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嗎？
沈星晚有些發愣，婚禮這件事，對她而言也是陌生的。
以前和程之衍結婚的時候，兩人也不過只是領了證件，就連一張像樣的婚紗照都沒有，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要補辦婚禮的事情。
沈星晚對傅潯只是笑了笑道：「你看著辦就好了，不是有婚慶公司嗎？他們肯定會將細節都規劃好的。」
婚慶公司的存在，是為了給新人省事，協助他們辦完婚禮，而一場正常的婚禮，大部分都是有新人的想法在裡面。
儘管早已預料到，她對結婚的事情並不上心，但當傅潯看到她態度的時候，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他眼中的歡愉消散了幾分，神色淡了許多：「我和那邊溝通過，很多事情還要我們自己做決定，過段時間我可能工作上會很忙，能麻煩你跟他們繼續溝通嗎？」
傅潯很少會給沈星晚提出什麼要求，他只要說出口，沈星晚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法拒絕。
她點點頭道：「那你把他們聯繫方式給我吧。」
傅潯終於又重新展露笑容，眼神溫潤：「我給你定做了一套婚紗和禮服，大概等元旦假期結束之後，也能送過來了，到時候會有人聯繫你，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考慮到她現在懷孕初期的身材，傅潯還親自和設計師交流過，一定要做得不僅美觀，更要舒適合身才可以。
沈星晚驚訝於他考慮得如此周到，但這場婚禮，本來就是演給外人看的，實在沒必要在上面花這麼多時間。
沈星晚想勸一勸傅潯，可是話到嘴邊，對上他滿是期待的眸光，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過完跨年，時間已經很晚了，季衡見姜意已經睡暈過去了，便提出先送她回家。
傅潯走得稍晚一些，沈星晚將他送到門外，就被叫了回去。
「外面太冷了，你先回家吧。」
今夜跨年的雪，像是新年的裝飾，沈星晚披著羽絨大衣：「還是送你到樓下吧，這麼大的雪，路況可能不太好，你得注意安全。」
她既然堅持，傅潯也沒再拒絕了。
外面比沈星晚想像得要更冷一些，尤其是半夜的時候，冷風颼颼。雪比傍晚那會兒要小了一些，但是風吹來時，仍裹挾著細小的雪花，撲到臉上和脖子裡。
沈星晚將傅潯送上了車，看他緩緩開車離開，正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程之衍的身影。
她一度以為是自己太困，眼睛有些花了。
但與程之衍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對視時，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而他的肩頭滿是落雪，發梢也被雪水打濕，不知道是在樓下站了多久。
原來剛才在樓上看到的那輛車，就是他的。
見沈星晚注意到自己，程之衍幾步走來，打開了手中的傘，撐在她的頭頂，微露笑容：「新年快樂。」
沈星晚雖然是站在台階的上面，但仍需要微微抬眸，才能和程之衍直視。
「剛才給我發簡訊的人，是你？」
雖然心裡有個答案，沈星晚莫名的，還是想聽到他親口承認。
程之衍點了點頭，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他跨上了台階，離沈星晚只有咫尺的距離，呼吸間帶著灼熱的氣息：「往年你都有這樣的祝福，今年也該我送給你了。」
往年……記憶回溯，沈星晚鼻尖酸澀，有些想哭的衝動。
或許是這樣的節日，落雪的氛圍，總是容易讓人多愁善感吧。
沈星晚不想在他的面前失態，強忍住哭意，垂著眸道：「那就謝謝程總的祝福了，作為也希望你往後，能夠所得皆所願。」
程之衍卻在這時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溫度滾燙，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目光凜冽：「所得皆所願？你覺得看著你嫁給傅潯，我就能所得皆所願嗎？」
他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和傅潯辦婚禮的事情，沈星晚沒打算瞞著誰。
她掙扎兩下，沒能掙脫，索性也沒動作了。
「如果你非要計較這些的話，婚禮之前，我會給你送上一份請柬，你願意來的話，我和阿潯也會十分歡迎。」
說這話的時候，沈星晚語氣冷清，卻句句話都是在拿刀往他心窩子裡戳。
程之衍平和的表情幾乎要繃不住，眼裡一點點寒意滲透：「你真的想好了嗎？」
沈星晚微微抬起下巴，避開他寒星似的眼睛：「傅潯對我很好，我覺得嫁給他會很幸福。」
她語氣頓了頓，又輕笑一聲，繼續道：「而且我有了他的孩子，結婚也只是遲早的事。」
這句話，無異於是程之衍的逆鱗。
他眼裡立刻燃起怒火，握著沈星晚手腕的力道都大了幾分：「你還敢提孩子的事，是嗎？」
沈星晚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看到他這樣的神情，有些害怕了，不由得後退了些：「我覺得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先回去了。」
程之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可能過激，也就此鬆了手，他顯得有幾分狼狽：「抱歉，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而那把傘，也被他硬塞到了沈星晚的手裡。
沈星晚慌忙離開，可走遠了幾步後，又回過頭來：「外面這麼冷，你也早點回去吧。」
別總是待在這樓下，如果沈星晚不知道，那也沒什麼，可她知道了，心頭就像是被一塊大石壓著一樣。
元旦過後，沈星晚不僅要忙著公司的年前策劃銷售，也要忙著準備婚禮相關事宜，竟然忙得不可開交起來。
好在傅潯聯繫的婚慶公司都是比較專業的，很多事情處理得高效快速，再加上傅潯助理也留了下來，幫忙處理些瑣事，給她省了不少事。
而傅潯這段時間，去了外地談生意。
沒想到傅家的父母竟然主動找上了沈星晚，要請她吃飯，地址就選在了朗庭軒。
自從知道了傅家答應結婚的事情，沈星晚也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所以前去赴約的時候，也算是比較從容。
晚上，朗庭軒來往客人不少，燈火輝煌。
沈星晚看了一眼手機，簡訊說明了他們在哪個包間裡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