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蔣藍煙的面前,白色過膝長裙,因為坐姿而裙擺上滑。
蔣藍煙因此也清晰地看到了她膝蓋上的淤青,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著有些駭人,像是虐待過的痕跡。
蔣藍煙不知道她的話可不可信,她好笑問道:「如果你是程之衍的前女友,就算要找人,也該是找程之衍或者沈星晚吧,找我算怎麼回事?」
她現在可是和程之衍半點關係都沒有。
非要說有的話,那也只是合作關係而已。
林清清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向她:「如果我找他們有用的話,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繼而緩緩道:「可能你與沈星晚接觸得不多,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是出現在之衍身邊的人,她都會想盡辦法把對方除去。你看,現在之衍對雲家的成見有多麼深,全都是拜她所賜。」
蔣藍煙眼裡多了一些興味:「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這其中曲折複雜的關係,好像還挺好玩的。
林清清點點頭:「我聽說,你現在在和之衍合作項目,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出現在他的身邊,沈星晚肯定不會容忍的。」
蔣藍煙冷笑道:「不能容忍?我和程總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她是程太太沒錯,但也不會阻攔程總忙自己的事業吧?」
林清清臉上浮現了驚慌,忙擺手道:「你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的嫉妒心有多強,你看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沈星晚害的。」
聞言,蔣藍煙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現在是?」
林清清可憐兮兮地垂著眸子,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落下來:「我現在名聲徹底毀了,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真心待我的未婚夫,可也被沈星晚誣衊,說他要騷擾沈星晚,被送到了牢里了,現在我這個樣子,恐怕沒有男人會願意要了。」
蔣藍煙聽完她的話,一臉驚訝:「她竟然能這麼做?」
林清清再次點頭:「所以我找你來,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做好應對的準備,必要時候,也可以主動反擊,等到她出手害你,你一定都沒機會了。」
蔣藍煙所有所思地點頭附和。
而此時她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朋友擔心她醉倒在衛生間,暈了過去。
蔣藍煙回復了個「馬上回來」的消息,隨後站了起來,她對著林清清微笑道:「還是要非常感謝你,給了我這些提醒,我會多注意的。」
林清清緊跟著站起來,她還得滿臉。緊張:「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沈星晚這個人很危險的,知道嗎?」
蔣藍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點頭道:「我記下了,也很幸運,有你這麼善良的人。不過我想……你現在是否需要一點幫助呢?」
走得近了點,她才發現,林清清的身上,不僅有膝蓋小腿的那些傷痕,身上也有不少,只是因為這邊的燈光比較昏暗,一直不容易被察覺。
林清清像是被什麼燙傷了一樣,手腳瑟縮著,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她搖搖頭道:「不用了,我現在很好。」
林清清抬起頭來,朝著蔣藍煙溫柔一小,謹慎又怯弱:「蔣小姐,你真是個好人,我覺得,你才是能配得上之衍的人。」
她一口一個「之衍」,好像和那人還有很親昵的關係似的。
不過蔣藍煙有些想笑,原來別人也會認為,她更適合程之衍啊。
「既然不需要的話,那就自己保重吧,我先走了。」
林清清站在原地,目送著蔣藍煙離開,直到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她關閉了包廂的燈光,讓自己蜷縮在角落裡。
在黑暗之中,她一點點的用鋒利的指甲劃著名自己的胳膊,直到鮮血淋漓,也不覺得疼一樣。
她的人生已經徹底跌入黑暗了,而在自己完全步入地獄之前,誰都別想好過!
沈星晚走出包廂,頂層的環境比較安靜,她站在走廊末端,那兒有扇窗戶,有夜風悠悠比較舒服一點。
她吹了一會兒風,忽然有種莫名的直覺,好像哪裡有人在盯著自己,可沈星晚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沈星晚還是沒敢在走廊多待,準備立刻回去。
她剛走到包間的門口,正要伸手開門,門忽然就從裡面被打開了,讓沈星晚嚇了一跳。
程之衍出現在門口,看到她臉上驚恐的表情,面色一緊,關切問道:「怎麼了?」
沈星晚拍了拍胸口:「沒事,就是沒想到你會突然開門。」
程之衍見她出去得有點久,也是打算出來找人的,便牽著她進了室內:「飯菜已經送上來了,可以吃飯了,要不要喝點熱飲?」
她大概是在外面吹風吹得有點久,手都是冰涼的。
沈星晚點頭道:「那就喝點茶吧。」
韓晨對於未來規劃的打算,已經讓程之衍給自己分析完了,晚飯時候興致很高,給兄弟們點了好幾瓶好酒。
但程之衍拒絕飲酒,也沒給他面子,好在韓晨沒有因此而影響心情。
他在此發出邀請:「下周二晚上,我家老頭子過生日,你們都得來吃蛋糕啊,尤其是你,衍哥,你是最不能缺席的。」
韓伯父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長輩,這種事情,不用韓晨邀請,他們幾個也會主動備上禮物,上門給人慶生的。
只是有人開玩笑道:「韓晨,你把我們都喊過去,該不會是怕伯父把你腿打斷,我們在旁邊好幫你攔著一點吧?」
這可把韓晨氣得不行:「胡說八道什麼呢,有我衍哥在,我爸能揍我嗎?」
程之衍陪著沈星晚喝茶,也跟著開玩笑,眉眼間浮出幾分笑容:「你爸要教訓你,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攔著也不太合適。」
原本尾巴翹到天上去的韓晨,被他們一人一句懟得,只願意低頭吃菜喝酒了。
在旁人說笑時,沈星晚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翰伯父過生日,黎洛會到場嗎?」
她一問出口,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