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顏眨了眨眼睛,斜了一眼少年,從他的懷裡掙脫開。
傅彥朝被女孩推開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低垂腦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女孩肌膚的微涼細膩觸感,仿佛還存留在手上。
少年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眸子,在這一刻,又漸漸變回了原本的幽靜沉寂。
盛星顏停在陸清譽的身前,看著手機上自己備註的那三個字,眸子危險的眯起。
「小、一、一,」盛星顏一字一頓的叫著,又複述了一遍男人剛才自己說的那個名字,「陸清譽?」
陸清譽眨了眨眼睛,一臉訕笑的後退了幾步。
「大寶貝,你聽我解釋,這真的是個美麗的誤……」
「會」這個字還沒說完,盛星顏猛地勾著男人的脖子來了個鎖喉。
「砰」的一聲,陸清譽高挺的身影被重重砸在地上。
「你他媽居然是男的?」
「咳咳咳……」
陸清譽揉了揉脖子,半支起身子看著盛星顏,灩斂的桃花眼裡藏著淚光。
雄雌莫辨的那張臉,因著眼裡堆積的淚光,變得陰柔的有些女氣感。
如若不是那一口男音,倒是真有點女人的感覺。
「我也沒說我是女的啊……」
盛星顏眉頭微微一皺,竟覺得陸清譽的做派,莫名的有些和傅彥朝重疊。
想著兩人是親戚,莫名的,氣消退了不少。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今天算是領略到了。
「你他媽天天嚶嚶嚶,還姐姐長哥哥短,和我說你自己是留學生,一個人孤立無助在東洲,還讓我教你……」
說著,猛地噤了聲,低嘖了一聲,伸出了手。
「打錢,沒有八個億,我他媽連你一起告!」
陸清譽看了眼還有別人在場,明白女孩不想透露自己會醫,順著女孩的話接著可憐巴巴道:
「大寶貝,我叫你姐姐你不應,我叫你哥哥的時候,你才勉強回我兩句,你這也算得上是欺騙了。」
眾人:「……」
莫名惡寒。
陸清譽一邊說著,一邊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淡定的拍了拍西裝和西褲上莫無須有的灰塵。
「你剛才還蓄意傷人,大家都能當證人,這官司,你打不贏的。」
「……小一一。」
盛星顏神色無常,叫了聲自己給陸清譽以前的備註,好哥們似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六十四刀輕傷,和十四刀無疼痛致命傷,你懂我意思吧?」
傅彥朝靜靜的站在一邊。
看著女孩覆在自己舅舅耳邊,低喃細語很是親密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堵堵的。
後退了兩步,背脊倚靠著牆壁,手掌撐在一旁的木製欄杆上。
「咔嚓!」
一聲木頭斷裂的躁動聲響傳來。
所有人的視線下意識的循著聲響看向了傅彥朝。
當事人一臉無辜的看著手上被自己掰斷的木製欄杆,一臉後怕的抬眸看了看盛星顏。
「這個東西,好脆弱啊。」
盛星顏視線落在少年的手上,眉頭下意識的一皺,也顧不得在和陸清譽算帳,走到少年身邊。
捧著他的手細細的檢查了下,確定沒受傷後,才轉身看向一旁已經懵了的警察。
「抱歉,我家彥彥還小,賠償費是多少?」
……
一行人處理完事兒,陸清譽也賠了費用。
等三個人從警察局出來時,時間已經接近九點鐘。
外面的毛毛細雨,不知何時早已停了。
盛星顏牽著傅彥朝的手,身側跟著陸清譽。
直到停在豪車旁,盛星顏才賞了陸清譽一個眼神。
「我看在你是彥彥舅舅的份上,不跟你計較,學費一年十億,自己看著辦吧。」
陸清譽:「……」
!???
看在我是他舅舅份上,你不應該免費教我,傾囊相授嗎??
「不是,等下……」
女孩丟下一句話,也不管陸清譽還要說什麼,打開了車門,拉著傅彥朝上了車。
臨走前想到了什麼,又摁下了車窗的開關。
隨著緊閉的車窗下滑,盛星顏看著陸清譽那副還想說什麼的模樣,微微勾唇一笑。
「不討價還價,給你兩天時間考慮一下,過時不候。」
話落,再次摁下車窗的開關鍵。
車窗上升的那一刻,坐在駕駛座的傅一啟動了豪車,順帶摁下了擋隔板。
盛星顏悠閒的交疊著雙腿,把陸清譽的備註從小一一,改成了狗男人的舅舅。
得空瞅了一眼比平時安靜了不少的傅彥朝,眉頭微微挑起,伸手探像他的額間。
體溫溫度正好,沒生病。
好像情緒有點不正常。
想著,剛要收回手,傅彥朝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唇瓣貼在她的掌心上,稍稍用力咬了一口。
「被他碰過了。」
傅彥朝低垂眉眼嘟囔著,情緒顯得更加低落了,緋紅的薄唇含住她的指腹又咬了咬。
「有他的味道,不好吃。」
「……」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
盛星顏收回手,抽了張濕紙巾,細緻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把手給伸了過去。
「我以前陪著婆婆去東洲,參加一個國際醫學會,當時我準備考律師證來著,然後有人推給我了個聯繫方式,我就加上了,本來以為是個女孩子來著,誰知道是你舅舅。」
傅彥朝:「……」
傅彥朝更沉默了,手握著女孩的手,貼著自己的一邊臉頰。
盛星顏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什麼,接著耐心解釋:
「他想讓我教他學醫來著,我一直沒同意,然後有的時候他會問我一些問題,我都會告訴他,他就喜歡說你可真是我的大寶貝,久而久之就叫我大寶貝了,小一一是他告訴我的名字。」
女孩一通解釋下來,傅彥朝抿了抿唇,一把將女孩抱進了懷裡。
手臂緊緊摟住女孩的腰肢,腦袋也跟著埋進她的頸窩裡,耳垂染上了充血的紅暈。
小丑竟是我自己。
去你媽的。
……
另一邊。
陸清譽現在警局門口,看著把自己丟下遠去的豪車,深吸了一口氣。
掐了一把人中才沒讓自己氣背過去,拿著手機準備打車。
腦海中尋思著要不要和姐姐或者自家老媽去告個狀,回眸便見著顧灼和局長走了出來。
「小顧,沒想到那小丫頭居然是你家侄女啊,說起來,自從從國際中心總部調到這裡,我也好久沒見著陳肆了。」
局長一邊樂呵呵的閒聊說著,似是勾起了什麼回憶,感嘆了句:
「陳肆和陳林鳶當年都不簡單啊,這小丫頭……」
剩餘的話未說太滿,顧灼跟著勾唇笑了聲,謙虛的擺了擺手。
「一個還未成年的小丫頭罷了,走走走,我們喝酒去吧。」
話落,兩個人便見著門口不遠處,好似是被丟下了的陸清譽。
三人迷之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一起約了個地兒喝酒吃飯。
酒過三巡,顧灼裝醉酒的去了洗手間。
與此同時,白家老宅里。
白謹行照例去了書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女孩上次給出的方案後,公司獲得的利潤。
混濁的眸子閃過一絲佩服和讚賞。
一旁的手機,傳來神秘人的電話鈴聲。
白謹行拿起電話趕忙接通,生怕耽誤了時間,這個神秘人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白先生,白家擴展的醫藥行業,不太景氣啊。」
對面的神秘人依舊是機械音,就連號碼都是加密過,無法破解的。
白謹行看著電腦屏幕,又看了眼手機上的那串神秘號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電話里的神秘人,依舊是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一點也不在乎白謹行的沉默。
「想讓它起死回生嗎?」
「……」
「換個說法,想讓你的孫女從非洲貧民窟回來、順帶讓白氏擴展的醫藥行業起死回生嗎?」
……
陸家。
傅彥朝沒帶女孩回公寓,反而是帶回了陸家老宅。
兩人牽著手進入老宅,陸暖音瞧著女孩來了,頓時喜笑顏開。
拉著女孩進了屋,斜了一眼怎麼看怎麼礙事的逆子,順口的問了一句,「你舅舅呢?」
「他啊。」
傅彥朝眨了眨眼睛。
氣定神閒的把女孩從陸暖音那裡。強硬的拉扯回了自己旁邊坐著,淡淡的應付道:
「他說你天天嘮叨他找對象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今晚要去酒吧瀟灑,看看能不能碰見真愛,就不回來了。」
「……???」
陸暖音一臉黑人問號。
卡嘣一聲,咬碎嘴裡的堅果外殼,惡狠狠的磨了磨牙。
「他個小兔崽子!膽肥了他!自己也不看看自己離三十還差幾年,明明是媽嘮叨我,我才嘮叨他的好不好!!!」
「還差五年。」
傅彥朝淡淡的補充了句。
手上也沒閒著,拿了個小甜橘剝開皮抵在女孩唇邊,餵著她吃下。
陸暖音瞧著自家逆子對女孩體貼又溫柔的動作,一臉的姨母笑。
扭頭拿著自己旁邊放著的小橘子小草莓,獻寶似的一起放了女孩的眼前。
聽著逆子的話,沉默了兩秒,淡定的哦了一聲。
「我還以為差一年半。」
「我說媽……你的數學和這小丫頭是師出同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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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爺:論如何在醫術高超的媳婦兒手底下苟且偷生,四肢健全的活著,在線等,挺急的。
顏哥:不要玩火,一切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