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是在和誰說話?

  江念怎麼也想不到,男人從死亡線上剛被拉回來,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她索吻。☠🐲  💝🐻

  明明剛脫離危險,臉色還顯得蒼白,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卻透著繾綣深情。

  壓根不把所謂的時間地點場合放在眼裡。

  想要,就去做。

  的確是他的風格。

  隨性不羈,懶散勾人,甚至是有點瘋的。

  江念見司薄夜這副樣子,知道他已經沒事了,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

  蹙起眉頭,問起正事:「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是誰對你動的手嗎。」

  司薄夜不說話,眨眨眼。

  江念深吸口氣。

  有種拿眼前人沒辦法的感覺。

  抿抿唇靠近過去,在男人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然後迅速起身。

  男人一臉不滿:「…不夠。」

  不夠?還要怎麼才算夠。

  皺緊眉頭,扔下一句:「你現在又不行。」

  ?

  不知道說男人不行是最大的禁忌嗎。

  司薄夜一瞬間眸子危險眯起。

  下一秒就用寬大的手掌撫住少女的後腦,給了她一個深吻。

  江念餘光看見男人因為動作牽動了傷口,腹肌處的紗布都滲出血跡,真是想把人揍一頓的心都有了。

  瘋得要命。

  真好。

  司薄夜傷口扯著,其實痛得很,可看著眼前的少女就感覺不到疼了。

  車禍中槍昏迷前一秒,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不怕死,怕的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直到再一次吻上心愛之人的唇,靈魂才仿佛找到了安棲之地。

  心滿意足,司薄夜這才說起正事。

  「我不知道是誰要殺我。司家這些年一直在洗白,已經不再沾染黑道上的事務。」

  「只有上次我和東南亞那幫人的交涉算是鬧掰,但對方的勢力差不多被我全滅,僥倖活下來的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我會讓人去查的,你不用擔心,」

  說著,司薄夜眯起眼,透出幾分從未展露在少女面前的嗜血戾氣,「這樣的意外,也不會再有第二次。」

  江念知道司薄夜不是什麼好人。

  某種程度上,第一次在季家司老爺子說的話,也沒什麼錯。

  她和司薄夜,性格的確挺像的。

  從不信什麼息事寧人,以德報怨。

  只信,一還一報,以血償血。

  既然司薄夜說自己會去查,江念也就放下心來。

  她相信以司薄夜的勢力,只要對方留下什麼痕跡,就一定能把對方揪出來。

  然而當直起身,她的餘光不經意瞥見,托盤裡那枚從司薄夜身體中取出的帶血的子彈。

  整個人瞳孔一縮。

  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

  那枚子彈的彈頭上,竟然有一個大寫L的字樣。

  這種刻著L字樣的子彈,是出自神隱的軍火加工廠。

  江念一瞬間,念頭湧現。

  神隱是陸肇坤一手創立的地下帝國。陸肇坤死後,她在走之前,已經與那個被簇擁想掌權的二把手達成協議。

  她沒有任何作為繼承人上位的意思,對神隱的一切也都不感興趣。所以她會走,對方也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

  陸肇坤留給她的東西很多,她如果不走,那就是勢力相爭你死我活的結果。她願意退出,對方自然喜不自勝。

  更不會主動來招惹她,給自己徒增麻煩。

  但現在,這枚子彈出現在這裡。

  是巧合,來殺司薄夜的人恰好用了神隱生產的子彈。

  還是,神隱有人盯上了她?

  可是如果是盯上她,為什麼要對司薄夜下手。

  司薄夜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神隱的人是想給自己惹火上身嗎。

  *

  大洋彼岸。

  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向輪椅上又隱沒於陰影中的男人匯報。

  「先生,小姐她得知了那個男人中槍的消息,動用了您留在京市的私人飛機,直接從京市飛回了江城。」

  「據咱們的人說,那一槍並沒有擊中對方的要害,那個男人應該不會死。」

  動用了他的飛機嗎。

  陸肇坤緩緩睜開眼。

  她那樣倔強的性子,不想再跟他沾染半分關聯。卻為了一個認識才不過半月的男人,甘願打破自己的原則。

  看來這個男人,比他想像中對她更重要。

  「先生,我不太明白。」

  手下斟酌用詞,開口。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放著那個把小姐引入虎園,試圖用老虎擊殺小姐的梅隆家族小女兒不管,卻派人去暗殺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很喜歡小姐,並不會對小姐造成什麼傷害。」

  陸肇坤擺手,讓手下退下。

  少女是他親手養大的玫瑰。

  他知道她對敵人應付得來,哪怕敵人藏在暗處。有棘手的敵人不是什麼壞事,只會鍛鍊她,讓她更強大。

  可那個男人,這麼快就成了她的軟肋。

  不及時剔除,只會讓她越陷越深。

  *

  手術室外。

  「姑姑,不能這麼放任下去了。說什麼她能讓表哥醒,中醫的針灸能治得了腦出血才怪。」

  「說不定那丫頭一番操作,非但治不了表哥,還耽誤了表哥治療的時間,我這就把她叫出來!」

  說著,周沁雅就往手術室走。

  她一個清大醫學系高材生都沒上場,一個高中生卻在她面前演起神醫來了。真能裝。

  只是伸手去開門,才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打不開。

  「搞什麼……」

  周沁雅心生不耐,直接動手拍門喊道,「喂,裡面那個江念,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把我表哥給治出什麼事來,你要承擔什麼後果?你要吃牢飯的我告訴你。」

  下一秒,手術室的門刷地被拉開。

  「你說誰要吃牢飯?」

  江念冷不丁看過去。

  周沁雅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緊接著,被驚得目瞪口呆。

  眼前少女身旁被扶著走出來的男人,是表哥?

  司薄夜抬起頭來,臉色透著幾分虛弱蒼白,卻依舊俊美耀眼。

  身上的病號服敞開著,胸肌若隱若現,勁瘦腰腹上纏著幾圈紗布。冷冰冰掃來一眼:「……你是在和誰說話?」

  周沁雅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薄夜,你醒了?」

  司夫人尖叫一聲,喜極而泣。

  下一秒反應過來,幾乎不敢相信:「…真是這個江念救了你?真的是她扎了幾針,就讓你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