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衍上了車,直接吩咐:「回新房那邊。」
話一說完他就按下了擋板開關,將後面隔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若禮已經安排人送她回去了。」
沈星晚聽到程若禮安全的消息,鬆了口氣,但是在一掙脫他的控制之後,就連忙拽著車門開關,可是已經遲了,車門早已被他鎖上。
她惱怒不已,轉身怒瞪著程之衍:「需要我怎麼提醒你,我們今天已經離婚了,你憑什麼來管我的事情?」
她覺得程之衍簡直是不可理喻。
程之衍此時也是震怒著,他一手捏著沈星晚的下巴,逼迫她正視自己。
「你也記得我們是今天離婚,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找小白臉?」
儘管程之衍手勁大,捏著她下巴發疼,沈星晚也是咬牙不肯低頭認輸。
她反諷道:「你不離婚的時候都能找女人,我自由身了還不可以找男人嗎?」
這些話並不能讓程之衍冷靜,他盯著沈星晚的嘴唇,沒有塗口紅,但還是有著誘人的色澤。
他眼神變得幽暗,直接吻了上去。
沈星晚的雙手被他緊緊地禁錮在身後,他結實的臂膀,根本讓人撼動不了半分。
沈星晚只能咬住他的嘴唇,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程之衍才把她鬆開。
他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程之衍用手抹了一下唇角,一抹血色染在指腹上。
他不怒反笑:「你是屬狗的嗎現在?」
沈星晚覺得此時面前的人就是個神經病,眼看著車離婚房的位置越來越近,這個時候下車也沒用了。
她後退著,想和程之衍保持安全距離。
車窗半開,夜風不斷的灌進來,讓人逐漸變得冷靜理智。
沈星晚沒有理會他的玩笑,安靜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只是想安安心心過我自己的生活,您程總身邊應該不缺女人,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程之衍的面色驀地陰沉起來。
「你在我身邊裝了七年的賢惠溫柔,現在是裝不下去了嗎?」
裝?
沈星晚覺得太可笑。
當初程之衍突遇車禍,他與林清清本該是婚姻在即,可林清清卻遠走他鄉,將他拋棄。
是自己扛著很大的壓力,嫁了過來,起初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從車禍的影響中走了出來,那時候兩人多少也是有些溫情的。
她想著,就算沒有感情的基礎,也能相伴度過餘生。
沈星晚對程之衍有多好,連程若禮有時候都會嫉妒。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對自己冷漠,再加上林清清的出現,好像以前不經意間表露的關心和溫馨,都是他的施捨。
失望積攢到了今天,沈星晚無法繼續忍受。
她沒有回答程之衍的質問,等車停了下來,才緩緩開口。
「你就當我這些年都是裝的好了,畢竟盡心盡力照顧你這麼多年,我得到的好處也很多。」
她笑而道:「按照你程總的財富,應該不會計較這麼點錢吧?」
在程之衍陰沉沉的目光中,沈星晚又繼續道:「如果是因為我之前擅自賣了包和首飾,讓你不高興了,那些錢就當是我向你借的,後面會慢慢還給你。」
連這些錢她都要算得乾乾淨淨,程之衍冷笑:「既然是借款,是不是該打欠條?」
沈星晚當然不會拒絕這一請求。
他們回到了樓上,沈星晚立刻寫下欠條,簽上自己的名字,將它交到了程之衍的手上。
「這樣你滿意了嗎?」
她的字很端正娟秀,非常漂亮。
而程之衍此刻也看明白了他的決心,眼底幾乎冷透。
他接過欠條,視線在上面掃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折好收起來。
他神色冷漠,又看了一眼室內的環境。
「你想以後過得安心,也很簡單,搬回到這裡住。」
沈星晚皺了皺眉,正想要再次強調,他沒資格管自己的事。
可程之衍又開口:「這是我唯一的條件,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說起來,住在這裡也是的最好的辦法,他也不想住在傅潯那邊的房子裡,三天兩頭和林清清撞上。
而且這裡安保比較好,住著也會更安心。
沈星晚認真思索一番後,答應了下來。
「你的東西我會儘快清理走,需要給你寄到哪裡嗎?」
程之衍微嘲道:「你丟了就是,隨便怎麼處理就好。」
但在臨走前,他站在門口,轉過身看著沈星晚:「但如果你帶男人回來……」
他語氣警告著,話說完,人轉身就走。
偌大的房子裡,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沈星晚低頭,看著潔白的指節不小心被鋼筆染上了黑色。
她去衛生間洗了手,過了很久,手上還是殘留了一點墨水。
沈星晚調整著呼吸,住在這裡也不是不行,可是這裡熟悉的一切,總是提醒著過往不愉快的一切。
或許她可以找人,把這裡重新裝修一下。
她剛從衛生間走出來,就接到了姜意打來的電話。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手機被程之衍強制性關機,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因此有些擔心。
「星晚,你現在人還好吧?」
沈星晚無力地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現在挺好的,已經沒事了。」
姜意不忍問她,但還是心中好奇,開口問道:「你跟程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看他今天的樣子,像是吃醋了。」
沈星晚立刻笑了起來:「你別亂說了,他哪裡會吃醋,只是男人都比較自以為是吧,大概是我剛跟他離婚,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覺得不舒坦罷了。」
他純粹就是見不得自己好過而已,否則離婚的事情也不會拖到今天。
晚上一整夜,沈星晚都沒怎麼休息好。
第二天醒來一照鏡子,她就看見了自己的臉色有些憔悴,化了點妝,才遮住那點疲倦。
公司最近除了珠寶銷售,沈星晚還開啟了定製服務,只是最近行情不太好,都沒什麼生意。
她打算去看看珠寶原料的情況,但被於桐告知,有位客人想要來定製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