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好。
這些年沈星晚工作上也攢了不少錢，她將程之衍送的那些禮物隨便賣掉幾個，湊夠五百萬也是輕輕鬆鬆。
反正他們都要離婚了，這些當作補償也沒問題。
「我竟然敢開口答應，就不會反悔，如果你想好了的話，隨時可以再找我。」
該說的話說完，沈星晚便離開了。
現在雜誌社的工作，因為那些事，她已經徹底放棄了。
如果能有這個機會，去拿回屬於母親的東西，好像也很值得的。
從茶室離開，沈星晚去了學校，到了地方的時候，恰好是放學。
看見沈琅從學校里走出來，沈星晚朝他招了招手。
有程家司機來接，沈星晚沒帶他回去，而是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給沈琅點了他愛吃的菲力牛排之後，她問：「最近學習怎麼樣？壓力大不大？」
沈琅喝著飲料，很輕鬆笑著道：「姐，你看我的學習什麼時候有過壓力？」
沈星晚也才後知後覺，覺得自己是問了一個傻問題。
沈星晚幫他把牛排切好：「行，知道你成績好，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規劃？是在國內念大學還是出國？」
沈琅很快搖頭：「我不出國。」
他並不想過多的聊自己的事情，而是問道：「你今天去找他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姐弟倆都清楚是指的誰。
沈星晚點點頭：「後面我會回成雅公司。」
雖然公司面臨著一系列的問題，但沈星晚相信只要努力，一定會改變成雅現在的局面。
沈琅了解她所想的，也是給予支持和信任。
可沈琅正要開口時，轉眼間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眼神一凜，但又不想讓姐姐看出異樣，便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程家？」
他知道姐姐即將離婚，那就意味著他們姐弟倆和程家再也沒有關係了，沈琅不想讓姐姐為難。
沈星晚在這個問題上猶豫了很久：「你先再等等吧。」
她也不希望沈琅繼續留在程家，但云家的做法太激進，讓沈星晚不得不擔心弟弟的安危。
林清清陪著程之衍來吃飯，西餐廳里正是客流量最多的時候。
她語氣溫柔體貼：「之衍，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別放在下班時候勞心了，喝點酒吧，正好也放鬆點。」
她聽說現在沈星晚還在津市，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想著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和之衍培養感情。
沒了沈星晚，之衍的心思就不會被別人牽走了。
葡萄酒倒入杯中，散發著幽香甘甜的味道。
程之衍舉起酒杯，隔著微暗曖昧的燈光，卻似乎看到了沈星晚的背影。
而坐在她的對面正是沈琅，那就絕對不是認錯了。
她什麼時候從津市回來的？
程之衍拿出手機，並沒有看到齊然給自己發來津市那邊的消息。
林清清尚且不知，正感慨著這家餐廳的變化。
「我記得以前我們就常來這家吃飯，他們家法國廚師做的西點特別好吃，可是那個廚師好像已經回國了。」
說了半天，不見程之衍有任何回應，林清清內心不滿，卻不敢直接表達。
她只好撒著嬌道：「之衍，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嘛~」
然而見男人依然沒有反應，她便順著程之衍的眼神，朝他看著的方向看去。
在看清楚女人那張臉的那一刻，林清清的臉色黑了下來。
又是沈星晚……她怎麼陰魂不散！
林清清暗暗咬緊了牙，忍下恨意。
「之衍。」她舉著酒杯，笑意盈盈，「我們喝一杯吧。」
程之衍這才收回了視線，似乎剛才的一點異常只是錯覺。
林清清喝了點酒，很想問他什麼時候才能離婚，卻也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之衍，要不過段時間我們去國外旅遊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旅遊了。」
程之衍這才回應著，聲音低沉：「我最近沒什麼時間。」
林清清這才想起來，他最近被城西項目的問題困擾著，剛才自己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回頭我和雲叔叔說一聲，讓他幫幫你，你就不用那麼累了。」
林清清自認為自己溫柔體貼，但還是遭到了他的無情拒絕。
他嗤笑一聲：「並不需要，現在還不到這個地步。」
程之衍的話雖然沒什麼問題，但他的那聲笑，讓林清清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或許是之前林洺的事情，讓他對雲家隱隱有些不滿了。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之衍的心給收回來？
吃完飯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沈星晚和沈琅準備回去，電梯剛要關閉，卻進來兩人。
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沈星晚猛地抬頭，果然是看見了程之衍……
以及，他心心念念牽掛著的林清清。
沈星晚下意識地後背緊繃，往後退了幾步，接著便裝作不認識一樣，沒有打算開口說話。
而林清清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她的眼神在姐弟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便微笑開口：「上次都沒來得及祝賀沈琅競賽第一名呢，比我們家林洺可是強多了。」
沈琅年輕氣盛，哪裡見得慣這個女人來諷刺自己姐姐。
「太客氣了，論起臉皮厚這件事，我是比不過你和你弟弟的。」沈琅毒舌回懟。
林清清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下來。
沈星晚此時也毫不客氣地道：「林小姐怎麼臉色都變了，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打急救電話？」
嘲諷意味十足。
他們一人一句，讓林清清無法開口。
程之衍擰著眉：「夠了。」
他還是要幫著林清清說話。
沈星晚早已習慣，冷笑著道：「程之衍，我在關心林小姐的身體呢，你這麼照顧她，要不要現在就送她去醫院啊？」
林清清勉強笑了笑，表示並不在乎他們姐弟的話，還勸著程之衍。
「沒關係的，之前是林洺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姐姐的，幫他承受一點怒火也沒什麼。」
好濃重的茶味。
現在弟弟就在身邊，沈星晚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冷笑道：「是嗎？既然你願意替林洺受過的話，之前他害我弟弟跳樓，要不你也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