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時歡,那晚霍競深在病房說的話她還記得很清楚,這麼說,今天的這一頓午餐,原來是鴻門宴?
其次是蘇婠婠,其實早在那晚霍競深做完解釋,又接連給褚修煌和時歡打了兩個電話求證的時候,她就已經相信他說的都是真話了。
沒想到今天還特地請褚靜怡過來作解釋。
她看著褚靜怡,果然,後者的臉色很難看。
「靜怡,這條圍巾你認識麼?」霍競深的聲音低沉又冷淡。
褚靜怡慢慢地挽起紅唇,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道,「認識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這條圍巾是你買的。」
褚靜怡挑起秀眉,沒有否認,「我買給阿煌的。」
霍競深看向蘇婠婠,「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蘇婠婠囧的不行,只能說道,「滿意。」
「噗!」褚修煌發出悶笑。
蘇婠婠頓時更囧了,忍不住低下頭。
尼瑪,感覺自己都快成為醋罈子的代表了。
褚靜怡就這麼看著蘇婠婠「害羞」的模樣。
手指下意識的不斷在用力,手中的濕紙巾被擠出水分,沾濕了手指,流在桌面上的白色餐布上。
斑斑駁駁,顯得好不狼狽。
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
「靜怡,我家寶貝年紀還小,喜歡亂吃醋,當時看到我戴著這條圍巾,就以為是你送的,誤會了你。」霍競深邊說,邊抬起大手,在蘇婠婠的小腦袋瓜上輕輕地摸了兩下,「你這個做姐姐的,千萬別和她一般計較。」
霍競深將這一頂高帽戴下來,褚靜怡只能接住。
她僵硬的撐起笑容,「沒關係啊,我不會和小女孩計較的。」
小女孩?
蘇婠婠猛地抬起頭。
特麼的。
怎麼感覺這三個字聽著那麼不爽呢?
在霍競深的眼神暗示下,她從善如流的開口,「我老公說得對,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是有婦之夫,稍微有點眼力勁的女人都會注意避嫌,不可能送他這種貼身的禮物。像褚小姐這樣成熟穩重的姐姐,更不可能做出這種故意讓人誤會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錯怪姐姐了。」
褚靜怡的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
這丫頭,又是「成熟」,又是「姐姐」的,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地罵她歲數大!
她握緊手指,嘴角的笑容僵硬的根本掛不住。
「姐。」褚修煌的聲音緊跟著響起,「除了小歡歡,我不喜歡別的女人幫我準備貼身衣物,不管是你,還是我媽,以後都不要再給我買這些東西了,這條圍巾你拿回去吧。」
說完,將圍巾塞回袋子,然後遞了過去。
於是褚靜怡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這個弟弟,現在是當著外人的面,一起幫忙打她這個姐姐的臉麼?
時歡沒有說話。
反正已經習慣了褚修煌時不時的抽風。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很難捉摸的,心情好的時候,好像什麼都好商量,但是狂妄起來,也是誰都不會放在眼裡的。
哪怕這人是自己的親人。
包廂內一陣尷尬的氣氛凝結。
終於,褚靜怡放下手中的濕紙巾,起身優雅的接過袋子,「都說完了是嗎?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霍競深微微點了下頭。
褚靜怡深吸口氣,過去拿起外套,轉身優雅的離開。
……
一離開包廂,腳步卻迅速加快。
高跟鞋踩著厚厚的地毯,順著走廊大步不停的往前走著,直到來到拐角處,看到前方的垃圾桶,她直接過去,將袋子使勁往裡面一塞。
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半天后,她低頭去找車鑰匙。
「褚小姐。」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響起。
還是一口很流利,很純正的英式英語。
褚靜怡抬頭,當看到站在面前的女人,她的眼中頓時驚訝不已,「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迅速轉身看了一眼,問道,「你來找競深的嗎?」
女人雙手環臂,塗抹著正紅色唇膏的紅唇微微勾起,「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沒錯。」女人眯著那一雙美麗的深藍色眼睛,「我想知道有關Jason妻子的一切信息,你可以告訴我嗎?」
Jason,也就是霍競深的英文名。
褚靜怡看著她,須臾過後,微笑著點頭,「那就找個地方詳談吧。」
「OK。」
**
包廂內。
褚靜怡離開沒多久,服務生進來結帳。
褚修煌看了看時間,才下午的一點多。
「大哥,怎麼說?」
霍競深直接起身,「我送寶貝回學校。」
「你不是吧,大周末的,不帶著小嫂子回家蕩漾一下?還送回學校?」褚修煌眼神促狹,分明挖苦他結了婚卻吃不了肉。
「小心駛得萬年船。」霍競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一個沒結婚的單身狗懂什麼?」
褚修煌:「……」
特麼的……暴擊!
他立刻看向時歡,「小歡歡,你不幫我解釋一下?」
時歡眨了眨眼睛,「什麼?」
褚修煌再次:「……」
這特麼的,怎麼就這麼遲鈍?
……
一旁的蘇婠婠根本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她迅速穿好衣服,系好圍巾,找出手機便給墨唯一發微信。
【我吃完飯了,現在就回學校,你先去閱覽室占兩個位置。】
誰知墨唯一秒回,【婠婠寶貝,我在會所做造型,晚上要參加聚會。】
蘇婠婠立刻眉心緊蹙,【什麼聚會?】
【我老公的同學聚會。】
蘇婠婠:「……」
尼瑪!
因為這丫頭一直嚷嚷著要人陪,她才好心好意地想著吃完飯立刻趕回學校陪她。
結果她倒好,居然還要做造型?和蕭夜白去參加同學聚會?
不是說好了冷戰的嗎?
簡直就是有異性沒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