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時間還早。

  現在白天的時間挺長，逛街這半天的工夫，這會兒天都還大喇喇的亮著呢。

  而且明天就是周末了……

  不過看著那某人「猴急」的樣子，霍競深開口，「子煬，準備上車了。」

  傅子煬將一個白色戀人夾心餅乾塞給小落落，「還有一塊，給你吃。」

  小落落看著漂亮的包裝紙，是她最喜歡吃的小餅乾，開心！

  「謝謝傅子煬。」小丫頭笑的甜甜的，真是看得人心都化了。

  傅子煬臉頰紅紅的上了車，又對著窗外揮揮小手。

  「行了，車都開走了，別看了。」蘇婠婠已經湊了過來，「子煬，吃雞呀。」

  傅子煬：「……」

  兩人玩的是和平精英，霍競深從來不玩遊戲，也不太懂，一路上開著車，就聽到後面一直不停的傳來各種槍林彈雨的聲音，伴隨著兩人暗語一般的交流。

  「左邊房頂上有人！」蘇婠婠叫。

  兩秒鐘後。

  傅子煬淡定的說道，「死了。」

  「哇，子煬你好厲害啊，說，是不是每天都在偷偷打遊戲？都不好好學習你！不像話！」

  傅子煬：「……」

  「子煬快來我這裡，有98K！」

  「子煬，縮圈了快點上車。」

  「臥槽後面有人，我開車，你負責殺他們啊！」

  「丟個手雷！」

  霍競深：「……」

  帶著五歲大的孩子打遊戲可還行？

  看了眼前面褚修煌的車尾，霍競深咳咳兩聲，「子煬，去太爺爺家吃飯好不好？」

  蘇婠婠還在遊戲裡聚精會神的漂移甩著敵人。

  傅子煬點點頭，「好。」

  **

  半小時後，兩輛豪華轎車一前一後的開進了軍區大院。

  不過很快就兵分兩路。

  黑色卡宴上，時歡在前面負責開車，褚修煌接聽著電話，「到了到了別催了，一天到晚的催命鬼是不是，我問你，飯做好了沒有？沒做好你就催？餓著我閨女了怎麼說？簡直不像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手下的員工打電話呢。

  到了褚家別墅，褚老爺子立刻就迎了出來，一把將孫女抱在懷裡，「哎呦我的寶貝孫女兒唉！快點讓太爺爺親親。」

  「太爺爺好。」小落落被抱著不停的親著臉蛋。

  太爺爺的嘴巴附近有鬍渣，硬硬的，和爸爸一樣，每次親她都像是小針在扎一樣，癢得很。

  說實話，不太舒服。

  好不容易親完了，一旁褚修煌暗測測的聲音響起，「落落，叫聲爸爸來聽聽。」

  小落落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努力半天，然後，還是抱著時歡的雙腿將小臉蛋埋了進去。

  褚修煌：「……」

  「哈哈哈哈哈！」褚老爺子更勝一籌，發出爽朗的笑聲，「急什麼？你得慢慢來，小孩子對於不親的人是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接納的。」我就不一樣了！小落落跟我最親了！

  褚修煌白了一眼爺爺，「行了，嘚瑟啥，又不是你生的。」

  褚老爺子：「……」

  「我媽呢？」褚修煌看了一圈客廳，沒見著人。

  「樓上呢，說是心口疼，崩管她。」褚老爺子伸出手，「落落來，太爺爺帶你去玩具房玩。」

  小落落聽到可以玩，立刻轉過身，將小手交給太爺爺。

  於是褚修煌欣然說道，「那我帶歡歡上樓見媽。」

  「去吧去吧。」

  ……

  到了樓上。

  褚修煌卻拉著人直奔自己的臥室……

  房門一關，他立刻抱住了時歡，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靠近。

  「呃，不是說去看媽的嗎？」

  褚修煌答非所問，「老婆，你今天穿這件裙子真好看。」

  時歡：「……」

  自從和褚修煌領了結婚證後，這個男人霸道得很，把她以前的那些黑色的衣服全都丟了。

  現在，她穿的，用的，戴的……全都是他一手張羅的款式顏色。

  時歡也不是沒有抗議過，但是兩人都已經結婚了，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惹不愉快，也就慢慢地任由他折騰了。

  今天因為要陪孩子逛街，她穿的是一條鵝黃色打底的碎花連衣裙，版型松松垮垮，款式保守卻女人味十足，沒有化妝的小臉如出水芙蓉，乍一看去，膚色被襯托的如霜似雪，在他懷裡，盈盈的發著光。

  原先到肩膀的及肩黑髮現在也做了微卷的造型，黑框眼鏡也丟了，露出漂亮的眉眼。

  她身材本來就很好，骨架嬌小，卻前凸後翹，腰細臀圓，每次抱著的時候都覺得這身子骨軟的不行……

  總之，和以前一板一眼的秘書形象相比，現在的時歡，褚修煌很喜歡。

  捏著她的下巴，將那張秀麗動人的小臉抬起。

  皮膚好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白皙細膩，再靠近一點，隱隱有股很清新的香氣似有若無的傳了過來……

  「老婆，你怎麼這麼香啊？」褚修煌又開始肉麻了。

  時歡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杏眼裡隱約羞澀，「有嗎？

  褚修煌一雙琉璃鳳眸熠熠發光，薄唇微掀的說道，「對啊，應該是你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香？」

  身上？

  時歡的小臉微微泛紅。

  雖然兩人領證也有好一陣子了，但說真的，從上下級的同事關係突然變成了夫妻，原先的堂妹還變成了她的親女兒……

  關係太亂，也轉變太快，加上幾年前的那一段記憶丟失，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和褚修煌發生的關係，又是怎麼生下的孩子……

  所以到現在，每次和褚修煌要親熱的時候，她心底還是有些怪怪的感覺。

  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太不真實。

  而且褚修煌這人，本來就邪肆慣了，私底下更是沒個正形，眼看著他眉間眼底顯而易見的暗示，時歡突然一陣心慌意亂，甚至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沒有啊，我沒有擦香水……」

  「我知道。」褚修煌眼底滑過賊賊的笑意，「我說的，是你身上自帶的……女人香。」

  時歡：「……」

  褚修煌曖昧的聲音響起，「老婆，時間還早，要不我們……」

  「咳咳。」時歡咳嗽兩聲，忙說道，「不是要見媽嗎？都來這麼久了，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想見她？」褚修煌挑著眉，「可是她好像不怎麼想見你。」

  時歡：「……」

  褚夫人自然是不滿意她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兒媳婦的，褚修煌也不像其他丈夫那樣體貼，會說什麼假話安慰她。

  反正，不管長輩們喜不喜歡，這個老婆他都已經娶了。

  每次來褚家，他也從來不慣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加上有無腦的褚老爺子在，所以最後反而是褚夫人受了一肚子的氣。

  時歡心裡嘆息，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胳膊，「還是得去打個招呼的，畢竟我們一周才過來一次，你先放開我……」

  「放什麼放，我自己房間，抱自己老婆怎麼了？」褚修煌不但不鬆手，還抱得更用力，「媳婦兒，快親老公一下。」

  時歡：「……」真肉麻！

  「不親嗎，那就換我親你吧。」褚修煌說著，就低下頭，準確無誤的貼上了她的唇瓣，一邊親，一邊還說道，「醫生不是說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嘛，所以……唔，你什麼時候讓我進去啊……」

  時歡臉都紅了，「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語出驚人。

  「我們都領證了，夫妻之間說這些話很正常，再說了，你老公我忍得夠久的了，每天晚上只能抱著你睡，像話嗎？快說，什麼時候給我全壘打？」褚修煌怨念頗深。

  雖然現在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但……

  真的是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因為每天晚上兩人都是和小落落一起睡的。

  他的別墅太大，小丫頭又有點認床，一個人不敢睡那麼大的房間，必須和她的「歡歡」睡在一起……

  加上時歡的外傷雖然都養的差不多了，但傷筋動骨一百天，骨裂的肋骨還需要慢慢恢復生長，更別提腦子裡的淤血……都需要定期去醫院裡複查。

  褚修煌每次都是饞的要命，卻也不敢硬來。

  時歡的性格又比較被動和害羞，所以兩人還真沒真槍實彈的做過。

  眼下，男人乾淨好聞的氣息幾乎都將她包圍住了，時歡被他撩的臉紅心跳，漸漸地，呼吸開始急促……

  房間裡，春情曖昧，纏綿悱惻，兩人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敲門聲。

  然後就傳來了傭人的聲音，「大少爺，老爺子讓你趕緊下去，說小小姐哭了。」

  時歡一愣，忙把他推開，匆忙的整理著衣服然後拉開房門。

  褚修煌：「……」

  操！

  果然就不應該回來！

  這小老頭真是個事兒爺啊，看個孩子都看不好！

  **

  20分鐘前。

  褚修煌帶著時歡上樓後，褚老爺子就帶著小落落進了一樓的玩具房。

  一進去，裡面已經有人了。

  小落落一看到他就往褚老爺子的身後躲。

  是那個兇巴巴的哥哥。

  褚老爺子立刻哄道，「落落不怕，這是你小野哥哥，喊哥哥好。」

  小落落探出一個小腦袋，鼓起勇氣打招呼，「小野哥哥好。」

  「小野，妹妹來了沒有看到嗎？快點喊人。」褚老爺子下令。

  結果小野頭也不抬，也不說話，只顧著自己玩樂高。

  褚老爺子氣急，「這個臭小子，這麼沒有禮貌，平時我都怎麼教你的！」

  算了。

  他陪著小丫頭在旁邊的蹺蹺板玩了一會，直到傭人進來，「老爺子，有電話找。」

  褚老爺子起身，「落落，爺爺接個電話，完了就過來陪你一起玩。」

  小落落乖巧的點頭，「好。」

  褚老爺子喊一旁的外孫，「小野，照看著點妹妹，要是把她弄哭了……我找你是問！」

  「知道了！煩不煩！」小野頭也不抬。

  「你這臭小子！」褚老爺子又訓斥了幾句，忙出去接電話。

  偌大的玩具房一時只剩下了兩個小屁孩。

  小落落手裡捏著一個小黃鴨，一邊坐蹺蹺板，一邊偷偷的觀察小野哥哥。

  她是乖孩子哦，哥哥不理她，她也不好意思打擾，就在旁邊玩自己的。

  玩夠了就下來，跑到小桌子旁，從小書包里翻出作業本準備寫功課。

  小野這時卻湊了過來，「喂，你有沒有吃的？」

  小落落看著他，從書包里掏出一塊德芙巧克力遞了過去。

  小野撕開包裝盒咔哧咔哧的吃了起來。

  中午惹了媽媽生氣，飯都沒得吃，餓得不行，但是又不好意思跟爺爺說……

  很快巧克力就被他吃完了。

  小野舔了舔嘴巴，還是餓。

  「你還有吃的嗎？」

  「沒有了。」小落落搖頭。

  小野看著她，「真的沒有了？你沒有騙我？」

  於是小落落坦誠的說道，「我只有一塊小餅乾了。」

  但那是傅子煬送給她的，她捨不得送給別人吃……

  小野饞的要命，「什麼樣子的，給我看看。」

  小落落在小書包里掏啊掏，最後掏出了那一塊白色戀人，「這樣子的！」

  小野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巴，「哥哥表演一個魔術給你看要不要？」

  「什麼魔術？」小孩子聽到魔術就覺得神奇，小落落也不例外，一雙漂亮的鳳眼瞬間睜得大大的。

  小野說，「我可以一秒鐘之內就讓這個餅乾消失掉！」

  「真的嗎？」

  「真的，不信你把它給我！」

  小落落聽話的把手裡的餅乾遞了過去。

  只見小野迅速把外面的包裝紙撕掉然後塞進自己的嘴巴里，三兩口就吃完然後咽了下去，「你看！沒有了吧！」

  小落落看著他的嘴巴。

  眨巴了一下眼睛。

  然後又眨巴了一下眼睛。

  足足愣了三秒鐘，然後張開小嘴，「哇」的一聲，哭的驚天地泣鬼神。

  小野：「……」

  **

  得知真相後，褚老爺子伸手就拍了一下外孫的屁股，「臭小子，妹妹的零食你也搶，能不能有點做哥哥的樣子！」

  小落落靠在時歡懷裡，還哭的抽抽噎噎的，小手直直的指著小野，「我的餅乾……」

  「讓你搶妹妹的餅乾！今天的晚飯你別吃了！」褚老爺子叉腰吼道。

  小野本來中午就沒有吃飯，那一塊巧克力和餅乾也頂不住啊，當下，一聽到晚飯也不能吃，嘴巴一撇，「哇」的一聲，也開始哭。

  兩個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大有比賽的架勢。

  時歡忙說道，「沒關係的爺爺，一塊餅乾而已，你別罵他了。」

  褚老爺子還不解氣，「欺負妹妹你還好意思哭？！」

  這個小野雖然是他的親外孫，但是人如其名，從小到大，野慣了！

  真不是他偏心。

  實在是這一陣子，整個大院都被這孩子弄得雞飛狗跳的，今天把隔壁王政委家的魚塘堵了，明天把許參謀家菜地的韭菜苗拔了，有一次還用打火機去燒朱委員家波斯貓的尾巴……

  天天闖禍，隔三差五就有隔壁爸媽領著孩子來問罪……

  跟他相比，老爺子當然向著軟糯可愛有乖巧的孫女兒了。

  時歡只好改勸女兒，「落落，小野是你的表哥，小朋友要懂的分享。」

  「可是……」小落落委屈的癟著小嘴，「那是傅子煬給我的……」

  「那等星期一上學的時候我跟子煬說，就說你把餅乾送給哥哥吃了好不好？子煬不會怪你的……」

  小落落還沒說話，一道冷感低沉的女聲響起，「怎麼了這是？」

  一看到奶奶來了，小野立刻沖了過去，抱著她開始告狀，「奶奶，我就吃了她一塊餅乾而已，他們就合起伙來欺負我！嗚嗚嗚嗚奶奶我被欺負的好慘啊……」

  時歡一愣。

  褚修煌已經氣的臉黑了，「嘿，你這臭小子，才幾歲就謊話連篇啊，小心我揍你……」

  「阿修！」褚夫人臉色冷厲，「怎麼跟孩子說話的？」

  「誰讓他欺負我閨女？」褚修煌還要說，被時歡拉住了。

  褚夫人掏出手絹，擦了擦外孫的眼淚，「時歡，你跟我來一下。」

  褚修煌拉著時歡的手，俊臉微沉，「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行了，要去哪啊？」

  褚夫人臉色很難看，「這裡是褚家，我跟兒媳婦說幾句話而已，我能把她怎麼著？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惡婆婆嗎？」

  「難道不是嗎？」

  時歡忙拉住褚修煌，「媽，你別生氣……」

  「你跟我過來！」褚夫人說完，板著臉轉身進入書房。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小落落臉上還掛著金豆子，卻沒有再哭了。

  時歡將女兒往褚修煌的身邊送，「行了，你哄哄她，我去跟媽說幾句話。」

  某人還不放心，「有事就叫我，別自己受委屈。」

  「不會。」時歡笑了笑，過去推開房門。

  **

  褚夫人坐在書桌的後面，她看著牆上懸掛的那副字畫，慢慢平復心情。

  房門關上，時歡來到面前，「媽，不好意思，剛才……」

  「你別喊我媽。」褚夫人不耐煩的打斷，「如果不是阿修一意孤行，你以為，就憑你這條件，能進得了我們褚家的大門？」

  時歡抿了抿唇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不是不喜歡你。」褚夫人再次打斷，「我是看不起你。」

  時歡：「……」

  好吧。

  婆婆說話……還真是直接。

  她收住笑容，也懶得斡旋了，「所以，褚夫人話都已經說完了是嗎？」

  一句「褚夫人」，卻讓褚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時歡笑了一下，「褚夫人，如果話都說完了，我就先回去了，時間長了我怕阿修擔心，他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褚夫人必須深吸口氣，才能忍住那股子鬱積的悶氣，她拿起手機，語氣傲慢的說道，「你從微信群里加一下我，以後什麼時候要回來，提前給我發個消息，我好出門避開。」

  時歡從善如流，「好的。」

  褚老爺子幾天前拉了一個「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這個婆婆自然也在裡面，雖然她幾乎從來都不說話。

  高貴冷淡的很。

  見時歡發來了好友申請，褚夫人點擊通過，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當然，沒有必要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儘量不要過來這邊。」

  「這個恐怕不行。」時歡卻沒有答應，「落落是褚家的親孫女，老爺子很喜歡她，而且落落也離不開我，只能麻煩褚夫人儘量避開我們了。」

  褚夫人稍緩的臉色瞬間又僵硬了，她握緊手指，剛要說話……

  時歡的手機響了。

  「褚夫人，我先出去了。」說完，時歡對她點了下頭，便迅速轉身離開了。

  褚夫人一腔怒火瞬間全被梗在了嗓子眼。

  她閉上眼睛，心裡默念著心經，勸慰自己：別生氣，別生氣，別生氣……

  **

  時歡還以為是褚修煌急著打電話催她，結果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南城本地的陌生手機號碼。

  「餵？」

  「時小姐，我是蕭夜白。」

  時歡微訝，「……蕭總？」

  ……

  與此同時，相隔一隅的霍家別墅。

  餐桌上，蘇婠婠的手機也響了。

  拿起來一看。

  「臥槽！」

  霍競深：「……」

  霍老爺子也：「……」

  蘇婠婠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乾笑著說道，「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太震驚了，我不是故意說髒話的……」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繼續喝粥。

  居然是蕭夜白髮過來的消息，蘇婠婠實在覺得詭異，起身說道，「我去打個電話。」

  ……

  蘇婠婠跑到陽台打通了墨唯一的手機號，一接通就問她，「你家蕭總發什麼瘋啊？」

  「怎麼了？」墨唯一語氣淡淡的。

  「他剛才給我發消息，說明天是周六，邀請了你的幾個好朋友去麗水灣陪你。」

  墨唯一：「……」

  「他是不是想表現給我們看？靠，心機男，看來這次你堅持要離婚把他給嚇到了，要不怎麼說男人就是賤呢！這個蕭夜白更是賤中翹楚！以前總是那麼高高在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見到我從來都不帶打招呼的，現在居然主動給我發消息說要請我來做客嘖嘖嘖，就是不知道他還請了誰，唯一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這件事。」墨唯一語氣清冷，「我也不知道他都請了誰。」

  「你不知道？」蘇婠婠想了想，「那估計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完了，我現在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沒有驚喜了？」

  「婠婠，我們沒有和好。」

  一句話，讓蘇婠婠愣住，「沒有和好？那……他下午發表聲明，還把你接回家住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

  「不可能。」墨唯一說道，「這件事，包括請客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都是他擅作主張，他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什麼意思啊？」蘇婠婠都懵了，「所以他想要幹嘛？」

  「婠婠，你幫我好不好？」

  「你要我怎麼幫？」

  「我想把孩子打掉。」

  蘇婠婠猛地睜大眼睛：「……」

  **

  麗水灣別墅。

  二樓臥室，房門被推開的同時，墨唯一迅速掛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轉臉看向進門的男人，「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

  蕭夜白將房門關上，邁著長腿來到大床跟前。

  雙手在她的身旁一撐，低下頭來。

  再熟悉不過的清冽氣息撲面而來，墨唯一迅速將臉別了過去，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蕭夜白也沒有生氣，溫柔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聲音低沉又有磁性，「明天我不去公司，請了你兩個閨蜜過來陪陪你。」

  「所以呢？」墨唯一還是沒忍住整個人往後躲開了他的碰觸，她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蕭夜白就這麼靠著她很近，說話的時候，氣息噴灑在她的鼻息之間，壓低的聲音也顯得格外曖昧纏綿，「蒲醫生說懷孕了要保持愉悅的心情，這樣生出來的寶寶才會愛笑。你見到閨蜜，心情就會好多了。」

  「是啊，跟你離婚的話，我的心情會更好。」

  一句話，讓原本曖昧的氣氛瞬間凝結。

  蕭夜白身子僵住，好幾秒鐘後，他淡淡的開口，「唯一，我不想再聽到離婚這兩個字。」

  墨唯一冷哼一聲，身子向下，平躺在床上，然後再轉過身，「出去，我要睡覺了。」

  蕭夜白眯了眯眼。

  鏡片後，那一雙深邃好看的桃花眼突然顯得有些諱莫如深。

  然後他伸出手，將薄被往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肩膀，「那你先睡，我去處理點工作上的事情，等會再上來陪你。」

  墨唯一卻說道，「你去次臥睡，不然就去樓下睡客房，我不想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

  蕭夜白低聲的笑了笑，大手抬起，將她臉上的髮絲撥在耳後。

  儘管沒有說話，但是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不可能！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