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的壽宴是沈家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大操大辦的晚宴。💙☹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所以旗下的盛淮酒店三個月前就停止了營業,重新裝潢包括宴會廳在內的所有酒店設施都換新的。
重修的盛淮酒店輝煌程度比從前更甚。
岑璇作為沈霽淵的妻子,沈老爺子的壽宴當然也是需要跟著儘儘心的。
所以在老太太視察酒店的時候,她老早的就過來陪著了。
和她們一起的還有唐蓉和沈知悅,以及沈沐澤的未婚妻。
大老遠的看到岑璇,老太太就一臉親熱的將人拉在手裡。
唐蓉親切的對著身邊的江思語介紹。
「這是岑璇,霽淵的老婆,你應該是見過的。」
這位江小姐的性子要冷一些,只對著岑璇禮貌頷首,多的話是一句都沒有。
老太太倒是不以為然,只拉著岑璇的手高興的說。
「上次選了些菜,今天廚師會過來再一一做一遍,正好你也跟著嘗嘗,看看味道怎麼樣。」
岑璇乖巧的點頭,「奶奶的口味向來是一絕,您都覺得好吃,當然就不會差。」
聽著她的話老太太還挺高興的。
「真是嘴甜。」
沈知悅看了眼她們倆,繼續低頭玩手機。
奶奶喜歡岑璇這是整個沈家的人都知道的。
哪怕這次岑璇把她妹妹逼得自殺,老太太這樣素來寬厚的性子都沒有對岑璇有半句不悅的。
還真是將愛屋及烏做到了極致。
正說著話,餐廳經理已經走過來告知幾人,菜已經做好了。
圓桌上滿滿的三十六個菜,從涼菜湯菜炒菜到點心涼品一應俱全。
岑璇自己都忍不住感嘆,沈家真的是財大氣粗啊。
「咱們慢慢吃,慢慢品,遇著不合適的就給換了。」老太太說著往岑璇的盤子裡夾了一筷子菜。
「謝謝奶奶。」
岑璇道謝之後握著筷子開始品菜。
這次的廚師請的是江淮水準最高的,據說是傳承了最傳統的江淮菜系。
傳統的江淮菜系偏甜口,倒是能得很多人的喜歡。
「奶奶,這個鴨子不錯。」岑璇對著老太太比了個滿意的手勢。
看到她這樣老太太更高興了。
「就知道你肯定是愛吃的,那個肉燉的挺爛的,多吃點啊。」老太太高興的招呼岑璇。
恨不得每樣菜都要往她盤子裡夾。
「媽這魚不錯,您嘗嘗。」
聽到唐蓉的話,一旁站著的侍應生戴著手套上前,握著筷子夾了塊魚放到老太太的盤子裡之後又退下去。
「思語,你也吃別拘束,都是自家人。」唐蓉招呼江思語道。
對方只是笑了笑,動作極其規矩的慢慢用餐。
看到她這樣,唐蓉心裡極其不舒服。
這江小姐,極其的懂禮貌,十分有規矩,無論是待客禮儀還是餐桌禮儀都調教的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但實在也是太有規矩了點,食不言寢不語。
沒看人家岑璇那麼招老太太喜歡嗎。
「奶奶,您是來試菜的,不是過來投餵的,一會兒再把三嫂給撐著了。」
沈知悅看著老太太提醒一句。
試菜和吃飯那可不同,別沒了主次。
「沒什麼大問題,只要阿璇喜歡吃,那其他的也就都大差不差。」
老太太回了句。
沈知悅嘟囔著說了句偏心。
最後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岑璇起身去了洗手間。
出來洗手的時候,江思語正好走到她身邊。
她將手包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洗了手之後取出化妝品開始補妝。
岑璇擦手準備離開的時候,江思語的話從後面傳來。
「我從前以為,你不是那樣會諂媚討好的人,沒想到還能把老太太哄得那麼高興。」
這附近也沒什麼其他的人。
確定了是在和自己說話之後,岑璇停下了步子。
「你說我呢。」
江思語對著鏡子往臉上撲粉。
「之前江淮大大小小的晚宴,我見過你好幾次,我以為你不會虛與委蛇。」
從前在岑家庇護之下的岑璇,是那樣性子飛揚,不拘小節。
沒想到如今成了這樣。
「也難怪沈老太太那麼喜歡你。」她停頓了一下,「不對,是沈霽淵會娶你,你能夠那麼得老太太的喜歡,之後他能夠成為繼承人的概率會很大。」
啪的一聲,江思語手中的粉餅合起來。
她看向岑璇的時候,眼中也隱喻多了幾分鄙夷。
她提著手包想出去的時候岑璇挪動一步,正好擋住了她。
「你想幹什麼?」
江思語皺眉看著她,岑璇從前在宴會上打人的事情她也聽過。
這人要是發起瘋來,是真的不管不顧的。
感覺到她的懼怕,岑璇差點笑出來。
就這麼點膽子還敢招惹她。
「我從小的家教是要尊重老人,我對奶奶如何,那是因為我尊重她,自然,她給我的回饋也會多些青睞,如果在你的眼睛裡這是諂媚討好的話,那素來以家教森嚴著稱的江家,其實也不過是些膚淺之輩。」
這年頭的豪門世家,大多喜歡往自己身上套人設。
江家如今示弱,能夠營銷的也就是書香世家,家教森嚴,所以江家的孩子在外面,不會被人在禮儀規矩上挑出半點錯處來。
「岑璇,你算什麼,也敢對江家評頭論足。」江思語十分不悅道。
岑璇看著她,倒是沒有半點害怕。
「背後勿論他人是非,這是君子之道,不敬長輩,違背孝悌之義,從你身上我看不出來江家的禮儀之道。」
江思語反應過來急忙開口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亂說,我只是說事實而已,沒什麼錯。」
「事實?」岑璇從頭到腳打量她一遍。
這眼神看的江思語後背發涼。
「你說沈霽淵用我來討好奶奶以達上位的目的,那我想請問你,江家將你嫁給沈沐澤,難不成是因為你真的愛他?」
江思語無言以對。
江家看重的,只是沈家的財力而已。
「你心裡難道不是希望沈沐澤能夠成為沈家掌權人,你成了名副其實的沈太太之後能夠端高高在上的架子嗎,都是泥潭裡魚,沒有誰比誰高貴的。」
聽到她的話,江思語反唇相譏。
「難道你敢說你愛沈霽淵嗎,你嫁給他難道不是另有所圖嗎?」
「我敢。」岑璇回答的乾脆利落。
她和沈霽淵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
各取所需,沒什麼好遮掩的。
她做好沈太太該做的,而沈霽淵成為她的助力。
兩人原本就是利益結合體,沒什麼好藏著的。
岑璇上前拍了拍江思語的肩膀。
「人嘛,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總不能一邊說著風涼話嘲笑往上爬的人,又冠冕堂皇的享受一切吧,坦白你自己的欲望,其實不丟人。」
江思語臉憋得通紅,直接撞開岑璇的肩膀急匆匆的走了。
剛到門口沈知悅將兩人剛剛的對話聽在耳朵。
江思語急匆匆離開的時候都沒看到她。
岑璇這話說的,真的是挺扎心的。
她也看不慣江思語那副故作清高的樣子,明明想要攀附權貴,但偏偏裝作一副被迫的樣子。
這麼看來,岑璇還真是能有一招制敵的辦法。
眼看著人離開的背影,岑璇轉身重新洗了個手才從洗手間離開。
這次除了試菜之外,她們還看了酒店的裝潢,畢竟裝潢好之後就要用來招待參加壽宴的客人。
馬虎不得。
沈家砸了大價錢下去,當然也就能得到不錯的效果。
岑璇是逛到下午三點鐘才驅車去了玉協那邊。
老太太看著岑璇的車子離開,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這下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接下來只要把邀請函寄出去就行了。」
唐蓉聽著這話上前搭了句,「這次的請帖可是思語手寫的,她的字那叫一個漂亮,熬了好幾個通宵呢。」
沈知悅聽著這話差點笑出來。
大伯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在奶奶面前給自己的兒媳婦刷臉啊。
老太太倒是也給面子,看著江思語說了句辛苦了。
她面色低斂的回了句應該的。
玉協這邊約好了三點鐘和岑璇見一面,是因為雕刻權已經確定了給她。
在正式開始雕刻工作之前,有些細節上的要求需要開會講解。
岑璇來到玉協的時候,辦公室里除了組委會的評委之外,還有俞會長和童樂川。
看到她進門的時候,童樂川抬手打了個招呼。
「人齊了,咱們正式開會吧。」
岑璇正好奇為什麼童樂川也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黎書晚開口了。
她今天穿了件波西米亞風格的披肩,整個人看上去文藝范十足。
再加上保養得當,根本看不出來已經是奔著五十去的人。
「今天的會議主題很簡單,針對的是國禮玉雕的雕刻權給誰的問題,我對比了岑璇和童樂川的數據,兩人作品表現力都很優秀,且得到的分數差距十分小。」
黎書晚說著將一張張文件紙張攤開擺在了桌面上。
秦庚禮冷嗤一聲。
「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就為了不把雕刻權給岑璇,連童樂川都給安排過來了。」
岑璇聞言看向黎書晚,她聽過父親和黎書晚之間的鬥爭。
既生瑜何生亮。
這兩人都是同一輩之中的佼佼者。
也鬥了十多年了。
「庚禮。」俞老的聲音一出來,在座竊竊私語的人都停下了動作。
黎書晚面色未變,繼續往下說。
「鑑於外界如今的流言蜚語,我想提個意見,由岑璇和童樂川共同完成這次的雕刻。」
這個提議是新鮮出爐的,之前他們內部開會的時候也並沒有過這個提議。
在場的人都譁然一片。
「你當國禮雕刻是什麼,是菜市場買大白菜啊,想找誰買就找誰買。」秦庚禮瞪著她開口。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黎書晚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他們倆一個擅長人物雕刻,一個擅長刻畫山水,合作起來一定能夠呈現最美的作品,這也是取長補短。」
俞會長聽著她的話,顯然對這個提議十分贊同。
「我倒是覺得不錯,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這玉雖然說不上是邪門不邪門,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規避一下的,他們倆一起出了什麼事情也能互相照應。」
岑璇看看向童樂川。
對面的人對她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全程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他也是臨時被喊過來的。
「岑璇,你的意思是什麼?」秦庚禮忽然將皮球踢到她面前。
這人鬧起來,那才有意思。
可想像之中的大吵大鬧並沒有發生。
面前的小姑娘面容平和的點頭。
「我沒什麼意見,服從玉協的安排。」
秦庚禮皺眉,那個第一次到玉協來就逼得人下跪道歉的岑璇。
不可能這麼善解人意的。
「你要想好了,有些東西還是獨一無二的好,人家能記住一個玉雕師,可不會記住兩個。」
秦庚禮最後的話語調加重。
基本有些名氣的玉雕師都不願意和人搭夥。
花開並蒂,永遠不如一枝獨秀。
這是同一個道理。
「我沒什麼意見,你們決定就行,我只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開始雕刻。」
聽著岑璇的話,俞會長也知道她的想法了。
「這塊玉出了些不好的傳聞,為了避免再出現類似的情況,這次的雕刻就在這兒進行,不會再挪動位置。」
玉協這邊專門清出來了一間辦公室。
只要定下來雕刻的人是誰,隨時能夠使用。
岑璇點頭,「那好,你們定吧。」
秦庚禮聽著這話,心裡清楚了指望這小丫頭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了。
不過既然她自己都不介意,他再折騰下去,只怕俞老都要嫌棄他了。
「樂川,你同意接這個任務嗎?」俞會長看向他。
童樂川起身,「榮幸之至。」
最後兩人一起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童樂川站在岑璇身邊開口。
「我還以為我沒什麼希望了,沒想到還是因為黎書晚討厭你的緣故把我給牽扯進來了。」
岑璇看著他認真的臉,忽然就笑了出來。
她當然知道童樂川之所以會答應,也是因為她。
「你其實沒必要裹進來的。」
童樂川攤開手,一臉的無所謂。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那塊玉,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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