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時霽試探完郁懷悅,害怕出錯,又專程給栗酥發了信息。
郁時霽:忘了問你的名字,我怎麼叫你才能不露馬腳?
栗酥回答:我叫栗酥,叫我酥酥就好。
郁時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看見栗酥的回覆,心臟還是像是被拳頭重重地捶了一下。
最後一丁點兒僥倖,也被扼殺。
她叫栗酥!
她要退他的婚!
郁時霽腦子嗡嗡作響。
在知道娃娃親是栗酥之後,他是想把這門親事坐實的。
栗酥怎麼想?
如果他跟栗酥一起出現,退婚肯定退不成,可退婚心急的栗酥會不會遠離他?他不敢打這個賭……
栗酥跟師父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地點就在郁家。
這是郁老爺子要求的。
栗酥回到家裡,不見郁時霽在家。
她給栗酥打了個電話,「大叔,你在哪裡呀?」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虛弱沙啞,還帶著點咳嗽。
「抱歉,生了點病,現在在醫院,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醫院?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
栗酥立即趕到醫院,在病房裡見到了郁時霽。
郁時霽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臉色發紅,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大叔……」
「大叔……」
栗酥壓低聲音叫了兩聲,郁時霽睫羽顫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咳咳咳……你來了?」
「大叔,你這是怎麼了?」栗酥問。
郁時霽嘆了口氣,說:「可能著涼了,一早起來就開始燒,我現在渾身酸疼,一點勁兒也沒有。」
栗酥伸出手背在郁時霽的額頭上輕貼了一下。
滾燙滾燙的。
「這可怎麼辦?」
郁時霽強撐著坐了起來,半垂著眼睛,滿臉的歉意。
「真的抱歉,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
「大叔,不用抱歉,你也不想生病的。」
郁時霽眼神閃了閃,沒應話。
這個病還真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十幾度的空調,開了一整夜。
終於凍出了三十九度多的高溫。
就是這個吊瓶,也是栗酥來之前才掛上的。
「咳咳咳……」
郁時霽又咳嗽了好幾聲。
栗酥幫郁時霽遞上一杯水,「大叔,你先休息吧,我再想辦法。」
「你打算再想什麼辦法?」郁時霽問。
栗酥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才說:「只能讓師父和郁伯伯來醫院了。」
郁時霽瞬間緊張起來,「這樣……不好吧……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方便見長輩?」
栗酥說:「沒事,只要他們看見你,就可以。」
「……」
郁時霽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一個拒絕的藉口。
栗酥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出門給師父打電話。
郁時霽滿頭黑線。
如果人來醫院了,他所做的這些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
他給郁懷悅轉了二十萬。
郁懷悅正蔫蔫地躺在床上。
林樂沁約她出去逛街,她都沒去。
銀行卡被凍結了,一分錢也花不出去,沒什麼意思。
看到入帳,郁懷悅差點兒從床上跳下來。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小心翼翼地問郁時霽:小叔叔,你是不是轉錯帳了?
郁時霽回:沒有轉錯,想拿到這筆錢,先幫我做件事,今天是不是要退婚?幫我阻止。
看見這句話,郁懷悅比看見二十萬轉帳還震驚。
郁懷悅:小叔叔,你……想通了?
郁時霽:什麼都別問,也別告訴任何人。辦事拿錢,辦不成下個月的零花錢也沒了。
郁懷悅立即回覆:保證完成任務!
栗酥在外面打了很久的電話,回到病房時,原本皺巴的小臉,此刻完全舒展開了。
「師父同意了,一會兒就到了。」
「嗯。」
郁時霽淡淡地點了下頭,「我有點頭疼,還要再眯一會。」
栗酥也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好。」
病房內淡淡的消毒水味,讓栗酥也有點發困,她打了個哈欠,也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睡醒之後發現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但是師父還是沒到。
給栗玄打了電話之後才知道,堵車了,堵得特別厲害。
一整個上午,打了三次電話,不是在堵車,就是車壞了。
最後一次打來電話,栗玄說要直接趕往機場,怕趕不上下午的飛機。
「不來了嗎?」栗酥問。
栗玄嘆氣,「看來今天沒這個緣分,你也不用著急,如果真找到那個人,婚約隨時都能退,不差這一個月兩個月的。」
「哦……」
栗酥失望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