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對方尷尬極了,連忙乾笑著搖頭道:「哈哈哈,我們沒這個意思啊,程總對您也是一心一意,絕對沒有其他女人。」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幫人遮掩的樣子,程之衍眉頭一皺,冷然道:「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出去。」
幾個高管們聽出他語氣不耐煩,也不敢多待,立馬走人。
很快,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星晚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淡,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程之衍看了她半天,見她沒有要打理自己的意思,立刻丟下手裡等著要簽字的文件,坐到了她的對面。
「你要是願意的話,每天都可以來公司監工,看看有沒有別的女人。」
沈星晚很想當作他不存在,可存在感太強,要做到很難,她掀起眼帘,目光泛著點點秋意的微冷:「就算你有別的女人,也沒關係,你大可以隨心所欲,不用考慮我。」
程之衍就知道,她的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險些被氣著。
「你現在是不打算和我好好說話了是嗎?」
沈星晚很想問,去年離婚的事情,是不是他故意的,可想到今天在民政局他的反應,又覺得應該不是假的。
她抿了抿唇,低聲道:「這樣不也挺不錯的嗎?」
反正現在兩人已經綁死了,她以前所做的事情,就像是笑話一樣,不如以後就這樣互相折磨。
「挺不錯的嗎?呵。」他冷笑,眼眸暗含冷光,看來她已經準備好用這種態度,和自己共度餘生了。
沈星晚很快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著手裡的雜誌,直接忽視。
程之衍見她又不理會自己,面色沉著:「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過去。」
沈星晚一皺眉,自己以前只被要求和他參加過一些晚會活動,這種私人飯局和應酬,很少會去。
她也直接拒絕:「我不去。」
飯局上觥籌交錯,煙味瀰漫,他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懷著孕,合適去那種場合嗎?
意識到她是在顧慮著什麼,程之衍直言道:「你跟著我一起,你不喜歡的那些沒人會做。再者說,你害我丟了一個項目,不應該有義務幫我拉攏另一樁生意嗎?」
這個理由,還真讓沈星晚無法拒絕,她悶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在公司里待著的時間裡,她也並不無聊,秘書們不僅會準備果汁飲品,還會過來和她說上幾句話。
原來說好的兩小時,因為晚上的那一頓飯局,沈星晚又只能在這裡多待了兩個小時,直到程之衍下班。
傍晚的城市街景,被晚霞染上了絢爛的色彩,那些光芒穿過窗戶,落在沈星晚的側臉上,像是給她打了一層淺色的金光。
程之衍原本是在看著手裡的資料,但是心中莫名煩躁,轉頭朝他看去,見沈星晚只是盯著窗外看,神色怔忪,像是在發呆。
他直接強硬地將她的手握住,放在掌心裡。
初春時節,窗戶半開,她身上的溫度有些低,程之衍又忍不住握緊了些。
沈星晚回過神,目光怪異地看著他,不理解他要幹什麼。
程之衍看向前方,面色和聲音都很冷漠:「怎麼?我握自己老婆的手,難道都不可以嗎?」
他像是賭氣一樣,口氣也像是堆積了不滿一樣。
沈星晚垂著眸,看著兩人手指緊緊相握,他的手一直都很好看,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微微用力時可以看到手背的青筋。
其實不論是手,還是這個人,都要優秀於其他人。
當初程父說退休就退休,直接把偌大的集團丟到他的身上,當時誰都不看好他。
可在程之衍上台之後,手段雷厲風行,又靠著敏銳的商業嗅覺,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利益,才開始讓公司的人陸陸續續信任。
沈星晚從來不否認他的優秀,否則當初自己也不會喜歡上這個人,可漫長的七年婚姻,對她來說是漫長且痛苦的,她也沒有這個信心,能確定他對自己究竟是真心還是一時興起。
或許又是,因為自己的離開,他不習慣而已。
沈星晚沒有掙脫他的手,知道她現在的反抗,會引起程之衍的極度不滿,她不發生無謂的爭執吵鬧,日子也就湊合過吧。
趕到飯店時,很多人都已經到了。
看到程之衍到達時,其他客人都紛紛站起來迎接。
可看到他身邊跟著的人時,大家都怔住了,這位……怎麼看著,好像跟上次在傅家婚禮上看到的新娘子很像啊?
程之衍牽著沈星晚的手,從大家面前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座位上:「大家都坐,既然都認識,就別那麼客氣了。」
看到兩人親昵的樣子,他們不敢當著人家面八卦好奇,只能先都坐下,只是看著這位女士的樣子,小腹隆起,像是懷孕了。
能被程之衍當成寶貝一樣,想必關係非比尋常。
程之衍似乎很享受這種場面,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現在我老婆懷孕了,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不太放心,今天我就不喝酒了,諸位見諒。」
是老婆?
大家內心大驚,不是說他去年跟老婆離婚了嗎?現在是又娶了一個?
下面人也都十分給面子,忙跟著笑,連說恭喜:「既然程太太是個孕婦,那咱們今天都不喝酒了。」
說著,就讓服務員將桌上的酒換成了果汁牛奶這些飲料。
他們生意人經常在外面應酬,這還是第一次,飯桌上不喝酒的,大家看著面前擺著的果汁,也覺得夠尷尬的。
但是……有人猛然想起,這桌上還有一人沒到,更是心驚。
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程總今天像是故意把太太帶來的一樣。
程之衍將一杯鮮榨果汁放在了沈星晚面前:「有什麼想吃的菜嗎?我讓服務員送上來。」
沈星晚喝了點果汁,卻沒多少胃口:「不用麻煩了。」
見她沒什麼興致一樣,程之衍眼底笑意逐漸冰封,他屈起食指,略有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傅總還沒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