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酥連忙按了開門按鍵,「大叔,你已經到家了!怎麼又出來了?」
「嗯。」
郁時霽遲鈍地點著頭。
其實並沒有聽進去栗酥說的什麼。
電梯上上下下幾回。
郁時霽就跟著栗酥進出電梯幾回。
「……」
栗酥徹底沉默了。
她發現郁時霽醉了之後雖然看起來正常,走路不搖不晃、不吵不鬧。
但其實腦子已經離家出走。
栗酥嘗試解釋了很多次,郁時霽每次都「嗯嗯嗯」答應的好好的。
一轉頭就又跟了過來。
栗酥沒辦法,只能先把郁時霽帶回了家。
回家了也沒少折騰。
栗酥起身,郁時霽也起身。
栗酥去廚房給他倒水,郁時霽也跟去廚房。
栗酥去臥室,郁時霽也亦步亦趨地跟著……
最後栗酥只能窩在沙發上打瞌睡。
郁時霽捧著水杯,就不近不遠地坐在一旁,眼皮也開始發沉……
次日一早,郁時霽在頭疼中醒過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
第一眼,就看見沙發對面閉著眼睛睡的正沉的栗酥。
「!!!」
郁時霽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看到屋內的裝飾,昨天晚上酒後的回憶湧入腦海。
他喝醉酒之後酒品一直很好,怎麼昨天就失了智一樣!
郁時霽後悔地捂著自己的臉。
原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跟栗酥相處,這下好了!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昨天只是跟掛件一樣跟著,沒再做什麼越矩的事。
郁時霽偷偷看了栗酥一眼,輕手輕腳地起身,打算先逃了再說。
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後面傳來栗酥的聲音。
「大叔,你醒了!」
「……」
郁時霽腳步頓住,緩緩回頭,就看見小姑娘正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他,眼睛中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惺忪。
「嗯。」他僵硬點頭。
栗酥說:「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走到哪裡,你跟到哪裡,像個小孩一樣。」
「……」
酒醉之後的糗事自己想起來就夠尷尬了。
再被當事人拎出來複習,更難以面對。
郁時霽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並沒有這樣的地縫。
他只能強裝鎮定,「一身酒氣,我要上去換個衣服。」
「好吧……」栗酥道。
在郁時霽開門的時候,她又想起什麼,多問了一句,「大叔今天是不是不上班?我請你吃飯?」
「……」郁時霽僵硬地道,「再說吧。」
「哦……」
栗酥起身,活動了下胳膊腿。
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現在渾身酸疼。
練了一套拳,才算好了些。
她收拾好一切,癱在沙發裡面劃著名手機找飯店,看到合適的就先收藏了。
看了一半,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她接起,對面是一個陌生的女聲,嗓子沙啞,有氣無力。
「請問是栗大師嗎?我是石貝。」
「是。」
栗酥立即應。
她知道石貝會來找她,但是沒想到石貝會這麼快就找上門。
聽著聲音,恐怕這兩天發生了不少事。
驅使厲鬼為自己做事,因果總會回到她的身上。
石貝道:「大師,我……出了點事,請問你有時間過來嗎?我會給你付酬勞!」
「可以。」栗酥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石貝身上還有讓她好奇的秘密。
這麼凶的厲鬼,怎麼就能甘心受石貝驅使?
她手上那個鈴鐺,是誰給她的?
這些,栗酥都想知道。
掛了電話,她給郁時霽發了條信息。
栗酥:大叔,我臨時有些事,今天不能請你吃飯了,只能改天了,抱歉抱歉!回頭一定補上!
收到信息的郁時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幾分失落……
栗酥收拾好東西,風風火火地下樓。
腳步急匆匆的。
郁時霽站在樓上看著栗酥遠處的背影,腦子不得不多想。
這麼著急,會不會是去見那個小明星的?
……
栗酥在寧城某家高檔私人醫院見到了石貝。
石貝肉眼可見糟了霉。
一條腿上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
臉上某處也被紗布蓋上,看來也受了傷。
整個人虛弱不堪。
前兩天掛在手腕子上的那個鈴鐺,此刻也沒有了。
看見栗酥,石貝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大師,請你幫幫我,我這兩天太倒霉了!好端端地被拍攝設備砸,還劃傷了臉……」
栗酥盯著她的手腕,問:「你手上那個鈴鐺呢?」
「……」
石貝摸了摸手,眼神閃爍,「鈴鐺我已經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