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機，「落落，你想吃什麼？」
「必勝客！」小落落聲音響亮，提到好吃的，眼睛都亮了。
「好。」
時歡想著小丫頭這麼久沒吃必勝客，一定饞得很，偶爾吃一次也沒關係的吧？
等車到了必勝客的門口，時歡又撥通了塗悠然的號碼，這一次電話通了。
「小嬸嬸，我接落落放學了，等會吃完飯就送她回去。」
「你們在哪？」塗悠然問。
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時歡說，「學校附近的必勝客。」
「好的。」
掛斷電話，小落落軟綿綿的聲音響起，「歡歡，你告訴媽媽我們要吃必勝客了嗎？」
「恩。」
「可是，她要是知道了，會不開心的。」
時歡看著她，「偶爾吃一次沒關係的。」
「……」小落落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是歡歡，媽媽最近經常發脾氣，我不喜歡她。」
時歡一愣。
「媽媽還不讓我用手機，還把你給我的手機也丟了！」小落落繼續告狀，小小的人兒嘆了口氣，「歡歡，你要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時歡忍不住笑。
抬起手指颳了刮她挺翹的小鼻子，「好了，趕緊下車，等會你媽媽來了可能就不讓你吃了。」
一聽到這話，小落落忙解開安全帶，下車後，更是火急火燎的往餐廳里沖。
動作慢了就吃不到啦！
還好，時歡點了一桌好吃的，小落落吃的小肚子鼓鼓，塗悠然還沒有過來。
小丫頭心滿意足，抱著一杯橙汁猛吸了兩大口，「歡歡，為什麼你這陣子都不來找我玩了？」
時歡用紙巾幫她擦擦油汪汪的小嘴，「因為我要工作賺錢呀。」
「那以後你經常找我玩好不好？」
「以後可能不行了，因為我要出國了。」
小落落皺著小眉頭，「出國？」
「恩，我要去法國留學，以後可能就見不到落落了。」
「什麼意思？」小落落年紀太小，好多詞都聽不太懂。
時歡解釋道，「我報了一個本科學校，要去三年的時間，如果快的話，兩年就可以回來了。」
小落落咬著吸管，悶悶不樂的不說話。
「怎麼了落落？」時歡看著小丫頭。
「歡歡，你能不能不走？我不想讓你走！」小落落軟綿綿的撒嬌。
時歡笑，「我是去學習啊，三年時間過得很快的，等我回來的時候，落落你就八歲了。」
小落落癟著小嘴，「可是我不想讓你走嘛。」
時歡看著她，剛要說話……
「歡歡。」
時歡忙抬起頭。
果然，塗悠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而她身邊的男人，是時泯衍。
兩人都穿著職業裝，女人優雅成熟，男人英俊溫潤，走在一起的樣子很是般配。
「小叔叔，小嬸嬸。」時歡忙起身。
至於小落落，也立刻推開了面前的飲料，怯生生的站了起來。
塗悠然卻微笑著說道，「這麼快就吃完了嗎？」
「小嬸嬸，不好意思啊，我想著落落好久沒吃必勝客了，所以……」
「沒關係的。」塗悠然溫柔的打斷，「你也是喜歡落落嘛，我知道這丫頭嘴饞，不怪你。」
時歡抿了抿嘴唇。
塗悠然很快又說道，「泯衍，不如就在這裡隨便吃點吧。」
「好。」
兩人在對面的位置坐下，塗悠然點完餐後，就開始問話，「對了歡歡，藝鳴約你見面了嗎？」
聽到這話，一旁的時泯衍眼神動了動。
「沒有，最近我比較忙。」
汪藝鳴的確有給她發過微信約見面，不過時歡最近忙著交接的事情，回復的慢。
一兩次過後，汪藝鳴就不發消息了，估計也看得出來她態度冷漠。
他打退堂鼓，時歡也樂得輕鬆，正好最近除了交接就在忙出國留學的事情，也省了拒絕的麻煩。
塗悠然笑著說道，「再忙，自己的私人問題也得抓緊，對了，藝鳴的節目你聽過了嗎？」
時歡搖頭。
「藝鳴現在南城的音樂電台做DJ，好像是下午三四點鐘的節目，你有空可以聽一下，他迷妹很多的，在南城也算是一個名人……」
服務生很快送餐上來。
時泯衍安靜的吃著飯，時歡沒說話，小落落也乖巧安靜，整個餐桌上只有塗悠然一直說個不停。
突然。
「嘖！」塗悠然突然伸手，在時泯衍的嘴角擦了一下，然後極其自然的吮了一下。
還發出了很明顯的聲音。
「你看你，吃個面也吃的到處都是，跟落落一個德行。」
時泯衍皺了下眉。
塗悠然見狀，表情也僵了一下，有點害羞的看向時歡，「不好意思啊，歡歡，我……我私底下做習慣了，讓你看笑話了。」
時歡咳嗽一聲，端起面前的橙汁喝了一口。
時泯衍則拿起了紙巾。
「都三十二歲的人了，吃飯還會粘嘴，我看落落都比你高強，真是的。」塗悠然的聲音甜的有些膩人。
時歡看了看時間，忍不住開口，「小嬸嬸，小叔叔，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塗悠然卻喊住了她，「等會我和你小叔叔要帶落落去看電影，歡歡，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不等時歡說話，她立刻又說道，「但是我們看的是動畫片，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
「既然是動畫片，我就不去了。」時歡順勢說道。
塗悠然笑，「沒辦法，自從有了孩子，什麼都得先僅著她來。以前還能和你小叔叔一起逛逛街，吃吃燭光晚餐，看看愛情電影，現在不行了。歡歡，等你結婚有孩子就可以體會了。」
時歡笑的有些僵硬，她拿著包起身，「小叔叔，小嬸嬸，那我先走了。」
「好，你慢走。」
等時歡離開後，一旁的時泯衍冷著聲音問，「悠然，你剛才在做什麼？」
塗悠然睜大一雙秀麗的眼睛，「什麼意思？」
「你剛才，話有點多。」
「……」塗悠然看著他，手指漸漸的握緊。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時泯衍又說道。
塗悠然的手指關節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臉上卻還是帶著溫柔的笑容，「知道了。」
*
*
是夜。
哄完小落落睡覺，時泯衍回到臥室，站在落地窗前，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室內安靜。
男人的眉眼深沉，面色晦暗，直到「吧嗒」一聲，浴室的房門打開。
塗悠然穿著純白色的絲質睡衣，直直的走到落地窗前，從後面摟住男人，「泯衍。」
時泯衍依然吞雲吐霧，黑眸看著窗外，像是沒聽到似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塗悠然笑，剛伸出手往上，手腕卻很快被男人攥住並直接拉開。
時泯衍轉過身，眉眼間有著很明顯的疲乏，「我累了。」
塗悠然卻順勢反握住他的手。
這一回，時泯衍竟然直接把頭轉了過去，聲音里也滿是不耐煩。
「悠然，我說我累了。」
塗悠然心中很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委屈的喊道，「泯衍，你好久沒碰過我了。」
「我真的累了，你先睡。」時泯衍說完，便掐滅菸頭，轉身走進了浴室。
房門關上，塗悠然一張秀麗的臉也瞬間冷了下去。
六年了。
時泯衍和她結婚，和她做最親密的事情，和她在外人面前相敬如賓，但他心中最愛的女人卻是時歡，只有時歡！
每次只要見過時歡，他的情緒就會受到影響，最明顯的後果就是不願意碰她，不管她多麼主動都沒有反應！
塗悠然不明白，時歡被老男人侵犯又懷上了野種，最後還胎死腹中，醜聞爆出……
她都已經髒成那樣了，為什麼時泯衍還是放不下她？
白熾燈刺眼的光線下，女人的眼中迸射出淋漓洶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