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套間無論從價位還是裝潢來說都是頂級的。♬💢 💘♧
所以皇朝宮才會是讓人一擲千金的銷金窟。
此刻岑清越正站在鋪了手工羊毛毯的客廳中間,面色不耐的看著眼前正在發瘋的女人。
「錢,房子,車子,你要什麼我沒給你什麼,值得你這麼鬧嗎?」
今天這場合來的人都是些大人物,這麼重要的場合半點紕漏都不能出。
「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你說過會很快跟你老婆離婚娶我,可現在我看到的就是你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過生日的場面,你要我怎麼能接受!」
女人說著摸了摸平坦還未隆起的小腹。
似乎在提醒岑清越自己現在是有孕在身。
「我們怎麼回事還要我提醒你嗎?你和瑤瑤是同學,我離婚之後你要幹什麼,你要當她的後媽嗎?」
岑清越眉眼之間儘是不耐。
當初不過只想玩玩,沒想到人就這麼賴上了。
「那又能怎麼樣,這年頭什麼稀奇的沒見過,老少配都還有呢。」方琳夏不以為然。
這件事情上她想的挺開的,岑瑤也不過是靠著岑清越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她這輩子靠她的爸爸是不可能了,那當然就只能靠別人的爸爸了。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給我馬上回去。」岑清越開口趕人。
可方琳夏這次過來就是直接把任何體面都給拋下了。
她是不可能就這麼回去的。
「當初是誰說的我年輕,家裡的黃臉婆已經沒什麼滋味了,說你一定會離婚娶我的!怎麼,現在年輕的身體享用完之後就不認帳了,可能嗎?」
兩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通過錄製設備在大廳內循環播放。
宴會廳內唏噓聲一片,尤其是在聽到女人懷孕且是岑瑤的同學之後,更是同情的看向了這場晚宴的主角。
看清楚了方琳夏的臉之後,岑瑤氣的顫抖。
她沒想到方琳夏會敢幹這樣的事情,方琳夏才到吟玉做前台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之前方琳夏也出入岑家好幾次,都沒見到過方琳夏和她爸爸有任何交集的。
可兩人現在居然已經珠胎暗結。
音響里忽然傳出來急促的敲門聲。
屏幕上站在一起的岑清越和方琳夏瞬間面色警惕起來。
「誰?」
「岑總馬上開門!」
聽到是自己秘書的聲音,岑清越沒有任何懷疑的開了門。
下一秒他人就直接被從屋內拉了出來,秘書瞬間將房門合攏,房間內只剩下方琳夏一個人。
「什麼!!」
音響里清楚的聽到岑清越在門口不可置信的叫聲。
好好的一場生日晚會鬧成了這樣,偏偏就這麼多人看到了人家的醜聞。
這圈子裡從來都是鬧哄哄的,玩的花的也大有人在。
可基本上都維持著體面,不會將事情擺在明面上。
可是這岑家還真是,之前的訂婚宴被毀了也就算了,現在的生日晚會也被毀了。
為了避免尷尬,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開始離場了。
沈沐堯站在岑瑤身邊,瞥了眼屏幕上還在整理裙子補妝的方琳夏。
「好端端的,怎麼就能變成這樣了。」
說好的劇本,可不是這樣。
岑瑤氣的顫抖,已經顧不上去看沈沐堯的臉色是什麼了,人氣沖沖的就往樓上去了。
沈沐堯看向對面的沙發,原本坐在那兒氣定神閒的沈霽淵這會兒已經不見了。
按理來說岑瑤已經完成了前面所有的步驟,那麼現在出現在大熒幕上的就應該是岑璇才對。
也是為了看沈霽淵的綠帽子,所以才會過來看熱鬧的沈沐堯倍感無聊。
「真是挺厲害的,難怪能把沈霽淵迷得五迷三道的。」
沈沐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隨即轉身從宴會廳內走出去。
宴會廳側邊連接了哥德式花園,裡頭種的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各色花木。
如今入了秋季,草木衰敗,只有最遠處黃燦燦的菊花盛放著。
沈霽淵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蹲在菊花叢前揪葉子的岑璇。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不見,左不過是這麼大點地,不在宴會廳肯定也就在其他的地方了。
帶著冷冽的松木香的外套籠罩住她,岑璇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過來了。
「為什麼不進去?」
男人的聲音自後傳來。
岑璇數著地上掉落的花朵開口,「裡面悶,出來吹吹風。」
季曈剛剛看到進來的方琳夏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跑進去看好戲去了。
上次在皇朝宮酒吧碰到請客瀟灑的方琳夏。
她手裡拿的銀行卡就是岑清越的。
當時兩人就覺察出來不對勁了,方琳夏跟在岑瑤身邊那麼多年,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別的不說,就是岑家方琳夏也去過無數次。
沒想到還真的能夠下定決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懷孕了。
「別揪花了。」
沈霽淵說著彎腰將人抱起來。
岑璇靠在他懷裡揉了揉眼睛,「我餓了。」
「帶你去吃東西。」
男人說著湊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宴會廳里攪得天昏地暗的時候,門口離開的賓客看到了沈霽淵抱著岑璇出來。
男人身形修長高大,懷中嬌小的女孩子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
李賀拿著岑璇的手包上前將車門打開。
一旁準備上車的賓客將一切看在眼中。
這裡頭鬧得雞飛狗跳的,外面倒是一片溫情啊。
「原本以為沈家這位爺不過是看中了岑璇的相貌,當個玩物而已,現在看來,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人跟人的命原本就不同,這岑璇出生就是萬千寵愛,出身岑家不說,母親還是書法大師白正元唯一的女兒,她的前半生已經毫無風雨,這後半生有沈霽淵庇佑,當然是順風順水。」
宋夫人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不由的抬頭看過去。
上一次沈霽淵為了岑璇出席她的慈善拍賣會,宋夫人就看出來了。
岑璇在沈霽淵的心裡,地位終究是不同的。
「您想什麼呢?」
一旁的朋友看著她問道。
怎麼盯著沈霽淵和他太太看半天呢。
「我們家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能給我也帶回個女朋友。」
讓相親不去,介紹哪家的姑娘都不喜歡,這戀愛也談過,但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宴會廳內的客人走的都差不多了。
這是見證人家家醜的時刻,還是儘量規避的好。
尤其是等著巴結岑家的人跑的更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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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願意被別人看到自己的一片混亂,這種時候留在後面的才是傻子。
二樓的套房內,趙芝和方琳夏扭打成一團。
岑瑤靠在門邊氣得顫抖,頭上的皇冠都歪了一邊。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吃我們岑家的用我們岑家的,居然勾引我老公!」
這些年岑瑤送了多少貴重的禮物給方琳夏趙芝不是不清楚。
不過因為這人的戰鬥力強,所以她才勉強同意這人呆在女兒的身邊。
沒成想反而是鬧出了大問題了。
「不要臉的賤人,我今天就撕了你這張臉!」
趙芝撒起潑來戰鬥力還是很強的,直接將方琳夏按在沙發上,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放開我你這個老太婆!你自己沒本事伺候好男人關我什麼事!!」
方琳夏掙扎著一把將趙芝推開。
她握起桌上的水果刀橫在胸前,刀尖對著趙芝。
「你來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怕被我弄死你就來!」
看著她兇狠的眼神,趙芝沒敢上去,她整理了凌亂的髮絲,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口的岑瑤。
「你還不過來幫忙!都是你引狼入室!」
趙芝這會兒也無人可怪了,只能怪到岑瑤身上。
方琳夏丟了手裡的水果刀,開始整理凌亂的髮絲和身上被撕破的裙子。
「我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我不可能這麼躲在外面,我的孩子必須是名正言順的岑家繼承人,你們自己考慮吧。」
聽了方琳夏的話,趙芝直接炸毛。
「你別想!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私生子也想繼承岑家,你少給我痴人說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她在岑家守了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好不容易眼看著要修成正果了,怎麼可能到這節骨眼上將一切拱手讓人。
「能不能繼承不是你說了算的,只要這個孩子姓岑他就同樣有繼承權,和你的兒子一樣。」
最後這話幾乎是挑釁般說出來的。
也徹底擊中了趙芝的怒火。
「先不說你肚子裡的種到底是不是岑家的,其次你能不能有本事生下來都不一定!跟我在這兒爭高低!」
這個小狐狸精真的以為她沒辦法了,話里都在挑釁她。
趙芝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說的可不算啊,對吧,越哥。」方琳夏說著看向了一旁的岑清越。
「你們都給我停下!今天鬧得還不夠難看嗎!!」
方琳夏冷哼一聲停了下來,她既然選擇了做,就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地下情人。
她要當,就當正宮。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趙芝看著站在方琳夏面前剛剛收回手的岑瑤,心裡舒坦了不少。
「為什麼?」
岑瑤面如死灰的看著方琳夏。
為什麼要選在今天,讓她成為整個江淮的笑話。
沒人不知道方琳夏和她是多年的好朋友,如今她的好朋友爬上了自己父親的床。
岑瑤的手臂震得發麻,掌心通紅。
趙芝說的沒錯,是她引狼入室。
她沒看出來自己身邊這麼多年就是待了一隻白眼狼。
方琳夏偏過臉去,舌尖嘗到一股血腥氣味。
「你說呢?」
方琳夏冷笑著反問。
「我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岑瑤複述一遍這句話。
她從來沒想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朋友?」方琳夏的笑聲越來越大,像極了嘲諷,「我為你赴湯蹈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岑璇羞辱,最後還丟了工作!可你呢,把我放到公司看大門,讓所有的同學嘲笑我,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朋友!」
在岑瑤的心裡,她不過是一桿挺好用的槍而已。
如今她這桿槍不好用了,那就換成更好用的槍。
「是你先背棄我的!我只是想過好日子而已我有什麼錯?」
岑瑤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從認識開始你的所有花銷都是我包的,我送過你多少包,多少衣服,甚至連工作都是我幫你找的,你在玉協的那份工作撈了那麼多的油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她已經幫了那麼多的忙,為什麼到最後方琳夏還是不滿足。
「包包衣服不都是你買來不喜歡的嗎?就跟施捨一樣的丟給我,我還要感激涕零嗎?至於我為什麼能夠在玉協待那麼長時間!那是我有本事,關你什麼事!」
岑瑤衝上去就要打她。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有沒有良心啊!!方琳夏!!」
方琳夏一把直接將人重重推開,「事已至此,你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方琳夏!!」
她也懶得再和這對母女爭執。
「我累了,懷孕的人不能太勞累。」方琳夏說著看向岑清越,「越哥,送我去休息吧。」
岑清越不耐煩的揮手示意秘書帶她出去。
看到自己老公對方琳夏的態度,趙芝幾步追出去。
「不行!她不能走!!」
她不可能讓方琳夏生下那個孩子的。
她的瑞瑞還沒回來,不能讓一個不知名的野種搶了她兒子的東西。
「媽!」
岑瑤急忙追出去。
岑清越此刻無暇顧及這些女人的吵鬧,當務之急是將這件事情的影響減到最小。
想辦法封鎖消息,讓明天的新聞銷聲匿跡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的爭風吃醋無傷大雅。
方琳夏下了電梯穿過大廳往門口走。
趙芝和岑瑤在後面追過來。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方琳夏頭也沒回,踩著高跟鞋往台階下走。
趙芝見狀眼底一抹陰狠閃過,直接快步上前,岑瑤沒來及的阻止,眼睜睜的看著她將人推了下去。
「去死吧!」
毫無防備的方琳夏就那麼直接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媽!」
岑瑤瞪大眼睛看著方琳夏一階一階的滾了下去。
宴會廳前的台階格外的氣派,可也格外的長。
從這個高度直接滾下去滾到底。
別說是肚子裡的孩子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說。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天空積累了一下午的陰雨雲開始發力。
岑瑤頭上搖搖欲墜的皇冠徹底落下,混著雨水掉在地面上。
台階最下方,逐漸失去意識的方琳夏滿眼的不可置信,不停抽搐的身體下方猩紅的鮮血開始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