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軟一意孤行,王青不再說話,低著頭出去跟醫生進行交涉。
阮軟一個在病房內開始收拾東西,不多時,醫生帶著王青走了進來。
「阮女士,您當初身體傷勢過重,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院方不建議您現在就強行出院,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由他人代勞。」醫生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不用了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恢復情況我很清楚,我認為我現在可以出院了,況且,有些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我不想我的事情有人越俎代庖。」阮軟拿出了上位者的氣勢。
醫生看了看已經穿戴整齊的阮軟,又看了眼她腳邊的包裹,重重嘆了口氣,妥協道:「既然您想出院,醫院也不能強留,只是您需要每隔幾天前來複查,也算是對自己身體的一個重視吧。」
阮軟點點頭,看向一旁的王青:「王青,跟醫生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吧,我從這兒等你。」
王青點點頭,又走了出去。
阮軟已經臥床躺了許久,乍一下起來,還有些頭暈目眩,但是為了讓醫生不再多說,阮軟一直強撐著沒有跌坐下去。
眼見自己有些沉不住了,阮軟連忙坐下來休息,用力按著自己有些脹痛的眉心。
等王青再次回來的時候,阮軟已經恢復了原狀。
王青自覺的上前結果東西,扶著阮軟走出了醫院。
車上,王青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阮總,我們先去哪裡?」
「先回別墅吧,最近一直待在醫院裡,也不能就這個樣子直接去公司。」
阮軟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別墅內,安晴看著時間打算帶著阮舒去醫院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汽車的馬達聲。
安晴沒有當回事兒,以為是路過的車輛,但是當她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阮軟站在了門外。
因為傷口沒有完全養好,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身邊還跟著一臉歉疚的王青。
「阮軟?你怎麼回來了?」隨後安晴的目光放在了王青手裡的東西上,隨後一臉震驚的看著阮軟,「你這是出院了?」
「對,媽,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必須要回去解決,我的身體也養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出院回家了。」阮軟沖安晴笑笑,但是笑意中夾雜著幾分勉強,她的精神還是有些不濟,在車上坐了這麼久,她已經感覺得到身體有些不適了。
安晴看出了阮軟的勉強,連忙扶著她進來,「你這孩子,先進來說話。」
阮舒剛下樓,就看見已經在客廳坐下了的阮軟,愣了一下。
聽見聲音,阮軟轉頭看去,瞧見有些怔楞的阮舒,不由得笑了笑:「舒舒,過來。」
阮舒迅速跑了下去,軟糯糯的童音傳進阮軟的耳朵里,「媽媽?你不是在醫院裡嗎?怎麼回家了啊。」
阮軟捏了捏他的臉頰,「因為媽媽想舒舒了啊,所以媽媽就回來了,以後舒舒每天晚上就都能看見媽媽了,開心嗎?」
「開心,但是媽媽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之前醫生爺爺說媽媽還要在醫院待一段時間,現在媽媽回來了,那身體怎麼辦?」阮舒驚喜了一瞬,隨後眼神又暗淡了下來。
「這個就不用舒舒擔心了,媽媽問過醫生了,這才回家來的,好了,讓王青阿姨帶你出去玩,媽媽有事情要跟外婆講。」
阮軟見阮舒一臉糾結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
見阮舒出去,阮軟臉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隨後就是一臉嚴肅。
「所以,媽,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回公司。」阮軟堅定的看著安晴。
安晴嘆了口氣,剛剛阮軟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講過了,雖然她還是不贊成阮軟如此衝動,但是,「你這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打定的事情誰都改不了,媽知道你擔心公司,但是媽還是先想說,媽就只有你這一個閨女,你就算不為我想也要為舒舒,無論最後公司好壞,你都一定要好好的。」
安晴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是仔細的叮囑阮軟,讓她不要衝動。
第二天,阮軟一身正裝出現在了公司里。
辦公室內,沈安宇正在處理著合同,聽見助理匯報說阮軟來了,他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她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應該還在醫院嗎?」
沈安宇很是不耐煩的看了眼助理,小助理不知所措,只是站在那裡,一臉惶恐。
沈安宇不像阮軟那般好說話,他的耐心很少,稍有不順心就會動輒打罵助理,但是因為他開的工資高,助理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也不得不忍受下去。
這是沈安宇自己招的助理,進入公司之後就聽說過不少阮軟的事情,她對於阮軟這個令員工讚不絕口的老闆很感興趣,所以儘管沈安宇有即將要發怒的徵兆,她也還是不減自己內心的好奇。
「人到哪兒了?」沈安宇冷著臉問道。
小助理沒有回話,她在發呆。
「我問你,人在哪兒?!」沈安宇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狠狠的把手裡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助理驟然回神,「對不起沈總,阮總……不是,阮女士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
沈安宇上任之後,在公司里明令禁止任何人提起「阮總」二字,為此也懲處過不少員工。
「林助理,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沈安宇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小助理的臉色白了不少。
「沈總,好大的威風啊,不過是提了一嘴我的稱呼,你就這個樣子懲罰嗎?」阮軟的聲音從沒有關緊的辦公室門口傳了進來。
沈安宇的臉色驟然一黑,看向林助理的眼神里滿是狠厲和威脅。
但是阮軟已經推門進來了,他不得不忍下自己的心思,對上阮軟的視線。
「阮總,或者說,阮前輩,我記得您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裡修養吧,怎的今天有時間來公司了?」沈安宇皮笑肉不笑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沒有跟阮軟客套的意味。
阮軟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敵意沒有絲毫意外,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從沈安宇的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