她參加,勸誠的話皇上更是不可能聽。

  太子今日一人入宮,拜見了皇上之後就來了長信宮,因為知道母后在氣頭上,也沒敢將側妃帶在身邊。

  「母后,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父皇寵愛長安其實也無傷大雅,畢竟她只是個女子,也非父皇親生!」

  皇后的臉晦暗不明,握著茶盞的手顫抖不止。

  「皇兒有些往事你不知道,母后也不願你為此心煩,可顧長安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就必除之而後快,否則她會成為你登頂的最大阻礙!大是大非面前,你切不可婦人之仁!」

  太子端起茶,用茶蓋撇去上面的浮沫,未置一辭,只覺得母后今日有些聒噪。

  沒人問過他的想法,從他生下來,到被立為太子,他的路就由不得自己選擇,如果可以,他情願當個閒散王爺,遊歷天下,無事小神仙!

  當然,這些不能為外人道,只能放在心裡想想!

  有時他真希望顧長安是個男兒,如果江山交在她手上,應該會是另一番景象,他渴望見見她所謂的人人平等、婚嫁自由!

  「卓然,母后不是危言聳聽,你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盯著那位置的人太多,他們不是你的弟弟,是你的競爭對手,母后不希望你同他們走得太近!皇家無親情!」

  太子半垂著頭,皇后看不清他臉上煩躁的情緒以及眼底那一抹不耐煩!

  「兒子記下了,母后還是好好調理身子,前朝的事,父皇心中有數,暫時還輪不到咱們操心!」

  皇后一滯,只覺胸口憋悶,嘴裡漸漸湧上腥甜,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

  「卓然,若說這世上唯一真心為你好的,只有母后一人,你怎可如此胸無大志?有些事不是你想或不想就能不做的,如果那位置上坐著的人最終不是你,可想過自己同母后的下場?」

  太子臉上不見半分喜悅,甚至有些陰沉,他將茶盞放在桌子上,起身告辭,揚長而去。

  話已經說得如此明顯了,後宮不得干政,父皇明顯已經惱了她,她還不死心,難道非得被奪了鳳印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