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我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你。」
傅潯只是笑笑:「既然你都讓我幫忙了,那就該好人幫到底,你現在一個人做飯可不行。」
他徑直去了廚房,做了一大份鮮榨果汁給沈星晚送出來,接著又去網上搜索了教程,做了一桌飯菜,都是酸辣可口的味道,比較開胃。
「這些都是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你能不能吃得慣。」
這段時間,沈星晚都沒好好吃過飯,光是聞到那酸辣的味道,就饞得不行。
她立即坐在了餐桌邊,幾乎眼神放光:「我想這個口味很久了,一直都沒時間去做。」
看她是真心喜歡,傅潯也悄然微笑:「只要你喜歡吃就好。」
但在沈星晚吃飯的時候,傅潯垂著眸子,目光落在她小腹的位置,但被桌子遮擋,看不見什麼。
可不管怎麼樣,那個孩子都是程之衍的骨肉不是嗎?
而沈星晚選擇留著這個孩子,是不是在她的內心最深處,還是不願意捨棄和程之衍的聯繫?
這些話,傅潯沒有問出來,只溫聲和她說著話。
只要時間足夠久,沈星晚會慢慢把那個男人從心底里徹底拔除的。
沈琅從外面補完課回來,一推開門,就聞見了飯菜香味,詫異朝里看去。
「姐?」
沈星晚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回來:「你下午不是還有其他課嗎?怎麼先回來了?」
往常為了補課方便,沈琅都會自己拿著錢在外面解決了午飯。
沈琅又與傅潯對視了幾秒後,才往裡走:「下午老師請假了。」
傅潯主動去廚房給他盛飯:「這個時間應該也還沒吃,過來一起吃點吧。」
沈琅遲疑著,沒想明白這個男人居家似的待在這裡,是和姐姐什麼關係,但鑑於他對姐姐平日裡的照顧,沈琅過去一起坐下,並禮貌道謝。
他有些過於客氣,這種態度,和之前的親近不太一樣。
傅潯敏銳地感知到這些差距,但也沒有多問,只讓他多吃點。
午餐結束後,傅潯接到了工作上的電話,有事要去忙,便急匆匆和沈星晚道別。
沈星晚只是將人送到了門口,就被傅潯叫住:「你不用送了,醫生說的別忘了,要好好休息。」
人走後,正在收拾餐桌的沈琅似乎聽見了什麼。
「姐,你去醫院了?」
沈星晚還沒想好要怎麼和沈琅說,便隨意糊弄了過去:「沒有,只是馬上天氣要降溫,看了些醫生科普,要開始養生才行。」
這個說法,好像對誰都比較合適。
沈星晚徹底進入了養生階段,不喝酒與咖啡,不熬夜,所有的工作都儘量在白天完成。
而最能感受到她變化的,就是身邊助理於桐了。
意識到老闆的這些變化時候,於桐心裡升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她剛來成雅的時候,在工作上可是拼了命的,每天熬夜工作都是很常見的,甚至比員工還晚下班,現在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知道她去過醫院的於桐,腦子裡不由得多想了起來,千萬別是老闆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沈星晚在家裡休養了幾天,剛回到公司,便被譚師傅叫了過去。
那枚石榴花胸針已經被修復好了,原來摔壞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來瑕疵。
沈星晚卻不由感慨,可惜這東西留在自己手裡的時間不長,她還是要找機會,把這個送還給程之衍。
而譚師傅送來胸針,卻沒著急走。
「沈總,我記得,這枚胸針,以前是您母親留下的吧?」
譚師傅年紀五十多了,是成雅的老夥計了,在創辦公司之初,就一直留在這裡。
要說全公司最了解母親的人,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
說到母親,沈星晚心頭微動。
母親去世得早,這些年的時間裡,她對母親的印象也越來越淺了。
她給譚師傅倒了茶:「譚師傅,你對我母親是什麼印象?當初她能把公司創立出來,應該很厲害吧?」
譚師傅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不由笑呵呵了起來:「當初在創辦公司的時候,初期是最艱難的時候,但你母親帶著我們都熬過來了。」
回憶到了一半,譚師傅忽然變了臉色。
他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見是緊緊關著,才對著沈星晚壓低聲音道:「沈總,你母親當年生病去世,你就沒有懷疑過,有些異常嗎?」
見他煞有其事,沈星晚一愣。
她記得,當時母親是癌症去世,當查出病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一切都挽救不了。
「譚師傅,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星晚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聲音幾乎發不出來。
像是一道雷劈了下來,讓沈星晚意識到,似乎有一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譚師傅對著她也就有話直說了:「現在你也掌控了公司,有些事情是該知道了,當初在公司出現危機的時候,你母親前後奔走,查出重病,而沈懷已經和孫霏霏有聯繫了。」
這件事沈星晚也是知道的。
畢竟沈煜的年紀,比沈琅小不了多少歲,孫霏霏是小三登堂入室,這是她和沈琅心裡都有數的。
「按照您的意思,是他們倆一起對我母親動手了?」
譚師傅點點頭:「您可以回沈家再去查一查,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譚師傅是一個很好的長輩,沈星晚認為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母親重病離世,真的是沈懷做的嗎?
如果是這樣,她絕對會讓沈懷付出代價。
送走譚師傅後,沈星晚坐在位置上思索了很久,她回憶著以前母親在世的場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但因為時間太長了,記憶中的內容壓根沒有什麼有用的,她也只能暫時放棄。
看來後面她還得抽個空,再回一趟沈家,去找沈懷好好問問了。
沈星晚手裡還拿著那枚石榴花胸針,她給齊然發去了消息,想將胸針寄給他。
收到簡訊的齊然,也是不知所措。
正猶豫著要如何回復的時候,他看到兩個高管從總裁辦走出來,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就知道又被老闆給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