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姝就這麼將口罩摘了，這是姜彤和姚緒都沒有想到的。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姚緒說：「這裡我會讓人來善後，姜大小姐，我開了車，送你回去？」
前半句會讓人來善後的話是對祁景說的。
姜彤有很多疑問，比如祁景是誰，比如他們口中的葉天御葉七是誰，比如剛才那個要帶走李妙言的人是誰，再比如需要李妙言的血救命的江槐又是誰……
但眼下並不適合追問，她懂姚緒的意思，是要將空間留給祁景和夏雲姝兩人。
對姚緒點了下頭，姜彤說了聲：「雲姝，那我先走了。」
夏雲姝並沒有多說，只對她說了兩個字：「明天。」
姜彤卻懂了她的意思，是說明天會給她解惑。
明天他們域天所有人都要去一趟新基地。
他們剛離開，很快就有人來帶走李妙言的屍體，並將現場清理乾淨，離場時恭敬朝祁景鞠了個躬。
前後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就只剩夏雲姝和祁景兩人了。
祁景舉步朝夏雲姝走去，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他好聽的嗓音從夏雲姝頭頂傳來：「你如果想說，我會認真聽，但我不會問。」
姜彤明顯是域天的人，還是接了姚緒任務的「T」，女孩和姜彤走得這麼近，還一起來出任務，就算什麼都不問，他也知道女孩和域天關係不一般。
或許她就是域天七名成員之一。
而以她能單槍匹馬闖進他的基地還全身而退的身手，她在域天的地位必定不低。
「倒是你，不想問我什麼嗎？」
祁景問完，掃一眼四下空曠的夜色，空氣中還瀰漫著沒有完全消散的血腥味，沒有等她回答，他就說：「先回家吧，回去說。」
夏雲姝自是沒什麼意見，回去時開的是她開來的車，祁景來開，祁景的車則是由司機周宇開回去。
錦園，主樓客廳。
祁景倒來兩杯溫水，將一杯遞給坐在沙發上的夏雲姝。
夏雲姝身上穿的還是之前出門時穿的衣服，只是棒球帽摘了，因著戴了很長時間的帽子，綁好辮子的頭髮有點亂。
她抬頭看看祁景，而後接過他遞來的水杯。
祁景在她身側坐下。
坐在她左手邊，他那杯水是右手拿著。
坐下後祁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將水杯換到左手，右手攬著身邊的人靠在他肩頭，這才覺得自在。
喝了一口水，將水被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瞥向靠在他肩頭雙手捧著水杯細細喝水的女孩，祁景說：「特地趕去幫姜彤，是知道李妙言會被人帶走？」
夏雲姝雙手捧著水杯仰頭看他：「嗯，李妙言是任務目標，姜彤一直在盯著，提前得到她會被人連夜帶走的消息，我不放心姜彤一個人，就跟過去看看。」
事實上她也確實只是跟過去看看，都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
只是她沒想到祁景最先問的是這個。
「是因為知道要來帶走李妙言的是什麼人？」祁景問。
域天七人，每個人能耐都不小，若是尋常對手，斷然用不到一個任務兩人出動，對出任務的隊友更不會用上「不放心」三個字。
這些就算是對域天不是很了解的祁景都知道。
「並不確定，只是懷疑。」
她的回答讓祁景心頭微怔。
懷疑就意味著確實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那是往生城出來的人，她怎麼會知道？