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說得是，那爺爺就不吃了。」
林清清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菜，結果落了這麼個結果，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幾人坐在餐桌邊，林清清看著她備受老爺子的疼愛和關心，自己卻被忽略在一旁，心底恨意又不斷滋生著。
老爺子其實是將這一切看得分明，問了幾句沈星晚的日常之後，便對林清清笑著道：「清清啊，你今天也已經陪我有一陣了，下午有星晚在，你就去忙吧。」
林清清臉上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她賠著笑臉：「爺爺，我今天也不忙的，而且之衍沒什麼時間陪您，我應該多來看望看望您的。」
老爺子聽了這話，但笑不語。
「都快吃吧，當自己家一樣。」
老爺子期間又問了關於沈琅的一些瑣事。
沈琅在程家住的時間不算長，但老爺子對他是很有好感，也很關心他的學業。
沈星晚在回答的時候看了眼林清清，笑著道：「林小姐的弟弟，和小琅還是同學呢，學習也是一樣的優秀，是吧？」
林清清總覺得她意有所指。
她語氣輕嘲道：「要比這些，我們小洺肯定是比不過沈琅了，但好在他也不需要家裡操心。」
他們來回交談，每一次都是綿里藏針。
「在聊什麼這麼高興呢？」
程之衍從外面走進來，因為天熱而挽起了襯衫袖子，露出了結實的小臂，在看清餐廳坐著的人時候，眸光一暗。
林清清立刻面露喜色，起身過來迎接：「之衍，你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會議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她那般姿態，像極了迎接丈夫回家的妻子。
沈星晚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將其無視。
程之衍和林清清說了兩句，便跟著到餐廳，習慣性落座在沈星晚的身邊。
「爺爺今天的氣色看著不錯。」
老爺子如今再看他和星晚坐在一起，已經離了婚，看上去便是貌合神離，他的好心情也瞬間沒了。
「哼，你回來之前我是挺高興的。」
最近這些天，程之衍在他這裡基本上沒有討到什麼好臉色，但都已經習慣了。
他能精準的從桌上菜品中找到沈星晚做的，嘗了兩口，給出評價：「廚藝比之前進步了。」
沈星晚沒好氣道：「不是做給你吃的，不需要你來點評。」
如果不是爺爺在場的話，她甚至想將盤子直接扣到他的頭上。
程之衍漫不經心地掀起眼帘，墨色眸子溢出幾分笑意：「那爺爺您說兩句，是不是進步了？」
老爺子如今和沈星晚站在同一戰線，冷嗤著道：「星晚之前在家裡廚藝就好都很，哪有進步的空間。」
他們雖然都是在吵鬧著，但彼此間的默契和熟稔，分明還是一家人。
林清清就像是一個外人，根本插不進他們的談話中。
本以為沈星晚和之衍離婚，她便有大把大把的機會了，可現在他們根本不給自己機會……
吃完午飯，沈星晚不想待在這裡，便藉口有事要先走。
恰好也到了老爺子午休的時間，在上樓休息之前，他特意囑咐，讓程之衍送人回去。
林清清則直接摟上他的胳膊，親密無間地道：「之衍，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你下午要陪我去看舞蹈教室的，不過沈小姐有急事，你就先送她吧？」
程之衍沒什麼動作，任由她摟抱著，視線卻落在沈星晚的身上：「要去哪兒我送你，我知道你不想，但這是爺爺的意思。」
沈星晚面無表情：「成雅公司，謝謝。」
下次再來程家，她必須要提前找陳姨問清楚，確定沒有討厭的人在才能來。
上車時，林清清徑直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像是時時刻刻都要提醒她自己的主權。
「沈小姐，我看了你們公司最新推出的珠寶，的確很好看，但我覺得為什麼夏日珠寶你這邊要換成透明歐泊呢？明明藍寶石和你們的主題更貼合不是嗎？」
既然林清清要裝模作樣，沈星晚也有時間陪她玩。
她嘴角微微上揚道：「如果都和你一樣的想法，談到夏日就要用藍色寶石，那不就和市場上那種流於大眾的產品一樣了嗎？透明歐泊的寶石顏色純粹，更清爽簡約，事實證明這類的設計更受歡迎。」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林清清的審美都給否定了。
林清清神色微變，想到坐在身邊的程之衍，忍了下來，也不再詢問她的事情，轉而換了話題。
「我回國之後一直沒做自己的事業，還是之衍支持我，決定幫我創辦一個舞蹈學校，如果沈小姐或者身邊的朋友有對舞蹈感興趣的，歡迎來我這裡。」
沈星晚聽過一些消息，說林清清這些年在國外一直在進修芭蕾舞蹈，還當過某國際舞團的首席，應該是有一些資歷在身上的。
程之衍順著後視鏡，看著沈星晚的表情，隱隱有些不耐了。
他將車停在路邊，對林清清道：「地點選在這兒了，你可以自己上去看看，或者找韓晨陪你。」
林清清冷不防聽到這話，看著路邊的高樓大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接受自己先下車，可看到程之衍的表情，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她憤憤不平地下了車，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誰都能看出林清清的不滿，但沈星晚什麼也沒說，她也不想知道程之衍和林清清現在是什麼情況。
只是車輛再次啟動的時候，沈星晚疏離客氣的說了一聲：「有勞程總了。」
程之衍的目光時不時的從後視鏡往後飄來，離婚之後的沈星晚和他想像中的相差很大。
從前溫柔婉約，對誰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可現在誰讓她不高興了，她隨時都能刺上幾句，主打的是誰都別想痛快。
程之衍猜測過，可能是因為她接手了成雅公司的原因，但他認為更多的還是因為離婚這件事。
「你變了。」
他莫名其妙的幾個字讓沈星晚有一陣錯愕，隨後想明白過來，輕笑了道：「可能因為現在的我不是始終圍著你轉，所以你不習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