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點一點安靜下來,幾人僵持不下,低氣壓籠罩整個樓梯間。
李樹海滿腦子都是薄思慕會報復他,不會讓他好過,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李樹海趁著薄思慕不注意,一把用力推開薄思慕,薄思慕下意識的追了過去。
「啊!」李樹海腳底一拐,整個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腦袋重重的磕了一下台階。
「天啊!」阮軟立刻跑了過去,她蹲下身看見李樹海額頭出血。
薄思慕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打了電話叫救護車,脫下西裝外套按著李樹海的腦袋。
「絕對不能讓他死了!」薄思慕咬著牙說,「不然,真的便宜了他。」
滿腔的怒火沒地方發泄,阮軟想到李樹海拿了幾年的好處,要是現在交代不清楚就沒了,她看他真的活的很滋潤了。
「對。」阮軟點點頭,她拿著手機打電話,又跑了出去找醫藥包。
店家得知有人出意外,他立刻跑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熟人,他嚇了一跳。
李樹海經常來桌球室消費,每次都是幾千幾千的充值,一來就好幾年了,店家跟李樹海也認識幾年了。
救護車很快就趕了過來,阮軟和薄思慕一起開車去醫院,警察已經趕到醫院。
兩人配合警察調查,警察正在詢問他們發生什麼事,他們都如實回答。
忙到凌晨兩點多,警察讓他們先回去,薄思慕和阮軟對看了一眼,他們一同離開。
薄思慕第一時間找了保鏢來醫院盯著李樹海,他看著時間很晚,帶著阮軟一起回家。
兩人的衣服上還有血跡,阮軟厭惡的想要脫掉衣服,但她還是忍住了。
車子停在家門口,兩人快速回家洗澡,只想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半小時後,阮軟洗了幾次才幹淨一點,她走出來倒一杯熱水,碰見薄思慕正在陽台打電話。
今晚的事對他們兩個來說衝擊很大,至少這麼多年的罪名,阮軟終於可以洗掉了。
阮軟雙手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她滿腦子都是當年被指責的畫面。
薄母剛出事的時候,不僅僅阮妍指責她跟薄母吵架,就連李阿姨都說她們兩人鬧矛盾。
薄思慕下意識的覺得阮軟報復薄思慕,他對她的恨意持續很多年。
陽台門緩緩拉開,一股冷風湧入,幾秒後門重新關上,一股低氣壓逐步靠近。
阮軟抬起頭看向薄思慕,他的臉上沒什麼情緒,他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個抱枕。
「我們接下來還是要找到兇手。」阮軟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薄思慕看著阮軟的眼神多了一絲複雜,他一口咬定她是兇手,現在發現她不是。
「你知道這件事多久了?」薄思慕淡淡的問道。
「李阿姨的事嗎?」阮軟試探的反問,薄思慕嗯了一聲。
「我手裡一直有薄家的監控記錄,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人修復成功,前段時間拜託安雋幫忙,他真的找到人修復出來一部分……」
阮軟耐心的解釋,「我就跟安雋一起查當年薄阿姨的事情。」
前段時間阮軟和安雋走得很近,薄思慕一度以為他們兩人有一腿,現在誤會解開,原來他們都在忙著調查真相。
一股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薄思慕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很多年都未有過對阮軟的愧疚感再一次湧出。
阮軟見薄思慕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生氣。
「你別生氣了,雖然我背著你去查薄阿姨的事可能不尊重你,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兇手是誰,希望薄阿姨在天之靈可以安心。」
阮軟急忙開口解釋,語速加快,就怕薄思慕要發火。
「我沒有生氣。」薄思慕淡淡的說,他的目光流露出一絲冷淡。
「李樹海已經給了我們一些線索,背後一定有人幫助李阿姨和李樹海,最重要的是那筆錢每一年都定期打進來……」
阮軟忽然想到什麼,「對了,李樹海還說有匿名信!」
「現在還不一定找到匿名信,但是資金流水可以再查一下。」薄思慕冷聲說道,「我會想辦法把人找出來。」
「好。」阮軟點點頭,她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
兩人的關係僵持這麼多年,薄思慕還折磨阮軟這麼久,他想到差點逼死她,心底浮出一絲愧疚。
哪怕最艱難的時候,阮軟都在冷靜處理事情,還安慰薄思慕只是轉移情緒。
現在回想起阮軟前段時間說的話,薄思慕恍然大悟,他確實把自己沒能救回薄母的憤怒,轉移到阮軟身上。
這樣可以減低薄思慕心裡的愧疚感,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早點休息吧。」薄思慕緩緩地站起身,輕聲對阮軟說了一句。
「好,晚安。」阮軟跟著一塊起身,他們兩人在走廊分開,各自回去房間。
這麼一鬧,阮軟一點困意都沒有,她只是想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心情更多是複雜。
阮軟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不用再被薄思慕恨,對她來說好像是很奇怪的感覺,也許這麼多年早就習慣薄思慕的臭臉。
阮軟拿出手機給安雋發了消息,簡單說了一下今晚的狀況,她剛準備放下手機,手機震動起來。
手機屏幕來電顯示安雋,阮軟划過接聽,喂了一聲。
「你怎麼不睡覺?」阮軟愣了一下,她真的以為安雋睡著,現在都凌晨四點多了。
「哎呀,我剛跟國外的團隊開完會,沒想到你給我發來這麼勁爆的消息。」安雋的語氣激動,「快跟我講講細節。」
阮軟把李樹海的事情都一一說出來,現在他們可以確定有人指使李阿姨和李樹海。
安雋連著罵了幾句髒話,他真的煩死李阿姨一家子,前幾天看見她撒謊就想罵人,看在阮軟的份上忍住了。
「至少薄思慕相信不是我動手。」阮軟的聲音很輕,夾著長久以來被冤枉的委屈。
「也是,薄思慕不用針對你了。」安雋輕聲說道,「早就不應該懷疑你,還好我們找到證據了,這麼多年真的委屈了。」
「是啊。」阮軟的聲音啞啞,語氣還有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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