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酥按住了郁老爺子的手,「郁伯伯,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也真的找好了代替的人選,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對於栗酥來說,與其耗著時間等待這個躲著自己一直不願意露面的人,還不如把命運握在自己手中搏一搏。
郁老爺子盯著栗酥的眼睛,輕嘆一口氣。
「我答應過你師父絕不退婚,也是打心底里喜歡你。真要退婚,你得把這個人帶到我和你師父面前,讓我們看過,如果真如你所說可以代替,不是隨便找來誆我們的,那我們就沒意見。」
「這是您跟師父商量好的吧?」栗酥問。
郁老爺子點頭。
這個條件倒是不難。
栗酥答應:「好,等我把人帶回來!」
「……」
見栗酥答應的這麼爽快,還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郁老爺子愣住。
連忙又給栗玄打了回去。
「栗老頭,你不是信誓旦旦說,整個寧城翻出花,都找不到比我兒子更合適的了?我怎麼看這架勢不像呢?」
「她真答應了?」
「要不然呢?不光答應了,已經出門了!」
郁老爺子後悔地直拍大腿。
早知道剛才就該直接裝暈過去。
不過他自己也清楚,難題不光在栗酥身上,還在他那個極度有主見的兒子身上。
郁時霽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這門婚事。
本來想讓栗酥住進來,兩個人慢慢相處,說不定能有緩和。
現在……
郁老爺子除了嘆氣,沒半點辦法……
栗酥出門之後,就立刻郁時霽打了電話。
兩人約在上次巧遇的會所。
房門一關,足夠私密。
栗酥問:「大叔,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郁時霽沒回答,而是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栗酥。
栗酥拿到照片看了一眼,就擰緊了眉頭。
「四白眼,準頭尖,鼻樑青筋貫穿,狡詐奸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狠又惡……」
栗酥說到一半,忽然抬頭,「這不是最近的照片吧?這是殺人之前的照片,有沒有最近的照片?」
只是一張照片而已,還能看出是殺人前後。
郁時霽心臟猛地一跳。
又掏出幾張照片,「拍的有些遠,正臉不多。」
這幾張照片是前幾天華珏幫忙拍的。
他一股腦全拿給了栗酥。
栗酥低著頭一張一張地看。
忽然,她在其中一張照片停住,盯著看了許久,臉色愈發難看。
但這張照片中,常琰鋒蹲在繫著鞋帶,全程沒有抬頭,只能看見一個頭頂。
郁時霽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對著這張照片看這麼久?
剛想張口問。
栗酥就先一步開了口。
「大叔,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這個人?」
郁時霽沉吟片刻,點頭答應。
他們馬上買了最近一班飛機飛往江城。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時間不早了,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帶你去見他。」
在抓到常琰鋒的證據之前,郁時霽不想打草驚蛇。
栗酥卻搖頭,「大叔,我想現在就見。」
一路上栗酥都十分沉默,心情似乎有些低沉,跟之前見到的很不一樣。
郁時霽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路上不知道該怎麼問起。
終於,他還是小心問了出來。
「為什麼這麼著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栗酥咬了咬嘴唇,為難地說:「他戴的那個牌牌,上面的符文是拘魂的,我不確定你姐姐的靈魂是不是還沒有散,要看過才能確定。」
郁時霽被栗酥說出來的信息衝擊到了。
「嗡」地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他握緊的拳頭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栗酥抬手,手掌覆蓋在郁時霽的拳頭上。
「大叔,靠這種非自然手段害人,必定會反噬到自身,你很快就會看到的。」
熱鬧源源不斷地從手背傳入。
郁時霽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嗯。」
栗酥和郁時霽直接出現在了常琰鋒家門口。
門鈴響了幾下。
開門的正好是常琰鋒。
他一打開門,就愣在原地,直愣愣地看著郁時霽。
「你……你怎麼來了?」
「出差。」
「……」
現在屋內有常琰鋒的小三,還有他的兒子。
他措手不及。
常琰鋒放完殺人符陣,就以父母生病為由回了江城,躲得遠遠的,生怕會對他有絲毫的影響。
他以為郁家現在應該霉運纏身,自顧不暇。
卻沒有想到,郁時霽人好好的。
還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家門口!
常琰鋒心虛地擋在門口,一動不敢動。
「不請我們進去?」郁時霽又問。
「額……我父母生病了,請你們進去不合適,要不然這樣,來了江城,我給你們安排更好的環境!請你們出去吃好的!」
栗酥探著腦袋往裡面看,「生病了呀,更要去看看了!」
說著就直接橫衝直撞地闖了進去。
常琰鋒被撞地往後退了兩步,後腰重重地撞在門口鞋櫃的尖角上。
疼得他齜牙咧嘴,眼淚幾乎疼出來了。
一轉頭,卻看見栗酥大喇喇地在他家沙發上坐了下來。
常琰鋒氣憤地沖了過去,「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郁時霽冷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她是我帶過來的。」
「……」
常琰鋒回頭,就感受到郁時霽強大的氣場,嚇得他一哆嗦。
「就算……就算是你帶來的,也不能這麼沒禮貌……」
栗酥翹起二郎腿,「我剛看見屋裡有人,怕進賊了才追進來的。」
「你胡說什麼?」
「進那個房間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別讓賊跑了!」栗酥指著主臥的方向。
「!!!」常琰鋒怕被郁時霽發現,連忙掩飾,「我表妹,來借住幾天,哪家賊這麼明目張胆?」
「哦!」栗酥若有所思,「那你們人還怪好嘞,讓她住主臥啊!」
「關你什麼事?」常琰鋒瞪了栗酥一眼,然後看向郁時霽,「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郁時霽站在原地不動,「是有點急事。」
「什麼?」常琰鋒原本不停地揉著後腰,聽見郁時霽說的,忽然不動了,腦子快速思考,想著是不是他送出去的符陣起什麼作用了?
眼神中貪婪一閃而過。
郁時霽嫌惡地皺起了眉頭,沒說話,而是直接伸手從常琰鋒脖子裡面拽下玉牌。
「來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