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是沈凌欣的舉動,打斷了周沐寒的話語。♨😂 69𝕊𝕙ỮЖ.℃๏ᵐ 😺ൠ
只見沈凌欣將一卷布帛,塞入了周沐寒手中,繼而快速拉扯著布帛將其展開後,另一端纏繞到了一旁的樹上。
一隻火爐,一套茶具,青煙裊裊,茶香飄升。
而沈凌欣也並沒有停留在煮茶之處,而是手中拿了茶葉,站在了那捲布帛前面。
沾水,揚灑……
沈凌欣用了潑墨成畫的技法,但她所用的墨卻非墨汁,而是沾了水的各式茶葉!
或粗獷或細碎,或淡青或暗褐……
片刻後畫成,是一幅濃墨重彩的山水畫,眾人一眼就看了出來,畫的正是雨墨國龍脈起源地——永昌山!
茶香四溢。
沈凌欣斟了一盞茶,送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請品此社稷長安茶。」
「社稷長安茶?」太子眼神幽沉,她想以茶名投機取巧,讓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好茶,而她則順勢將魁首收入囊中?天真!
「是。江山永固圖,社稷長安茶。」
沈凌欣輕應了一聲,稍稍後退幾步,揚聲道:「勞煩宸陽侯助我一臂之力,將江山永固圖拋擲到半空,多謝!」
周沐寒深深看了一眼沈凌欣,雖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卻依舊沒有任何遲疑,手腕微一用力,只聽「嗤」的一聲輕響,布帛的另外一端就被他從樹幹上扯斷。
隨後,周沐寒運力,將整匹布帛拋擲到了半空當中。
那些茶葉本就只是沾水後,附著在布帛上,此時這一拋,茶葉頓時脫離布帛,如花雨一般紛紛落了下來。
茶葉紛飛,眾人的眼神中卻盡數流露出了無盡的震撼!
那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每一簇茶葉,不,是每一絲一毫茶葉,都仿佛散發著光彩,似瑩瑩星光,又似絢麗的華彩,在眾人眼中形成一幅鮮活的,仿佛其中的水當真會流動,而那山那樹當真有風吹拂而過的江山圖!
在這紛紛揚揚灑落的炫彩圖畫中,周沐寒青藍色的身影傲然挺立。
在這一刻,他仿佛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所向披靡;與此同時,又似這江山的守護戰神堅不可摧!
太子赫然變色,而秦雲正臉色灰敗無比。
如果先前他沒有拒絕襄助一臂之力,那麼此時站在那裡的人就該是他,那個似充斥著無盡光芒的人,震撼著所有人的也該是他!
秦雲正後悔得穩不住身形,徹底跪了下去。
只是,秦雲正悔的是他沒有抓住機會,卻並非是他嚴詞厲斥沈凌欣殘忍狠毒、心思歹毒這些話,甚至他在心中怨怪,沈凌欣沒有把話說清楚,害他誤以為是要他一條手臂!
「上天賜江山永固圖,護佑雨墨國江山永固!請太子殿下替聖上飲社稷長安茶,慶賀雨墨國社稷長安!」沈凌欣眸子中帶著滿意的笑容,心道不愧是宸陽侯,若是換做旁人,即便有她的幻彩毒加持,恐怕也難有此效果,當真是不枉她謀算一場。
「江山永固,社稷長安!」周沐寒珠落玉盤的清冷嗓音,使得這八個字仿佛帶上了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重複。
「江山永固,社稷長安!」
「江山永固,社稷長安!」
事到如今,太子怎會不明白事已成定局?
他是能說這社稷長安茶不是好茶,雨墨國不能社稷長安,還是能說江山永固圖不是好圖,雨墨國不能江山永固?更何況,沈凌欣還加了一句「替聖上飲社稷長安茶」,此時他飲茶之舉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父皇,真正穩坐九五至尊之位的那個人!
如此一來,太子連拒絕飲茶都做不到!
太子咬牙切齒地喝了一口茶,幾乎將手中的茶盞給捏碎,面上卻不得不贊道:「好!好茶!好圖!好一個江山永固,社稷長安!沈大姑娘的才藝果然是非同一般!魁首當真是實至名歸啊!」
最後一句話,太子說得那叫一個磨牙鑿齒,似乎要把滿口牙都給咬斷。
「謝太子殿下!謝長公主殿下!臣女雖心有不安,然卻之不恭,只能恭領殿下賞賜,再拜以謝殿下!」
沈凌欣話說得很好聽,那琉璃如意簪和無憂暖玉鐲收得卻是極為痛快。
這讓太子莫名升起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令他心底更是陰沉,目光在秦雲正與沈凌欣身上掃過,又落在了端惠郡主頭上。
只是,還不等太子開口說什麼呢,只聽沈凌欣忽然說道:「端惠郡主,臣女不清楚郡主為何要請太子殿下下詔令,讓秦世子與臣女退親,也不想去弄清楚。」
「臣女只想請端惠郡主記清楚一句話,我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若當真要退親,那也是文順侯府要與秦國公府退親!是我沈凌欣不要他秦雲正秦世子,而非他不要我!端惠郡主聽明白、記清楚了嗎?」
「你……你怎麼敢……」端惠郡主又氣又震驚,竟是語不成句。
包括太子在內,全都被她的話給驚到,只有周沐寒微微彎了唇角,就連左眉間的那道傷疤,似乎都舒展開來。
相近的話沈凌欣說過,只不過那一次是在文順侯府內,聽到的人除了金玥這個外人,只有文順侯府的人和秦國公夫人以及她身邊的僕婦,所以並未宣揚出去。
這一次卻不同,沈凌欣是當著那麼多閨秀、公子哥,以及太子和慶陽長公主的面說出來的,沒用多久的時間,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險些把秦國公夫人給氣厥過去,就連秦國公也是動了怒。
「當初我就說不能定這門親,偏不聽!現下好了,國公府的臉面,都被那個小賤人踩在了腳底下,這讓我的正兒以後怎麼辦?我可憐的正兒,還有妙兒,都被那個小賤人連累了啊……」秦國公夫人又是罵又是哭的。
秦國公將茶盞狠狠地撂在桌上,怒道:「猖狂小輩,真當我國公府無人了!退親,你現在就去退親!」
「現在還怎麼退親?」秦國公夫人嗷的一嗓子嚎了出來:「現在去退親,不就正應了那個小賤人的話,我們國公府被退了親,我們正兒被一個賤人嫌棄了,被她不要了!」
聞言,秦國公越發惱怒,退親不是,但不退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
如此,就休怪他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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