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傻眼了!

  金鑰站在那裡,看著文順侯府的狀況,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也越發的佩服起周沐寒的先見之明了。

  林氏吐血昏迷,好不容易請來的大夫,還沒等走到梧桐院,半路上就被張氏那邊的人,給截到了延壽堂去。

  被打傷了的司白,捂著胳膊跪在地上請罪,而沈凌欣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好,很好!」沈凌欣怒極反笑:「好一個老夫人因為我不檢點,而被氣暈了過去!好一個急等著大夫救命!」

  看來上一次,只讓張氏啞了兩天,是太輕了!

  沈凌欣冷聲吩咐:「執青,再去請一位大夫來!」

  不等執青應聲,金鑰就笑呵呵地冒了出來,說道:「沈大姑娘現在再去請大夫,不嫌太遲了嗎?」

  話音剛落下,金鑰就明顯的感覺到,沈凌欣的目光徑直落在了他身上,其森寒程度竟是與周沐寒不相上下!

  一個閨閣女子,怎會有如此冰寒的目光,仿佛經歷過無數殺戮一般?

  金鑰心下暗驚,口中也是連忙說道:「侯爺早有吩咐,去請了王太醫前來。看,這不是來了嗎?有王太醫在,沈大姑娘大可放心。」

  沈凌欣順著金鑰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一名太醫,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

  沈凌欣沉默了一瞬,開口道:「多謝大人,也請大人代我謝過宸陽侯。」

  「哈哈,好說、好說。」金鑰哈哈笑道:「謝就不必了……」

  金鑰的話尚未說完,沈凌欣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說:「既是如此,失陪!」

  說完,沈凌欣轉身迎上那王太醫,將他迎進了林氏的房間裡。

  金鑰傻眼了。

  「侯爺還有話,要我告知沈大姑娘」這句話,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裡,差點沒把金鑰憋背過氣去!

  跺了跺腳,金鑰無可奈何的繼續等在那裡,心中不斷地嘀咕著:這都什麼人吶?怎麼一個個全都不按常理來?

  不管金鑰如何憋屈,沈凌欣細細地與王太醫說了林氏的情況,而王太醫診了脈之後,也是一再地搖著頭。

  「侯夫人的情況,雖說算不得危重,卻也需要好好調養一番,否則必然會有損壽元啊!」

  頓了頓,王太醫又叮囑:「此次侯夫人病發皆是因受刺激,氣血翻湧所致,千萬要靜心調養,萬萬不可再受到刺激!切記、切記!」

  「是,我明白了。多謝太醫!」沈凌欣施禮道謝。

  王太醫拿筆寫藥方,搖著頭看了一眼沈凌欣,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沈凌欣看了出來,當即說道:「太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您既是宸陽侯請來的,我自然信得過您。」

  聽沈凌欣提到了周沐寒,王太醫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誠說道:「老夫給侯夫人診脈之時,發現侯夫人的脈象似乎有些怪異。只是待老夫想要再診的時候,那奇異的脈象卻消失不見了。請恕老夫學藝不精,沈大姑娘或可再請名醫為侯夫人診脈。」

  王太醫如此一說,沈凌欣瞬間明白過來。

  王太醫不愧是宮中的御醫,他應當是對林氏體內的醉朦朧之毒有所察覺,卻因著沈凌欣用以毒攻毒之法,加上她的舌尖血,將毒性壓了下去,才未能真正的診出來。

  而單看王太醫肯直接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這件事,就能看出王太醫必然是忠直之人。

  想通這其中的道理之後,沈凌欣再次施了一禮:「多謝王太醫提醒。我有一事想請您幫忙,還望王太醫能答應。」

  「老夫只是一名大夫,只負責看病救人。」王太醫如此說道。

  「我所求也是救人性命之事。」沈凌欣看著王太醫說:「方才王太醫也說過,家母需要靜心調養,只是侯府事物繁雜,又人多口雜,實在難以保證家母不會再受刺激。」

  王太醫皺了皺眉頭。

  沈凌欣繼續解釋道:「基於此種原因,想請王太醫幫忙,若是家中老夫人來請您,問起此事來,您不必細說家母病情,只說家母乃是有大福份之人,必會遇難成祥即可。還請王太醫答應。」

  「就這樣?」王太醫疑惑問道。

  沈凌欣:「就這樣。」

  王太醫再問:「大姑娘怎知老夫人會來請老夫……」

  不等王太醫的話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啪」的一聲,似乎是巴掌扇在臉上的聲音。

  「賤婢,給我讓開!」

  緊接著司白的聲音,也隱約傳了進來:「張嬤嬤你不能進去!太醫正給夫人診脈……」

  張嬤嬤是張氏身邊另外一個老嬤嬤,仗著自己帶大了沈宏方,在府里作威作福多年,沒少禍害人,素日裡就比秦嬤嬤張狂得多了。

  前些日子因著孫子生病,她回家照顧去了,故而這些天沒在府里。

  這是回來了?

  沈凌欣心下暗忖,向王太醫賠了一聲不是,繼而揚聲吩咐道:「司白,讓張嬤嬤進來吧。」

  那張嬤嬤進來也不施禮,徑直說道:「聽聞大姑娘這裡,請了宮裡的太醫來?老夫人病得嚴重,外面請的大夫看不明白,既然大姑娘有如此大的臉面,那便請太醫給老夫人也好好看看。相信大姑娘不會拒絕吧?」

  而司白的臉上,果然多了一個巴掌印。

  先前老夫人那邊搶大夫,司白就挨了打,她還沒來得及去算帳,這張嬤嬤又打上門來了!

  沈凌欣眼神微冷,口中說道:「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只是,張嬤嬤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忘了什麼事?」

  「王太醫是專門給宮裡貴人看病的,不是什麼人都能請得到,和請得動的!」

  聞言,張嬤嬤一副不解的模樣,說:「太醫都已經來了侯府,大姑娘還這麼說,是不想讓太醫給老夫人看病嗎?大姑娘怎能如此不孝……」

  「啪」的一聲,沈凌欣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張嬤嬤臉上,把她的臉扇的偏向了一旁,話自然也說不下去了。

  司白看著張嬤嬤迅速腫起來的右半邊臉,伸手捂了捂自己發紅的右臉。

  大姑娘這是在替她報仇嗎?否則怎麼都是右半邊臉!

  要知道這張嬤嬤是左撇子,才會抬手打人右臉的,大姑娘可不是慣用左手啊。

  而多少年都沒有挨過打的張嬤嬤,仿佛被打傻了,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沈凌欣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說:「張嬤嬤,要是你脖子上的腦袋不想要了,就直接說出來,可千萬不要連累了老夫人,連累了文順侯府!」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跟在後面看熱鬧的金鑰,再一次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