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果然如此!

  慶陽長公主自是記得沈凌欣的,甚至可謂是印象深刻,還因著沈凌欣是宸陽侯未婚妻的身份,而越發不待見她,所以聽到門房來報,直接就給拒了。

  倒是一旁的然塵,伸手扯了一朵花下來,開口道:「長公主別不見啊,你不想見,我還想見一見呢。」

  慶陽長公主沉默了一瞬,應瞭然塵的話,讓門房放沈凌欣進府,只不過到底是心裡不痛快,撇下然塵自己回了房間。

  所以,沈凌欣進了長公主府之後,首先見到的不是五皇子,也不是慶陽長公主,而是然塵。

  然塵笑嘻嘻地瞅著沈凌欣,道:「是不是因為周沐寒那傢伙進了天牢,沈大姑娘才想起我來?要不要我帶你進天牢,去看看他在裡面,過得有多滋潤?」

  然塵還有閒心開玩笑,可見是對周沐寒的處境,半點都不擔心。

  而他也的確是不擔心,雖然他跟著周沐寒只有幾年的時間,但是他對周沐寒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堅信不管到什麼惡劣的地步,周沐寒都有本事翻盤。

  也是基於這種堅信,然塵才會選擇回了慶陽長公主府,直截了當的去問了慶陽長公主身邊的桃櫻,究竟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其後,然塵還以對方想要達成的目的,反過來威脅了桃櫻,讓她給同樣中了蠱毒,才會對他「情有獨鍾」的慶陽長公主解了蠱毒。

  也是由此,慶陽長公主對於然塵,有著很複雜的感情,對他多有包容與忍讓,任由他住在長公主府上作威作福。

  當然,這其中還有桃櫻這個人,或者說這夥人存在,依舊對他們存在著威脅有關。

  沈凌欣看了一眼然塵,見他伸手扯著一朵又一朵花,狀似悠閒和百無聊賴,只目光衝著西北角的方向瞥了瞥。

  沈凌欣會意道:「然塵先生還有這等權勢呢?只不過我此來,並非單單是為了見先生。」

  「哦?不單是見我,那還為了見誰?莫不是長公主?可惜長公主似乎不想見沈大姑娘呢。」

  「許是下人沒有說清楚,我剛從宮裡出來,恰巧碰到皇后娘娘要送東西給五皇子殿下,我便自告奮勇,將這件事攬了過來。」

  然塵就笑了:「為了那個小傢伙啊!我還挺喜歡他的,如此我便陪你走一遭,也免得你在偌大的長公主府迷了路。」

  二人說著話,就往後院行去。

  及至走出去很遠,然塵忽然壓低聲音道:「沈大姑娘來究竟是做什麼?若是無事,趕緊回文順侯府去!長公主府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和慶陽長公主在府里都是舉步維艱的,要不是他有所憑恃,他們早被人生吞活剝,死無葬身之地了。

  沈凌欣也同樣壓低了聲音,急急地問道:「你先前所說的童男豐養臟腑,食之可長生的邪術,是不是還有旁的要求?比如……」

  停頓了一下,沈凌欣終究是吐出了那句話來:「必須是血脈至親才可?」

  「你怎麼知道?」然塵詫異至極。

  「果然如此。」

  「你問這個做什麼?」然塵滿是不敢置信的追問著,「你別告訴我,你當真相信有什麼長生法,要去嘗試一下!」

  聞言,沈凌欣簡直想剖開然塵的腦子,看看他究竟腦子是多麼與眾不同。

  而沈凌欣不回應,然塵還當她是默認了,當下也顧不得遠處還有人盯著他們,當即急聲道:「試不得!要知道不但童男需得是血脈至親,還要配合旁的親人的鮮血,還有許許多多的要求!而且,長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世上就沒有什麼長生不死!」

  聽到然塵說的這些話,沈凌欣心中忽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已經想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

  那就是那位高坐龍椅上,藐視眾人做螻蟻的政淵帝!

  與此同時,她也替五皇子以及慶陽長公主覺得悲哀。

  在政淵帝的眼中,他們這兩位血脈至親,與旁的人沒有什麼不同,皆是可以利用和隨意犧牲的螻蟻罷了。

  「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萬萬試不得,聽到沒有?」然塵見沈凌欣始終不說話,還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當下有些急了。

  「然塵先生放心,我活得好好的,不會去嘗試什麼邪術的。」

  「那你……」

  「不過是忽然想起來,隨意問問罷了。然塵先生若是實在無聊,不若去天牢里,替我送封信給宸陽侯?」

  「送信?可以。把信給我吧,保證送到周沐寒手裡。你放心,我不會偷看的。」然塵很是無所謂地回答,隨後又補了一句:「別人看不看,我可不敢保證。」

  沈凌欣微微勾了唇,說:「信我還沒寫呢,等我寫好了,再給先生送來。」

  「還沒寫,就讓我送?沈大姑娘什麼時候,也跟周沐寒那傢伙學壞了!」然塵不滿地大叫。

  沈凌欣笑而不語。

  這時,許是聽到瞭然塵的聲音,五皇子邵穆澤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興沖沖道:「然塵先生,你……咦?沈姐姐?」

  「哈,你們認識啊?五皇子,你要是早說認識沈大姑娘,說不得我一高興,還會多教你幾手推拿按摩的手法呢。」

  邵穆澤本是想要出聲,阻止然塵叫破他的身份,轉念一想這裡是慶陽長公主府,恐怕沈姐姐早已想到了,一雙漂亮的眸子,頓時微微有些難過。

  「穆澤見過沈姐姐。先前穆澤隱瞞身份實屬無奈之舉,穆澤在此給沈姐姐賠罪,還望沈姐姐不要生穆澤的氣。」

  邵穆澤解釋著,漂亮的眸子裡充斥著希冀。

  沈凌欣微微搖了頭,狀似親昵地拉了邵穆澤的手腕,說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那姐姐又怎麼可能生弟弟的氣呢?」

  聞言,邵穆澤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我來長公主府之前,聽皇后娘娘說起你,就已經猜到你的身份。皇后娘娘還與我抱怨,說你來了長公主府就樂不思蜀,都不知道回宮看看她這個母后。」

  沈凌欣說著話,手指搭在邵穆澤腕脈上細細診著,而目光也是從院子裡,那些開得無比繁盛的鈴蘭花上掃過,然後目光忽然頓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