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豐城人家的門,栗酥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胡亂揮舞著的雙手,漸漸地停了動作,安靜地垂了下來。
風一吹,栗酥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一點。
她這才意識到郁時霽背著他走的方向不是停著場。
「大叔,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郁時霽道:「喝酒了,不能開車了。」
「啊?是哦……」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郁時霽說:「叫車,等車回去。」
「哦……」
栗酥的腦袋又開始迷迷糊糊了,她的腦袋擱在郁時霽的肩膀上,「大叔,我好睏,到了叫我哦!」
「睡吧,到了叫你。」
「……」
栗酥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
手機的響聲把她吵醒。
她揉揉眼睛,努力適應著屏幕上刺眼的光。
看到手機上來電顯示,是郁懷序打來的。
「喂,有事嗎?……」栗酥警惕地問。
她今天才見過郁懷序,郁懷序就打電話過來了。
轉念一想,現在還是半夜,就算敗露了,也不至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問。
「酥酥,大事!大事!」郁懷序的聲音還帶著點驚魂未定的顫抖,「我剛才起床上廁所,忽然看見一個室友正在跳陽台,幸虧我抓住他了!現在就有點感覺他神志不清,跟他說話也不帶搭理的,有點像我上次被鬼蠱惑了的那個感覺!」
栗酥有些頭疼地眯了下眼睛,他們昨天晚上才在聚陰氣的風水中吃過飯,就被鬼纏上了?
她昨天專程在店裡看過。
除了風水是聚陰氣的之外,店裡似乎也沒有特別的。
店內陰氣不多,全是聚陰氣風水聚過來的,並沒有任何鬼活動過的痕跡。
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想著等今天白天專門去一趟。
她對郁懷序說:「你把學校地址發給我。
「好!」
郁懷序很快把學校地址發了過來。
栗酥看了一下距離,開車也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多才能到。
如果真是能蠱惑人心的大鬼,郁懷序同樣危險。
栗酥先給郁懷序打了視頻電話。
「給我看看你那個室友。」
郁懷序把攝像頭轉了個方向,「酥酥,你看,我怎麼叫他,都沒有反應……」
「葉恆!葉恆!……」
郁懷序的聲音很大。
但被叫的人好像沒有任何反應。
旁邊有其他人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夢遊吧……聽家裡老一輩的人說,夢遊不能叫醒,要不然會變傻……」
郁懷序堅持地說:「肯定不是夢遊,咱們住一塊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見過老葉夢遊?一定是鬼!」
他說完,問栗酥:「酥酥,看出什麼了嗎?」
栗酥並沒有從葉恆身上看見什麼鬼蠱惑的痕跡,也沒有什麼鬼附身的痕跡。身上沾染的那一丁點兒陰氣,應該是從豐城人家沾上的。
但他的印堂發黑,有橫死之相。
栗酥蹙著眉,說:「不是鬼,不過你們今天晚上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看好他,至少四點前,別離人。」
現在已經將近兩點,她就算現下去打車也來不及,只能囑咐郁懷序先把人看好。
「過了四點就沒事了?」郁懷序問。
栗酥說:「四點我就到了。」
「好!」
栗酥出門的時候,專門換了一身衣服。
雖然當時在店裡有郁時霽的衣服搭著,保險起見,還是換了安心。
到寧城大學剛四點。
但遇上了另外一件頭疼的事,宿舍鎖門,栗酥上不去,樓上的人下不來。
郁懷序和其餘兩個室友抬著葉恆去敲宿管阿姨的門,說葉恆身體不舒服,要送去醫院,才勉強出了宿舍樓。
抬著葉恆到了一個遠離宿舍樓的位置,幾個人才停下。
「酥酥,你快看看!」
郁懷序迫不及待地說。
「這就是你說的大師嗎?未免……也有點太年輕了……看著比我們還小吧……」
「我們兩個一定是瘋了……」
魏子安和裴航看見栗酥的那一剎,瞪大了眼睛。
當時栗酥的攝像頭一片漆黑,他們就覺得聲音聽著有點年輕。
沒想到見到真人,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年輕!
郁懷序叉著腰說:「年輕怎麼了?看的是技術,你們聽說話天橋算卦大師嗎?」
魏子安和裴航齊齊搖頭,「沒聽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